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应对了我先前的推断。

    前世的我可能是动物修炼成形的妖怪,亦或者是花草植物修成的精灵。

    有所神通后,才会附着在神像之上,听经修行,成了赝品菩萨。

    就说我为啥梦不到老家在哪个屯儿,咱压根儿就没有作为人的生平。

    难怪我会和神尊娘娘说想要得到爱,都没做过人,可不就不懂爱么。

    挺好,这辈子我算是得偿所愿,重新出发了。

    对着无缘大人笑笑,我没再纠结,「多谢大人指教,万萤回去了。」

    「去吧。」

    无缘大人的长袍随着轻风而动,意境非常,「但愿你能完成谢逆的心愿,灭掉现世大魔,对阳差来讲,将有无上功德。」

    我点头表示明白,转身朝白雾中走去。

    踏上的一瞬,脚下的路忽然就动了起来。

    如同自动扶梯,引领我走的飞快。

    路上我隐隐约约还会听到凄厉的哭嚎,另外还有铁链的哗哗声响。

    约莫是路过哪个惩治亡灵的地界附近了,我听得是心惊胆战,目不斜视,步伐不断地加快。

    咱就说那些个邪师为啥不敢死,生前作孽,死了是真遭罪!

    这种惩治你都不用特意去瞅,光听声儿就浑身发麻!

    没多会儿,我眼前就出现了一条走廊,走进去发现雾气变淡了很多。

    旁边的墙壁还很眼熟,像是医院,我随着一缕雾气便走到了一间房门口。

    下意识的还想先敲敲门,谁知我空拳直接穿进门板里了!

    冷不丁的做鬼没适应真给我自己吓一大跳!

    缓了缓,我才对着紧闭的房门一入。

    霎时间便看到了一大片金芒——

    那光耀令我很是恐惧,手臂朝着眼前一遮,很怕被灼烫到一般,身体立马就窝缩到了墙角。

    乍着胆儿再看过去,才发现那金光是从一个人的背身发出。

    那人穿着一身白大褂,正站在病床旁,对着床上躺着的患者眉头微蹙。

    他是……

    孟钦?

    我站起身,颠颠的走上前,「孟钦?」

    疑惑地唤了他一声,孟钦自然没有听到。

    我不敢和他靠太近,即便他散出的光耀很柔和,我也害怕。

    于是我绕到病床对面,眼一低,看到躺在病床上真正的我……

    这个‘我躺的还很安逸,并没有我所想的面目全非,缺胳膊少腿儿。

    瞅着她还挺全须全尾,只不过额角贴了一块四方纱布。

    最夸张的是她连鼻青脸肿都没有。

    额头中间的红线痂都脱落了,真是一点都没留疤。

    当下看过去,她微微弯曲的长头发散开在枕头上,睡得还是一副很香甜美好的样子。

    诶~她要是没什么大碍,我是不是又败祸了很多钱?

    算了!

    先归位!

    刚要往床上爬,我瞄着站在对面的孟钦还有几分无措。

    大神,您先回避下呗。

    这我要是直接一醒……

    咱俩四目相对。

    尴尬不?

    正迟疑着,身后的薄雾对着我忽然一推,无缘大人的冷音响起,「耽误不得!」

    我低呼出声,一头栽进身体中。

    那滋味儿活像是扎进了寒冬的河水里,冷得我瞬间要成一座冰雕。

    尝试着想动一动,骨骼回馈给我的只有冷麻僵硬。

    感觉这胳膊不

    是胳膊,腿不是腿。

    嘴里发着嘶嘶声响,我睫毛都跟着颤抖。

    直到灵魂和原身契合,血液重新润滑了生锈的骨节~

    叮~

    机器重启。

    身体才终于解锁。ap.

    眉心微皱的轻轻睁开眼。

    耳边还能听到医疗机器的嘀嘀声响。

    很自然的看到了白色天花板。

    我撑着胳膊坐起来,看了一圈确定这里就是医院,依然是个条件不错的单间。

    庆幸的是醒来没别人,尤其是孟钦没在,谢天谢地谢空气。

    缓了几秒,我拿掉了食指夹着的血氧仪。

    率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儿,动了动,确定完四肢健全才稍感安心。

    见床头柜有面镜子,我又照了照脸,和我魂魄入体前看到的外观一样,仅额角有一块小纱布,脸上没有伤,这么说来,我还真没车子撞成重残?

    腾空那么高落地都没事?

    做了几下深呼吸,胸腔也没疼。

    我去……

    内伤也没有!

    糟了。

    我拍了拍脑门,那齐经理是拿了多少钱替我砸的鸭脑袋?!

    来不及闹心,我想起那位被阴差带走的小老太太,屈膝便脱下了左脚的袜子。

    蓦的~

    我就没心没肺的笑了。

    好运来~年年好运来~

    温度计又又升高了!

    热乎了。

    红线眼瞅着要到膝盖了!

    慈阴啊慈阴,你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看到没?

    我这就从地府里爬出来啦!

    下面有人儿。

    这回不管她信不信罩门,心里都得犯嘀咕。

    镜子里的我面色还很苍白,神态却是诡异的振奋!

    丝毫不像一个刚苏醒的孱弱患者。

    而是一个收到重点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活力学子!

    深憋的这口气终于能顺出来了,此刻我不需要师父梦里指教就能确定,咱这成长时间绝对是争取出来了,慈阴她不敢再动我。

    为啥?

    我是金刚钻命格,她氪不起啦!

    上曲儿!

    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

    得亏没人,我随便自嗨!

    美不滋儿的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我一看日期就有点笑不出来。

    三月二十号,上午十一点……

    十天!

    我又睡了十天?!

    时间本来就有限,天天睡还得了?!

    腹诽了两秒我就告诉自己要知足,行了,还要啥自行车啊。

    真一觉搂出个***,那我才没地方去哭。

    点开未读的短信,最近的一条是冯老师给我发来的,‘小萤儿,听齐总说你生病了,我最近没在京中,赶不回去,音乐课暂时停一停,月底我差不多就能回去,到时候我再联系你,你可要快点好起来,一切顺利的话,我会有好消息带给你。

    好消息?

    我笑了笑,摁着回复了一条,‘冯老师,我这边没事了,您先忙您的,等您回来。

    翻了翻收件箱,还有大姐三天前给我发来的短信——

    ‘小妹,学校那边等着我去报道,姐先走了,虽然医生说你没有大碍,检查都没问题,姐还是觉得对不起你,请原谅我的自私,没有留下来照顾你,咱爸那边我没说你车祸的事情

    ,这几天齐总和我聊了很多,我想想就算了,真说了,咱爸也帮不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