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才六个月大小的时候被陈安领回来,而圆圆不一样,是最近这两天才从山上带回来的。

    跟着母兽在山里的时间越长,野性也越强。

    相比起被喂得胖嘟嘟的滚滚,差不多大小的圆圆更灵活凶猛,攻击性也更强。

    这对陈安来说,也是好事。

    如果让滚滚跟着圆圆,说不定能从它那里学会一些生存技能

    看着赶跑滚滚,自己坐到一旁抱着奶瓶吸奶,最后把自己喝得仰躺在地上的圆圆,冯丽荣觉得它那样子是甜甜的笑,可在陈安看来,却像是吃了毒蘑菇,那小眼神多少有些迷离。

    但不得不承认圆圆的破坏力,那个被喝完奶的奶瓶,要不是陈安及时将它逮到,用些竹笋替换下来,差点就废了。

    陈安把奶瓶拿到手的时候,都能明显地看出被咬出的裂痕,好在装水试了一下,没漏。

    这咬合力不一般,陈安不得不警告凑在一旁的看着的云兰和云梅:“以后不准再碰圆圆滚滚,会被咬,只能远远地看,也不要再追撵了,被你们撵得动不动就爬树,没看到树下那么多山石,万一摔下来,是会出事的。”

    云梅乖巧一些,也懂事一些,点头说:“知道了!”

    但云兰就不一样了,显得很不情愿。

    陈安不由瞪向她,警告道:“要是让我看到,打手!”

    小家伙这才被吓得往后缩了缩。

    陈安安全归来,耿玉莲、冯丽荣和瞿冬萍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三个女人凑在厨房里,准备了一桌子好饭好菜,老老少少围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

    话题自然还是离不开陈安和宏山被掳到桦树梁的事情。

    陈安专门拿了酒出来,陪着陈子谦喝上一些解乏。

    “这次的事情太悬了,你们如果不是碰到白佳英这么一個女人,帮忙解开了绳子,都不晓得接下来会怎样!”

    陈子谦喝着酒的时候满是感叹。

    宏山也是深深吸了口气:“听说也是准备让我们尝尝饭醉的痛苦……这次长教训了,以后再碰到这样的事情,能动手绝对不废话,有的事情,真的是无法预料,还是要下手狠些,不留祸害!”

    陈子谦却是摇摇头:“在我们年轻时候,死了就死了,没得啥子大不了嘞,但现在时代终究不一样了,还是要看情况,不被人晓得还好说,一旦让人知道了,本身也是麻烦!反正万事小心……”

    陈安一下子陷入思考,好一会儿后说道:“那就只能是就事论事,看人办事了。”

    一顿饭吃完,天也早已经黑了下来,瞿冬萍帮忙收拾好碗筷,领着两个得了零嘴高兴得不得了的娃儿回青沟去了。

    陈安和陈子谦疲惫不堪,也简单烧了热水简单擦洗,各自回屋睡觉。

    第二天,陈安睡了自然醒。

    他穿衣下楼,洗漱的时候,顺便检查了手脚上的伤,见溃脓的情况已经止住。

    他出门看到冯丽荣凑在仓房窗子边看着里面的两只熊猫,他也走了过去。

    冯丽荣看到陈安过来,笑着说着:“圆圆太厉害了,把滚滚睡觉的箩筐都占了,你看滚滚,缩在角落里边,好可怜哦!”

    虽然还有空着的仓房,但一个已经用来给滚滚居住了,一家子不想再空出一个,每天扫屎尿也是头疼,就把圆圆跟滚滚关在了一起,还给它也准备了一个垫了松毛的箩筐。

    可现在的情况是,圆圆躺在滚滚的那个箩筐里,一只爪子还抓着另外一个箩筐摇晃,而滚滚就缩在另一边的角落里,咿咿的哼叫着,看上去,确实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不用说也知道,滚滚又被欺负了。

    陈安不由笑了起来:“让它们多相处几天应该就会好了,走了,回家去做饭,吃早一点,我领你到竹林里边放熊猫,让它们自己在里面找竹笋吃。

    我要开始对它们进行训练,不然天天去找竹笋竹叶,也是麻烦,明明对面就有那么一大片竹子,我看能不能让它们自己去找吃的,吃饱了自己回来。”

    “你以为是养猪迈,放出去以后盆子一敲,人一喊就往回跑?”

    “也不是不可以,它们不是也在吃奶嘛,你看滚滚,一喊名字,一样会过来……对了,老汉老妈勒?”

    “他们去山上砍枝叶去了!”

    “养了两只熊猫,又养了一只羊,事情多了不少……”

    “那个让伱啥子都想搞!”

    “都是出路的嘛,一条不对,总有一条对嘞!”

    两口子回了厨房,烧了柴火把饭蒸上。

    陈安想起自己还没吃药,去把药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他找了一个碗去客厅从保温瓶里倒热水。

    冯丽荣添加了柴火,打开桌上一包包药,见里面有青霉素药片,在陈安回来的时候,她问道:“你吃药过敏吗?”

    陈安愣了一下,笑道:“不,我吃药过吞!”

    一句话听得冯丽荣有些发懵,反应过来后,嗔怪道:“我说得不是那个抿……这里边不是青霉素嘛,我听人说有些人吃了,身体会不舒服,就像感冒的时候要先皮试,看看能不能用青霉素针水一样。”

    陈安哈哈大笑了起来:“我晓得你说的是啥子意思,逗你耍嘞。开药的时候医生就问过了,我以前也吃过,没得问题。”

    “这种事情能开玩笑蛮!”

