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规矩都是天族定的却只有妖族在遵守……可妖族生灵遇难之时也没见哪个天族神官出面保护他们。”

    星晚想起在人间遇到的那个魔修,一个凡人都可以随意炼化妖族的低阶小妖,一时没忍住,为妖族打抱不平起来。

    “晚儿,”墨谦打断了星晚,“君上面前,不可妄言。”

    “她说的也没错,”云湛淡淡道:“不论新妖神是否降世,妖族都该有自己的行事规矩!”

    “君上真是深明大义,”星晚像是得到了鼓励一样,胆子也大了起来,继续问道,“那我们可以带子默出去转转吗?”

    云湛:“随你吧!”

    星晚:“那我们可以找御风带路吗?”

    云湛:“随他,这种事不必向我禀报,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星晚:“那经费方面,君上是不是也可以……”

    云湛抬眸看向星晚,这才明白了她的真正意图,看着她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便想逗逗她。

    云湛故作一副冷漠的神态回道:“修行之人哪里来的私产!我倒是听闻星晚姑娘可是这天界富甲一方的仙子,还怕在人间没有银两可用吗?日后我们一众人等在人界的开销,怕是还要仰仗星晚仙子。”

    “啊?哈哈……”星晚干笑了两声,心中暗骂那个走漏的风声的人,“我……我就是有点神兵暗器,没有多少钱财的!”

    云湛微微勾起唇角,“星晚仙子莫要谦虚了,本君知道,这点经费对你来说绝非难事,冰山一角罢了!”

    “呵呵,”钱袋子被自己的上级盯上,星晚笑的比哭还难看,“君上莫要拿我说笑了,我……我也是修行之人,哪有什么钱财,不过今晚我做东是没问题的,就不劳君上费心了,那我们先告退了!”

    言毕,星晚一手抓着凤儿的鸟腿,一手拉着子默,转身跑出了大堂,临走前还对墨谦和凌萱使了个眼色,示意二人赶快跟上。

    云湛看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可爱又好笑,竟不由得漾出一抹温柔的笑容,那笑容俊美而灿烂,看得凌萱心中好一阵赞叹。

    夜色深沉时,月光朦胧,凉风习习。

    云湛闲庭信步的游走在洒满清辉的庭院中,余光却时不时往大门的方向瞟上一眼,这么晚了,星晚他们几人却依然不见回来,云湛不禁在心里暗骂,御风这小子若是带他们在城内过夜那就死定了。

    不远处的槿柔却在暗暗窃喜,因为获得了与云湛独处机会。她对云湛当年的拒婚风波当然一清二楚,自己原本还想仰仗父亲在朝中的地位日后另寻机会,不成想中途竟出了如此大的变故。

    但她始终没有想过放弃,因为世人皆知宇琌国的那位太子殿下品貌非凡,实力超群,不论他做不做帝王,也会成为统领一方的英雄,槿柔认定,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自己千里之志。

    瑾柔对于自己才貌向来很有信心,只苦于没能找到机会在云湛面前施展而已,如今能留在云湛身边,于她看来便是成功的第一步。

    她拿着一件披风来到了云湛面前,行礼道:“公子,夜冷风寒,小心着凉。”

    云湛看了一眼槿柔递过来的披风,本是抬手推辞,但话未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破门声打断,他当即上前查看。

    只见墨谦、御风搀扶着喝得酩酊大醉的星晚和凌萱,一路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进了寺院。

    子默和凤儿手里拿着糖人,美滋滋地跟在身后。

    星晚和凌萱还不停讨论着今晚的酒菜。

    “这家酒楼真……不错,松鼠桂鱼酸甜……脆嫩,蟹粉狮子头香……香啊……你们这些吃素的真是没有口福……”

    “谁说的……我告诉你,今晚的酒才是顶好的嘞……口感细腻……余味悠长……好酒……”

    “照我师……祖爷爷酿的……还是差……差……”

    说话间,星晚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幸好墨谦及时扶住了她。

    只有在清醒与宿醉间不停转换的凌萱注意到了云湛那将伸未伸的手,在看到墨谦将星晚抱起来时,僵了片刻,之后又落寞地收了回去。

    “还请君上见谅,平日里师尊不许她们饮酒,是以酒量差了些,我这就带她们回房休息,待服下醒酒汤后,就不会如此吵闹了。”

    墨谦小心翼翼地为二人解释了一番,想尽量挽回一下北辰弟子的颜面。

    “她的酒品一向如此,习惯了。”

    云湛望着墨谦离开的背影,喃喃低语,早已把槿柔和她的披风抛在了脑后。

    御风将凌萱安顿好之后,在回禅房的路上,

    还在挠着脑袋郁闷,“看她们喝酒的架势还以为遇上了酒仙,没想到就是两个酒鬼!”

    御风离开许久之后,墨谦都还没有从星晚的房间出来,云湛就这样一个人等在门外,他能想象到墨谦对星晚那无微不至的照顾,那是完全超出了兄妹之情的喜欢,只有星晚那个傻丫头没有领会。

    想到这,手中盛有醒酒丹药的玉瓶被云湛紧握,刹那间碎成了齑粉,纵使心中愤懑至极,却最终没有选择破门而入。因为他不喜欢看到星晚面对自己时的局促,那神态与面对墨谦时的亲近比起来,让人抓狂。

    手中粉末全数散去,云湛倏的转身离开,隐隐有一股威压之感自他身上弥漫开来,振的方圆十里风声呼啸,草木翻飞。再不离开,他自己都无法不保证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举。

    次日清晨,星晚是被阵阵米香给熏醒的,她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正打算起身去寻一寻这香气的来源,屋门就被凌萱推开了。

    “师姐早啊!”

    星晚哈欠连连,懒洋洋地打着招呼。

    “还早?已经日上三竿了我的大小姐,大师兄和凤儿三个时辰前就已起程了,”凌萱一边斥责一边把手中端的食物放到了桌案上,“这要是在灵启山,你早就被你二师兄拎出去挨罚了!”

    “好吃的!”星晚美滋滋地坐到桌案旁,完全把凌萱说的话当做了耳边风,“哇,有粥喝,还有包子,师姐,这包子什么馅的?”

    “‘柔情似水’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