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娥退下后,星晚急忙解开自己的衣衫,仔仔细细给自己做了个全身的检查,什么痕迹都没有,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只是场梦!”

    她如释重负般地感叹着。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睡了两天一夜了,云湛又为她上过药,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早就消失了。

    忐忑过后,星晚还是给自己的额头狠狠来了一下子,懊恼于自己的色坯行为。

    “哎,真是的,怎么能做这种梦!”

    冷静片刻后,就到了星晚找云湛算账的时候啦。

    她赤着脚一把推开寝殿大门,气冲冲地四处找云湛。

    星宫内的仙君仙娥无不驻足,对这个容颜绝世且敢直呼主神大名的女子充满了好奇。

    他们平日里都在星宫里,最远也没出过天族,是以都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妖族新任妖神。

    就在通往大殿的回廊上,星晚看到了正在同御风讲话的云湛。

    “云湛!”她大步走上前去,厉声问道:“你把我带到这来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是你隐没了我的神力?”

    云湛看她一路怒气冲冲,赤脚而来,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上前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径直往寝殿走。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星晚在他怀里使劲挣扎着。

    云湛却将她抱得更稳,边走边神色淡淡的回道,“你现在神力低微,不易着凉,不管有什么事先回去把靴子穿上,再说不迟。”

    星宫众仙君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主神竟公然抱着呵斥他的女仙君,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御风摇摇头,表示很无奈。

    一旁擦拭回廊的小仙侍痴痴望着那一对璧人,踮起脚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直到御风抬手挡在他面前,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着挠挠头。

    “羡慕吗?”

    “羡慕,”小仙侍更是笑逐颜开,点头如捣蒜,“不过御风仙君,想不到咱们主神面对绝色美人的时候也是没有脾气的,跟我们一样嘛。”

    “知道你口中的角色女仙君是谁吗?”

    “不知道,”小仙侍眸中简直聚起了八卦之光,得意地分析道:“不过不管是谁,总比刺伤咱们主神的那位妖神要好得多吧,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咱们主神终于肯另寻新欢了,大喜啊大喜!”

    御风笑容狡黠,“若我告诉你他就是咱们的主神夫人,妖族的新任妖神呢!”

    “啊?”

    小仙侍眼中的八卦之光骤灭,笑容有些僵住,想到刚才自己那一番话,他有些颤抖。

    御风拍拍小仙侍的肩膀,笑着安慰道:“别怕别怕,咱们这位主神夫人啊脾气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而已,不会要你命的!”

    “啊!”

    小仙笑得比哭都难看,一时无语。

    入了寝殿,云湛将星晚放回软榻上,当即单膝跪在地上为她穿靴袜,

    星晚见状慌忙想将双腿收回去,但云湛却紧紧抓着她的脚踝并没有放开。

    星晚还没从一系列的尴尬中缓过来,也不敢抬眸看云湛,只没好气地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云湛看她一个主神有些窘迫的样子,不由得想笑,“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把铭鸿神君留下的佛珠还给你!”

    星晚向云湛伸手,“拿来!”

    “但我有一个条件。”

    星晚这才抬头看向云湛与他对视,心中对他这个想法有些莫名的不爽,静默片刻后,才冷声开口。

    “你当真以为喂我吃些丹药就能控住我的神力,我就不得不听命于你了?”

    云湛也坐了下来,“我当然知道以你现在的实力,我一颗小小的丹药是困不住你的,但我隐没你的神力是想帮你。”

    星晚不解,“帮我?”

    “我已经探过你的脉象,魔脉涌动,你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你的神力正在被你体内的混元之力吞噬。”

    星晚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脉搏,声色漠然,“那又怎样?我身怀邪煞之力,成魔那是迟早的事!你能怎么阻止?”

    “你还记不记得在槐序山的日子,”提到两人的槐序山,云湛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在那里的百年间,你的神脉虽然脆弱但自始至终从未受到过混元之力的干预。而今却长出魔脉,应该跟你的那把剑有关。”

    星晚不解,“跟我的剑有关?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安清神君虽然对昊天剑有所交代,说那把被灌注了一半混元之力的昊天剑已被她焚毁,可是身怀混元之力者不死不消,安清神君又如何能毁得了那把剑呢?她若真有办法,那她自己体内的混元之力也早该被清除才是,又何苦会传给世代后人。”

    “你是说我这把剑就是那把魔剑?”

    云湛轻点头,“据说这把剑是在你的混元之力醒世之后,自行融入你体内的,那么除了它是你的命定神器这种可能之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你体内相同力量的召唤。”

    星晚没有再回话,因为在她的心里已然也有了一个答案。

    从自己日渐强劲的魔脉来看,的确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融合,甚至在仙妖大战时,她似乎也听到了某种召唤,虽然非常不清晰。

    云湛察觉到了星晚眸光的暗淡,柔声道:“星晚,就算那是把魔剑,我也清楚泰玄上神不会是你杀的。”

    “你相信我?”星晚抬眸对上云湛的视线,目光锐利,“那倘若我说假扮我之人就是已经入魔的南荣洛书呢?”

    “我也相信!”

    云湛与星晚目光交汇,眸中关切不减。

    “但以南荣洛书的实力,她身后定有人帮她布局,至于他们究竟是什么目的还有待查证,当务之急是尽快割断你同这把魔剑的干系,若是魔脉生成,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自古不论是神还是魔,若想要封印自己的法器,必须得有神脉或魔脉助力,而我神脉已失,魔脉未成,你要我如何封印它?”

    星晚的话让云湛感到揪心的疼,他竭力克制不让悲伤的情绪流露出来,依旧故作淡然地回道:“还有一个办法,我来帮你将它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