    冯丽荣瞪了陈安一眼,重新坐到灶台边凑火:“你喝完了给我也倒点水,我也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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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得你是关心我!”

    陈安笑着说了一句,从药包里取了吃的药片抛进嘴里,趁着药还没化开让嘴巴变得苦涩,赶忙喝了一口水带着药进肚子,然后就用自己这个喝水碗回客厅里倒了些开水出来,用筷子搅着,加速变凉一些后才递给冯丽荣。

    “宝儿,我给你讲个笑话!”看着冯丽荣小口喝水,陈安忽然有了捉弄她一下的想法。

    冯丽荣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说来听听撒!”

    陈安一本正经地说道:“是这样嘞,麻雀和乌鸦在一起摆龙门阵,麻雀说:你是啥子鸟哦?乌鸦说:我是凤凰噻!麻雀说:哪有你龟儿这么黑的凤凰哦?你猜乌鸦是啷个说嘞?”

    冯丽荣被引起了兴趣,想了想,摇摇头:“啷个说嘞!”

    陈安故意卖起关子。

    冯丽荣不由瞪了陈安一眼:“你别告诉我这就是你讲的笑话,如果是,一点都不好笑。”

    见水已经凉得差不多,她端着碗喝了一大口。

    就在这时候,陈安说道:“乌鸦说,你晓得个铲铲,老子是烧锅炉的凤凰噻!”

    猛然听到这句话,冯丽荣嘴巴里含着满满一口水,当即笑喷出来,喷得太猛,连鼻孔里都有不少水冒了出来。

    陈安见状,顿时大笑起来。

    冯丽荣又哪会不明白,陈安根本就是故意借说笑话捉弄她,不然也不会选择在她喝水的时候才说。

    她起身朝着陈安追,扬起拳头就给了陈安两皮坨。

    陈安没有闪避,只是扶住她肩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冯丽荣神色一怔,咬了咬嘴皮:“反正你以后再出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陈安郑重地点点头,在她面前蹲下,搂起冯丽荣的衣服,看着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皮,将耳朵贴了上去。

    冯丽荣揉了揉陈安的头发,任凭他将耳朵贴到自己肚皮上:“才三个多月,能听到啥子嘛!”

    陈安也确实听不出什么来,只能将冯丽荣的衣服放下来,他发现自己确实有些心急了。

    “另外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啥子事?”

    “这次我从桦树梁回来,带回来七千块钱!”

    “七千,那么多!”

    冯丽荣惊得张开了嘴巴。

    这件事情,陈安已经跟陈子谦说过,陈子谦只是笑笑,说了句不拿白不拿,他显然是赞同的。

    事情当然也不能瞒着冯丽荣,家里的钱就放在卧房顶上的楼板,这是她迟早要知道的事情,没什么好隐瞒的,总不能又挖个坑给埋起来吧。

    对于自家这媳妇儿,陈安信她,也放心她。

    他将事情经过跟她好好说了一遍,知道来源的冯丽荣神色变得轻松起来:“就当是你的医药费和补偿了,但是得跟蛋子哥交代清楚,绝对不能往外说!”

    “早就说过了,放心,蛋子哥别看着五大三粗嘞,心思也缜密得很!”陈安笑道。

    眼看蒸饭还需要不少时间,要吃的菜已经早早地被耿玉莲趁着有露水新鲜的时候采摘回来放着了,暂时没什么事情,陈安跟冯丽荣打了招呼,去看屋后石崖上的蜜蜂。

    这个时候阳光正好,正是蜜蜂进出最频繁的时候,隔着石崖还有七八米,就能听到蜜蜂繁忙的嗡嗡声。

    他去揭开几群蜜蜂的蜂巢看了下,发现过冬后略显微弱的蜂群,已经变得很强势,带着蜜粉进进出出,很是繁忙。

    已经有了像绿头苍蝇的黑蜂(雄蜂),估摸着快要分蜂了。

    算算日子,离每年的清明节,就只有二十来天了,马上要进入分蜂期。

    蜜蜂一般在清明前后分蜂,这是本地的规律。

    他伸手轻轻扒拉一下蜂脾底部,在蜜蜂退露出的蜂巢上,果然看到了初具雏形的王台,已经有了孵化的蜂王幼虫。

    他寻思着,再过上几日,该花点心思蹲守一波了。可不能让分蜂给跑了。

    如果能安稳度过今年的洪涝雨季,还指望着它们在秋季的时候,能产些好蜜呢。

    随后,他又去看了山洞里养着的几只寒号鸟。

    几只小东西已经长成,大概是经常进去投喂的缘故,变得没那么怕人了。看到陈安到了洞口,还有两只从里面的石壁上撑开肉翼滑翔而来,落到铁丝网门上,以为陈安是来投喂的。

    山上还发现有两群寒号鸟的洞穴,还没有去收集五灵脂,寒号鸟也没有捕捉回来养着,这次他打算将大的也捕捉回来,看能不能繁殖出更多。

    一年下来,也能靠着收集的五灵脂,赚上不少钱。

    另外就是那面崖壁上的崖柏和成化料,也不能错过,是为以后的投资。

    宏山娶亲之前还得帮忙打肉,现在身上又有伤,这些事情,怕是得等宏山结婚后再说了。

    陈安心里盘算着,这段时间里,看看能不能将两只熊猫,训练得早出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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