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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一次挫折也荒废不了整个人生。

    日子悄无声息的加快着步伐。

    我本打算解决完家里的问题就去到孟钦外婆那里帮忙。

    等和孟钦联络后才知道,他外婆去住院调理身体了,换季阶段,老人家很容易生病。

    准备要调养两三个月,孟钦建议我七月份的时候再登门拜访。

    我自然没有意见,趁此机会就忙活起自己的事情。

    齐经理的课程安排再次紧锣密鼓起来,上午从八点开始,等着我的就是各门外语。

    从舌头都要学打结的阿啦伯语开磕,然后是霓虹语,韓语……看書菈

    午间休息还要穿插着学电脑,先学打字,再做表格。

    下午就牛了,有专门的教练上门来教我学武术!

    齐经理在武学这方面真挺尊重我意见。

    他问我想要先学什么拳?

    我特出息的懵圈了。

    啥拳我也不了解,硬说说,好像就接触过军体拳。

    不过没事儿,咱家最趁的是啥?哥哥多!

    仗着我们家没有叫哥的习惯。

    不然我一进家门都容易掉进鸡窝,咯咯咯得不停地喊。

    这不,一听说我要学打拳,每位哥都‘贴心的奉上了建议。

    「当然要先学形意了!」

    饭桌上,乾安直接道,「丑功夫俊把式,不招不架一拳拿下,要的就是一个霸道!」

    我受教,「哦,那我就先……」

    「要说刚猛,还得是八极拳。」

    戚屹候放下碗筷看向我,「动则山崩地裂,静则落地生根,寸劲寸拿,处处是杀招,处处能制敌,老话有讲,八极加披挂,神仙也害怕。」

    我嘶了口气,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

    「女孩子还是先练咏春吧。」

    刘小温说道,「攻守兼备,连消带打,刚柔并济,以快制胜。」

    「小萤儿,我个人比较喜欢电影里看过的通背拳。」

    沐丰哥举手发言,「手臂会很硬,放场击远,脆快百挂鞭。」

    我写个不停,原来有这么多讲头呢。

    「依照小萤儿的气质,我认为她练就练最柔的武功,出,就出最狠的杀招。」

    武妹笑了声,「要我说,练就练太极拳,节节贯穿,静中求稳,以柔克刚,慢拳可以快打,发力如棉中裹铁,劲似利剑穿革。」

    乾安啧了声,「十年太极不出门,一年形意打死人,万应应,形意!」

    「还得是八极。」

    戚屹候敲出一支烟,「乾安啊,你那句话后面还有一句,八极半年打破门。」

    得!

    记了一溜十三招我发现自己更懵了!

    「什么呀,通背通背通肩换背!」

    李沐丰恨不能起身武几下子,「那打起来才飒爽嘛!」

    「说那些没用,就咏春……」

    刘小温做出个手势,「这就是冲掌,小萤儿,看到没?冲!」

    我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脑瓜子差点转掉了!

    没等给我看出个所以然来,他们五人在饭桌旁边就撸胳膊挽袖子的先较量上了!

    闹腾的啊!

    我起身拿起笔记本啪~!的一摔桌子。

    餐厅瞬间安静。

    五位哥登时点穴一般的看向我。

    搞笑的是他们还造型各异的!

    乾安在那左右侧冲拳,李沐丰跟公园大爷似

    的甩着胳膊,两条手臂快甩成风火轮了!

    刘小温一副要打木桩的架势,侯哥叼着烟儿还来个前弓步,手肘高抬。

    最逗的是武妹,原地来了个白鹤亮翅!

    这一个个……

    我真是生憋着才没破功!

    恰在此时,东大爷推着不锈钢小车要出来收碗,一看这仿佛置身于‘动物园的画面……

    老头脸一扭,推着小车原路返回了!

    「行了,我都练!」

    我清了清嗓子,拿起本子转身离开,「散会!」

    真是走出好远,我都要进西楼了,还能听到他们五个在那谁也不让谁的比划呢!

    无端想起他们组团在废弃医院吓唬我的那一晚。

    侯哥说这是什么队伍……

    嗯,属实不好带!

    但是呢。

    合我脾性!

    齐经理也发现我在武学上是个实打实的门外汉,索性就替我全权安排了。

    我从入门扎马步开始,先简单的学一些套路,拳脚招式能打出来后,再一步步的接触刀枪剑戟到斧钺刀叉,逐渐的融合进道家需要踩踏的阵法罡步。

    秉持着一个原则,哪种我都落不下,哪种我也不精专。

    老话讲的好,这门门通不如一门精。

    我刚好反过来,门门都要通,门门都可松。

    哪怕我学的是稀里糊涂,也得贯彻落实不要脸的精神。

    关公面前敢耍大刀,鲁班面前我也敢班门弄斧。

    日子依然是汗水叠着汗水,我心情却是放松许多,时不时会和五位哥哥斗嘴打趣。

    偶尔我因为踩不准罡步被自己绊倒了,还会听到他们不遗余力的嘲笑声。

    没人会鼓励我,可从那些‘嘲笑的话语里总能听出期翼。

    就像我半夜在后院打沙袋,打得胳膊酸疼,回到房间手臂都抬不起来。

    乾安和刘小温、李沐丰三人便会哈欠连天的来按门铃。

    他们推着我坐到椅子上,给我的肩膀手臂搭上毛巾,分工很明确的开始给我放松按摩。

    乾安站在后面给我捏肩,刘小温和李沐丰一人一条胳膊的给我放松大臂肌肉。

    疼得我是吱哇乱叫,他们仨更是一脸不耐烦。

    直到我肩背手臂完全放松,我能上楼去洗澡了,他们仨才会困得五摇四晃的离开。

    「小萤儿,你练右手左手跟着使什么劲儿?」

    刘小温紧着眉,「两条手臂肌肉绷这么紧,你是想给自己练成金刚芭比吗?」

    我揣着小心思不敢说实话,「左手扶着沙袋来着,沙袋太硬了,搞不好会弹回来打到我自己……」

    刘小温按摩的一停,「难不成你是想练双……」

    四目相对,我们就像有了某种看透不说透的默契,刘小温非常机敏的没再多问。

    初次打沙袋的整整一个月,他们仨都像我预备的私人放松团队。

    尤其是我习惯在晚间夜训,阿美姐休息了不方便过来,他们仨就会打着哈欠集体出动。

    即使他们表现的各种心不甘情不愿,也会给我好好的放松。

    把对我影响到他们睡眠的悲痛转化为给我放松手臂肩背的力量。

    直到我适应了打沙袋的强度,日常完全能去应对小酸小疼。

    临时组建的仨人放松团队也就自动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