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冷风吹得我身心皆凉。

    没错,她是让我看到了难以匹敌的高度,在她面前,我渺小如蚁。

    别说燃符点香,我连金光护身咒的掌诀都使不出,弱,我弱爆了。

    想着,我索性翻了个身,仰面趴在地上,直视着半空中的圆盘大脸。

    要是忽视她的五官,这就是个低配版的大圆月,恭喜我,提前过上十五啦。

    哦不,我得掌嘴,这位要是月亮,小嫦同志都得抱起宠物连夜打铺盖卷走人。

    估摸那天狗都不敢再出来食月了,太牙碜。

    我有的没得想了一堆,对着她就发出呵呵呵的笑音,活像是精神被刺激出了问题。

    巨脸反倒平静了下来,似乎觉得锤我也没意思,「本尊给你个机会,燃符让谢逆过来吧,一段时间没见他乱吠,本尊还觉得缺点什么,怪寂寞的,让他来吧,本尊也想看看他要如何护你……」

    我不回话,躺在地面就是呵呵呵笑着。

    想象力一放飞,我瞅着她那形象就特想笑。

    哎你看她那大圆脑袋,在半空中飘荡的多稳,这下面要是给她系根麻绳儿,在放个框子,那她就是个行走的热气球呀。

    「罢了,想必你也清楚,疯狗就算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巨脸发出笑音,「无外乎,是让你更加痛苦一些,对前路,彻底失去希望罢了。」

    「是吗?」

    我笑着看向她,「慈阴,你最好不要让我失去希望,不然你会后悔的……哈哈哈哈。」

    巨脸的眼神有几分莫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

    我就是笑,笑的全身微颤,痛感都强烈了。

    「没什么意思,老奶奶,我这个年岁,正是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对未来,我自然是心怀憧憬,踌躇满志,你可以说我是痴人说梦,也可以说我在画饼充饥,没关系,谁叫我就想积极向上呢,但是我得提醒您老一句,这做人留一线,咱日后好相见,您要是真给我逼到头了,最后真正赔本的,可就不知道是谁了……哈哈哈哈哈~」

    语气微顿,我兴致盎然的继续道,「不如,你杀了我试试看……看看,你到底会有什么后果,你会失去什么……」

    脸肿了,从而导致我吐出的字节都不清晰,好像和乾安一样是含着糖块儿说话。

    不过没关系,我想以慈阴的理解能力,听懂我几句话还是轻而易举。

    只要她疑惑了,稍稍纳闷儿,哎~我的目的就达到了。

    赌本一下,我将再无回头之路。

    「想必你这个小败家子是疯了。」

    巨脸迅速恢复冷静,「本尊懒得再同你废话,既然你已经伤成这副鬼样子,同为女人,本尊就给你个痛快的残法,断了你的道指,让你能安心的滚回谢逆身边做个废物,去吧。」

    簌簌~簌簌~~

    耳旁有声音响起。

    我侧脸看过去,就见一条黑漆漆的小蛇游走着爬了过来。

    它的豆豆眼睛和那些超长发育的蜘蛛一模一样,都是血红血红。

    信子摇曳着吐出,却是一片焦黑,哇喔,又是邪物!

    被它咬一口怕是就要彻底废了!

    我下意识的就想握拳,手指一动,索性将整条胳膊都朝着黑蛇的方向一送。

    喂食它一般。

    咗咗咗~

    来,小乖乖,咬断我的中指吧。

    眼见它要爬上我的手,我嘴里还发着吃吃的笑音,「师父早就和我说过,要是我道指被废,能顷刻间要你十年

    阳寿,断了你修炼雷法的前路,这一局,我够本了……」

    呼~~!

    冷风猛然就吹大了几分。

    那条黑蛇在爬上我手背的一瞬居然就立即折返了回去。

    它调头了!

    游走的速度还极快,生怕我撵它似的。

    蛇腹剐蹭着地面发出簌簌轻音,没几下它就消失在夜色里了。

    「呀,它怎么走了,哈哈哈。」

    我心头暗喜,面上还在发傻般笑着,略显疑惑的看向头顶的女人脸,「慈阴,你怕什么呢,十年而已,奶奶!您可是现世神明,不但要长命百岁,您还得长生不老呢!」

    话音未落,我又大彻大悟般哦~!了声,「我知道了,您是怕修炼雷法的前路受阻?啧啧啧,那就没办法了,断了我的道指,您就彻底修炼不出摄雷术了,这是我师父给我留的生门,滋要你断了我的踏道路,也就会同时葬送掉你修炼成最强雷法的机会!」

    我不急不缓的说着,「若是我死了,日后无论你慈阴的摄雷术修到了哪个阶段,最后一步,您都会功亏一篑!现在,我要杀要剐随你,就看你愿不愿意做这笔买卖了。」

    人头巨脸微微飘荡,五官明显发冷,默了几秒,她咧着个大红嘴叉子突然又笑了。

    「哈哈哈,谢逆啊谢逆,我还真是给你瞧扁了。」

    慈阴低着声腔,「本以为你收这败家子为徒会是收个累赘,没成想,这丫头倒是有点心机,可惜你没来,不然我还真想当你面夸夸她,这丫头可是比你先前收养的那些男孩子都有造化,他们只会逞勇斗狠,而这个小姑娘,她却另辟了蹊径,很会耍计谋呀,她敢睁眼说瞎话,同本尊玩儿路子……哈哈哈~」

    我压抑着心慌感,唇角翘着也不言语。

    默默告诉自己,世间的一切,都是心战。

    此时此刻底牌是握在我的手里,绝对不能着急去辩解什么。

    再赌一个等她来问!

    她若是问了,就说明她起疑了!

    「小姑娘,谢逆的道行本尊是一清二楚!」

    笑了一通的巨脸就瞪向我,「他本是修炼丹法的一名小道人,同本尊的差距是长河万里,为了能和本尊抗衡,那条疯狗才会不要命的去打邪提升修为,奈何他资质太差,五雷掌迟迟练不到大成,于是他不惜以身体命脉做押,用健康寿路做抵,最后他修成了高阶五雷,却也是疾病加身,根基飘摇……」

    我听得心头发颤,想起那晚在餐桌旁,我说自己想学五雷掌,戚屹候说师父为了修习五雷掌所付出的代价是巨大的,恰在此时,师父合上了茶杯盖,打断了戚屹候的话。

    现在看来,师父付出的代价就是身患重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