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老妇人吓的惊声尖叫。

    几句话下来,老妇人就喊了一声鬼呀!晕了。

    ‘电影演的真和我梦到过的一模一样。

    老妇人的丫鬟还有些莫名奇妙的搀扶着她,丫鬟不晓得那位老妇人看到了什么,满眼都在忧心着老妇人的安危,而画面里的白裙少女却不似我梦到的那般回头和我对视,她脸一转,反而看向了大殿的另一侧。

    镜头随即切换。

    就在老妇人晕倒的不远处,一个穿着僧服的小和尚正看着白裙少女瞠目结舌。

    他正在打扫角落,亲眼目睹了少女从菩萨塑像里窜出来的全过程。

    吓得他直接怔住,手里的竹扫把都直挺挺的摔落在地。

    「小沙弥,你能看到我?」

    白裙少女见状反而笑了,很活泼的就蹦跶到他身前,「你怕不怕我?」

    「菩,菩萨娘娘……显,显灵了……」

    小和尚惊慌不已,颤颤巍巍的就对着少女行礼,「小僧拜见菩萨,拜、拜见菩萨……」

    此时大殿里已经是一片混乱,那位老妇人是琯员的母亲,昏倒后就涌进来了很多家丁,吵嚷间,倒是没人注意到小和尚的异常,只见他像是神志不清,对着‘空气重复的说着拜见菩萨。

    白裙少女听着倒是不太乐意,「我又不是菩萨,你为什么要拜我呢?」

    小和尚浑身颤抖,头都不敢抬,「小僧亲眼所见,您就是菩萨娘娘……」

    「好吧,你说是就是吧。」

    白裙少女直接道,「你有愿望吗?要不要说出来,本娘娘帮你实现一下?」

    小和尚像是想到了她刚刚对老婆婆说的那番话,连连摇头,「小僧刚满十三岁,还应修好早晚功课,修禅打坐,勤俭治学,弘法利生,不能有世俗之想,也无追名逐利之心,阿、阿弥陀佛。」

    「既然你都说我是菩萨了,你为什么要害怕呢?」

    白裙少女笑了,「小沙弥,菩萨又怎么会伤害众生呢?你身为出家人,更要知道,无挂碍故,无有恐怖啊,不过你都看我了,我只能离开这里了,本娘娘走啦,你要好好修行呀。」

    眼见她要走,小和尚无端有些着急,鼓足勇气般开口,「菩萨娘娘既然现世显身,可否指点小僧几句,小僧八岁时出家,五年来一直勤修学业,可心中一直疑惑,什么才是真正的佛?如何才能见到真正的佛?」

    白裙少女安静了两秒,指了指他,「你回去照照铜镜,再摸摸自己的心,就会见到佛了。」

    小和尚眼露迷茫,「照的不就是小僧自己?」

    「对啊,心即是佛,佛即是心,心外无佛,佛外无心。」

    少女笑道,「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你为什么要去执着于相呢?现在,你就是自己的佛,当你能做到开示别人帮助别人的时候,你也会是他人的佛,每个明心见性的人,都是佛。」

    小和尚陷入了沉思,似懂非懂的点头,「小僧谢菩萨娘娘开示。」

    「今日你称呼我为菩萨娘娘,那我就是菩萨娘娘,汝听观音行,善应诸方所。」

    少女笑着看他,「观见菩萨,放大神光,开我慧性,神通朗发,智慧聪明,若是你这小沙弥再敢在上早课的时候偷偷打瞌睡,我就会托梦给方丈重重罚你,哼!」

    小和尚一脸惊诧,「您居然……」

    「我是菩萨娘娘啊,我当然能看到众生!」

    白裙少女一副很嚣张很厉害的样子,「小沙弥,好好修行吧,要说到做到,本娘娘先走一步啦。」

    音落,少女就身姿轻盈的跑到殿门外,裙裾飞扬着消失了。

    小和尚原地呆滞,惊了半晌,才对着空气虔诚的行礼,「小僧拜谢菩萨娘娘……」

    电影的幕布在空气中逐渐消失,周遭恢复了昏昏暗暗的样子。

    我原地消化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的阴差大人还匪夷所思,「您就是画面里的那位小和尚?」

    他微微颔首,「正是在下。」

    我心头不禁唏嘘,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早前是他看到我吓够呛,如今我看到他又是吓够呛,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瞒阴差大人,我也曾梦到过自己前世的这幅场景,推断这应该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若这也是您的前世,您先前作为佛门的出家弟子,是因为积累了很多功德,往生后才会在地府里做了一名阴将吗?」

    「也可以这么说。」

    长袍阴差低沉着音腔,「每一名阴差,生前都有功德,在这里也要付出苦劳,我们辅佐着阎王判官,既是了却生前的果,也是要积出善意的因,诚如在下今天有幸能遇到曾经的菩萨娘娘,这就了却了前世的一份果,若是我再送你回到阳间,又会造出一份善意的因,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我听着就睁大眼,按捺着惊喜,「您能送我回去?」

    他说出了我熟悉不已的四个字,「那是自然。」

    哎呦我天!

    我当场都想高歌一曲,手上挽花儿——.

    是谁~送你来到我身边~是那~圆圆的明月明月~

    老话诚不欺我,朝中有人好办事儿,咱下面也有人儿啦。

    前世嘚嘚瑟瑟的现身白活两句,愣是给后世的我铺出一条生路!

    我对着长袍阴差就赶忙道谢,不管心里多么歌舞升平,面上我都是规规矩矩。

    「你倒也不用谢我。」

    长袍阴差淡了淡声腔,「要谢的话,还是谢你自己的师父吧。」

    师父?

    我怔了怔,「您还认识我师父?」

    「老相识了。」

    长袍阴差道,「谢逆出道二十,三十,不是……他究竟出道了多少年?」

    最后几个字,他居然让我听出了打趣感。

    那谁知道?

    具体多少年谁敢去和他较真儿呢?

    我抿着笑,「我师父出道好像是二三四五十年了吧。」

    「总归我认识他好久了。」

    他低声道,「先前他打邪,若有亡灵不愿离开,他就会燃香知会我前来押解亡灵上路,甚至在很久之前,我受谢逆所托,还出面假意带走过一位洪姓女子上路,只因那女子背后有一名大邪师,正在追捕着她的魂灵……」

    洪姨?

    我惊讶道,「是您帮我师父救走的洪姨魂灵,好能在慈阴那里做出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