“确实。”达芙妮发自内心的赞成莱斯的话。

    “这么大的蛇,”她搓了搓手,抖掉手上沾到的双角兽角粉末,开始了畅想:“身上一定有很多肉吧?”

    “啊?”达芙妮的思维过于跳跃,以至于莱斯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我是说,记忆中的它光是脑袋就有小岛那么大,那这样一条蛇,宰杀后的肉怕不是够整个英国魔法界吃上一年。”

    莱斯下意识的算了算,假如整个英国魔法界有一万名巫师,每人每天吃一斤蛇肉,一年下来就也才三百多万斤,不过三千六百吨而已。

    冷知识,一头蓝鲸身上就能出肉五十吨,出油二十五吨,而它也只是体长三十多米的小家伙,还没耶梦加得的脑袋大,达芙妮的估计保守了,那条蛇身上的肉真的取出来,够全世界的巫师们吃好几年的。

    莱斯:!

    等等,我怎么也认真的算起这荒唐的东西来了?那玩意儿真不是人能吃的!

    “还是算了吧,它的肉肯定很老,它身上的皮,连攻城弩都很难刺穿,下面的肉更是比石头还硬。”

    “也是,但肯定很有魔药研究价值吧?那条蛇身上的各种部位,肯定很有研究价值——斯莱特林不就是在战斗结束后从它身上取了点东西下来?”

    “没错。”莱斯用“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达芙妮,在战斗结束后,他确实取走了耶梦加得的脑神经,并以它为杖芯做成了一根威力极为惊人的魔杖。那根魔杖继承了耶梦加得法力的同时也继承了它的残暴,即使是当年的斯莱特林也不愿意将它一直放在身边,不然迟早被那根魔杖影响、扭曲了心智。

    其他几位老友也差不多,都从那帮伪神身上获得了些好处,用祂们的身体做成了极为强大的魔法道具。

    “斯莱特林当年为什么要和那条大蛇搏斗?”在心中的几个困惑得到解答后,达芙妮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在问完后,她又俏皮一笑:“你收藏的那些信笺里面有没有记录呢?”

    莱斯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旧信这个说辞已经不太能糊弄的过去了,自己是不是该找找新的理由?

    不过虽说心底是这样想的,嘴上他却仍然认可了达芙妮的说法:“是的,一封中世纪的信里确实记载过他们爆发战争的原因,那是魔法界遭遇的最危险的几次危机之一。”

    巫师们虽然没有信仰,但其他物种、派系是有的。东边的欧罗巴大陆上有教会,北边斯堪的那威亚半岛上也有类似的存在:北欧诸神。在以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四人为首的巫师眼中,北欧的伪神们可比教会里的那些疯子还要讨厌。

    后者至少还处于“人”的范畴,前者却已经不自认为人类。祂们认为自己的族群天然高人一等,是尘世的牧羊人,这是巫师们不能接受的。

    没有哪个巫师愿意由人变羊——教会偶尔也说什么代主牧羊,但那纯属口嗨,根本上还是人管人。北欧诸神那是打算玩真的,两者性质从根本上就不同。

    巫师们可不会把死后升入某个地方服侍某一群人当成毕生的追求。

    伪神们为了扩散自己的信仰,开始向南边的不列颠岛进行扩张。如果祂们的图谋得逞,那么不列颠群岛将笼罩在阿斯加德的阴影之中,巫师们的地位,可能也就比现在的家养小精灵要强一点。

    大战爆发的导火索,是吞噬世界之蛇耶梦加得的到来。祂在北海兴风作浪,令魔法界忍无可忍,所以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四位巫师北上了。

    他们从北海起航,一路向北,联合其他种族的强者一举攻破阿斯加德,亲手拉开了诸神黄昏的序幕。

    在北海逐浪的耶梦加得,最终变成了斯莱特林的魔杖杖芯。

    据说执掌的雷电,司掌风暴、战争、农业的阿斯加德守门人托尔,被拉文克劳用风的魔法切成了碎片,证明你自称执掌了某个领域,终究也就是自称罢了。

    号称光的化身的光明之神巴德尔,被赫奇帕奇用槲寄生变成的长矛贯穿胸膛后就死掉了。

    至于神王奥丁,也没落得个好下场:祂被杀死在阿斯加德,连带着祂的瓦尔哈拉一起被魔法抹去,身体的零件则是被做成了各种魔法饰品——反正大家都不认为你是【人】,那用你做成的饰品,大家用起来也毫无心理负担。中世纪的巫师,对世界的认知和现代社会有那么亿点点脱节。

    四人用伪神的血与肉证明了,所谓的神,只不过是强大一点的物种罢了。

    “本质上就是规模大一点的决斗罢了。”莱斯像是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给达芙妮讲了讲千年前发生的一些往事。

    达芙妮愣愣的点了点头,巫师家庭出身的她,对“神”没有那么多的滤镜,对于四位创始人的壮举,她没有感到意外。

    在她的视角里,颇有种隔壁村的野猪企图拱本村的玉米地,结果被正义的村长带人猎杀的感觉。

    “你说斯莱特林拿那耶梦加得的脑神经做出来的魔杖,最后去了哪里呢?”达芙妮自言自语的问道,她没指望从莱斯这里得到答案。这种“神器”级别的宝物,恐怕只有斯莱特林本人才知道下落吧。

    莱斯笑而不语。

    等小姑娘你长大点,我就带你去看看,现在这玩意儿不适合给小孩子接触。

    “你说,它和老魔杖,哪个更强大一点?”

    “什么是艾尔登魔杖?”莱斯愣了一下,在魔杖前加“长者”这个形容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达芙妮比莱斯还要震惊:你连三兄弟传说都没听说过,你确定你是巫师?这就和麻瓜家庭的孩子没听说过睡美人、白雪公主一样离谱。

    “诗翁彼豆写的故事啊,收录在《诗翁彼豆故事集》中的故事啊!”达芙妮忍不住挥了挥手,完全无法掩盖内心的震惊。

    回应她的只有莱斯那震耳欲聋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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