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爱情我真的不懂,也不知如何去宽慰。

    说放下,金姨一直都能放下。

    她很坦荡的表明出对师父的感情。

    单说爱慕有点浅薄,她对师父是喜欢中夹杂了欣赏,尊重,钦佩,还有很多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我能做的就是理解和陪伴。

    暗戳戳的还挺希望金姨能心想事成的。

    虽然师父那边……

    唉,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祈祷我长大后不会有这方面的苦恼困扰。

    伴随着师父事主老友陆陆续续的告辞。

    说笑音走远。

    宅院恢复了安静。

    风来疏竹,一片平宁之下,暗潮涌动。

    「小萤儿,心情不错啊,赏雪呢?」

    我握紧掌心里的冰晶,转过脸,就见戚屹候一手拿着头盔,一手提着个大袋子进院。

    走到我面前他就把大袋子递给我,「你老家邮寄到公司的,应该是衣物,看着大,挺轻的。」

    「谢谢。」

    我接过就要回屋,戚屹候的手臂却在我身前一横,「等等。」

    对着我疑惑的脸,他笑了笑,「你那山地车还得等一段时间,我跟哥们说了,兴许过段时间你就要回老家了,到时候五千块还能揣回去,车子也不用急着给你挑,萤儿,你说哥哥的话在理不?」

    「嗯,什么时候买回来都赶趟的。」

    我笑了笑,「反正我也不会骑,买的越慢,我越要谢谢你,侯哥,我先回屋了。」

    「急什么。」

    戚屹候眼底一凛,雪晶落在他的眉梢,添加了冰寒,「打邪需要会功夫,刀枪剑戟斧钺刀叉,你都得给我学,三爷交代我,要为你请老师做体能强化训练,想必会很辛苦,你能承受的住吧。」

    「我能。」

    「佛祖保佑你。」

    他没再搭理我,一身皮衣硬朗帅气的拎着头盔去了主楼。

    我看着他的背身还有点唏嘘。

    帅是帅。

    他不冷吗?

    大冬天穿皮夹克?

    狠人呐。

    我调节着心情回到西楼客厅。

    关严房门,倒是庆幸一个人住了。

    房间大,有足够的空间能释放我的情绪。

    像乾安说的,楼上楼下,随便我折腾。

    袋子是凤姨给我邮寄的,包裹的很紧,我找出裁纸刀小心的割开。

    明明动作很轻很慢,刀刃还是把指腹给舔了,就是这命。

    我熟门熟路的找到创可贴粘好,丝毫没有影响到拆包的期待心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双白色的运动鞋,外加两件羽绒服。

    两双鞋一模一样,羽绒服也是一模一样。

    我先试了下鞋子。

    一双正合脚,一双大了码。

    看来凤姨是想给我留出长脚的空间,贴心。

    而且大一码的鞋子现在也能穿,多垫两双鞋垫就成。

    羽绒服也是同理,一件是我日常穿的L码,一件是XXL码。

    我试穿了下L码,其实我平常穿码的腰身正好,但我长手长腿的,码子买小了衣服袖口会短,穿L码能宽松些,对着镜子一照,这羽绒服真的好长,长至脚踝。

    帽子很大,通体是黑色,修身款,对着镜子一照,当场就让我长高了。

    显得我能有一米八。

    特像一棵细长的圣诞树。

    不由得轻笑,我又换上那件大码的,好么,活脱脱一件军大衣。

    帽子一扣,都要看不到我脸。

    凤姨是有多怕我冻着?

    我对着镜子来回的照,听着羽绒服面料的沙沙声响,窗外细雪还在纷飞,天色越发的昏暗,我裹着暖暖的羽绒服,微微躬身,眼底湿润的时候,迎来了我有些日子没见面的鼻血。

    晚饭桌上,待大家都吃完撂下碗筷,谢叔擦着唇角漫不经心的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动身去南方了,在家里,你们不要作的太欢。」

    我猛地看向师父。

    明早……

    这么快?!

    心下又是一酸,是啊,怎么能慢?

    医生说的清清楚楚,师父要是再被刺激发病,就容易引发旧疾。

    到时候就不是吃个过敏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肿瘤两个字,想想都很可怕。

    「先前我闭过关,你们也很清楚,有事情,我会出阴身入梦交代。」

    谢叔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圈,视线定格在戚屹候脸上,「屹候,你什么想法,我一清二楚,不过我不会插手干预,你想做什么事,大可以放开手脚去做,这里也没谁会怕,但有一点,该倒下的要是没倒下,你就要拿出当哥哥的样子了。」

    戚屹候半垂着脸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气氛依然压抑,谢叔平着音,「以往我每年都要离家几个月,你们应当习惯了,这一次,只当我离开的时间长一点,对于普通人来讲,分离或许是个很难受的事情,但对我们来说,跟平常没什么区别,行了,晚上九点你们再来趟我的书房,先各忙各的去吧。」

    音落戚屹候他们就要起身,谢叔却突然想到什么,「等等。」

    几位兄弟又不解的坐了回去。

    谢叔侧脸就对厨房唤了声,「老周,接杯水,另外拿出来五个空杯子,麻烦了。」

    东大爷闻声便接了杯清水出来,按照师父要求将五个空杯逐一摆在兄弟们面前。

    我不懂师父要做什么,以水代酒跟大家喝下送行酒吗?

    那为啥我身前没有空杯子?

    胡思乱想间师父忽然扯过我的手,指腹同时割破。

    我嘶了声,师父已经挤着我指腹出血。

    鲜润落入装水的杯子里,血滴丝丝缕缕的化开。

    犹如细细的水草舞动,逐渐变成浅黄的液体。

    三滴,师父便松开了手。

    我下意识的收回来,吹了吹伤口,师父又给了东大爷一个眼神,对方心有所感一般,拿过加入血滴的水分别倒入五个空杯中,正好每人五分之一。

    「师父,您是要……」

    让他们喝?!

    看着每位兄弟身前都有的小半杯水,我惊讶不已。

    师父要让他们喝我的血?

    那岂不是……

    五位兄弟也是诧异,只不过受师父气场压制,没人敢率先开口。

    「小萤儿的身体情况你们都很了解,她接收不了太多情意,眼下你们和小萤儿相处的感情一般,对她自然不会造成困扰,但时间久了,你们的感情必然会深厚起来,再相处,小萤儿怕是要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