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这边来。」

    林老板在收银台后一脸专业的对我道,「小萤儿先生,精剪费用给你免了,一共是六百八。」

    六百八?

    没毛病!

    好吉利的数字!

    血液立马就不粘稠了。

    今晚我回去都可以夜训!

    付钱从店里出来,我另外还办了张卡。

    存了两千块在里面,算是给自己刨出个败家新途径。

    以后我难受了能随时随地来做造型,难怪说女人钱好赚,多败家!

    自行车一推,我微俯着脸加快步伐。

    得亏天黑透了,应该没谁能注意到我。

    脚下呼呼生风,路过楠姐超市我已经是推着车小跑了。

    谁知忽的就传出来一嗓子,「小萤儿!你给我站住!」

    我双腿一颤停稳,平地一声惊雷起,八十一难刚开头啊!

    「妈呀,你还跑,我就说那自行车眼熟,还以为哪朵棉花糖成精了,大晚上的朝前飘……」

    金姨站在楠姐超市门口真是抻脖瞅我,「你这孩子作啥啊,那整的啥发型,要拍西游记去啊!」

    我原地各种无措,「金姨,我就是换换心情……」

    「你年纪不大换什么心情?」

    金姨一脸匪夷的走到我身前,「我外出那两个月就听说你又是打邪,又是被车撞的,这好端端的去把头发染黄干啥啊!你看这还是个黄不黄灰不灰的色儿,这啥玩意啊,你不学好啊!」

    我低着眼,「金姨,我寻思洋气点么。」

    「这也太洋了!」

    金姨无语道,「你都要钻羊圈里了,还是外國羊圈!」

    莫名想笑,我抿着唇角不敢吱声。

    金姨是五月初回来的,对我来说时间段特别正好。

    唯独需要瞒着金姨点的就是孟钦的事情。

    当然,知晓我和孟钦是朋友的也就家里的五位哥,另外还有齐经理和他的几位助理,同样的,他们也都清楚金姨的精神旧疾,会自觉管住嘴。

    剩下的知情人就是阿美姐。

    但她好像比我本人还怕被金姨知道我和孟钦是朋友。

    阿美姐甚至表明态度,如果孟钦哪天和金姨狭路相逢了,她要是在场的话,一定会做好掩护工作,绝对不会看着金姨当面开掐孟钦,只不过阿美姐一唠这些就扯远了。

    「小萤儿,在你和孟钦还没有发展成亲人的阶段,这几年是很关键的你晓得吧!」

    阿美姐一脸开课的样子对我道,「在这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中,感情的小火苗是很懵懂很脆弱的,稍有不慎,就会被亲人的一盆凉水给浇灭啊,孟钦那边呢,我管不了,你这边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姐会竭尽全力的为你扫平所有的障碍,一心支持你走向成功!」

    我听着就笑,「阿美姐,你为什么支持我呢?」

    「你的成功就是我的成功啊!」

    阿美姐睁大眼,「将来我们都是一家人嘛,要是我和武妹结婚了,你是武妹的妹妹,也等于是我的妹妹,那孟钦就是我的妹夫啦,哎呦,他给我投资个一亿两亿,我王阿美几辈子都不用愁啦!」

    「……」

    她这套逻辑直接给我整蒙了。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儿她都能捏咕到一起!

    问题我还没法和她犟,但凡我一强调啥,阿美姐就各种朝我卡么眼儿。

    拍着她自己的心口意思她全都懂,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唇角发颤,您懂什么了?

    「小萤儿,你没到年纪么,姐都明白!」

    我更懵。

    她明白啥了?

    于是我放弃了这方面的解释。

    搁阿美姐那实在是太像在掩饰。

    不过阿美姐的那番话亦算是表明了立场。

    我不用担心谁在金姨面前透露出孟钦和我是朋友的事。

    只需提醒孟钦开车来太平巷时多加注意,好在孟钦理解我的这份心思,他没有不满,只是在电话里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想找时间和金姨开诚布公的聊聊。

    我自然是赞成,可眼下还不到时机,这一但谈崩了,金姨不搭理我了没事儿,她再进到医院,平静的生活就要被我打乱了。

    为这事儿我还问了齐经理,他给出的建议就一个字,‘等。

    并且他坦言,大家都不清楚我和孟钦究竟会不会一路和谐友好的相处下去。

    若是我和孟钦未来相处好了,那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齐经理都可以出面去劝解金姨。

    若是我和孟钦有一天闹掰了,金姨更不需要知晓这些,问题原地消失了。

    长辈观望的态度一出来,我想的也是走一步看一步。

    五月初金姨一回来,我便去上门探望。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她是在外地接了大单子才忙那么久。

    直到我看到金姨在店里喝闷酒才知道,她其实是去南方找我师父了。

    正巧她帮忙平事儿的房子就在南方松耳山附近,她通过齐经理找到了我师父在那边的养子,知道了我师父也不是一年到头的闭关,师父这种是有周期的,一般是七为基数,每个阶段的日期不同。

    依照常理去想就是由浅入深,不可能一上来就闭关好几年,那啥人都吃不消。

    师父阶段性的出关后会住在松耳山下的住所,深居简出。

    日常他虽不会和我们通电话,生活却没有真正的脱轨。

    如果有老友恰逢师父出关的时候前去拜访,还是可以见面的。

    金姨就想抓个时间差去看看师父,见面唠唠嗑。

    许是师父身体不适,就没有见她。

    这本来不算个事儿,没成想金姨听说韩姨在半个月前来了师父这里,韩姨还和师父聊了一阵子,金姨这股火儿蹭~一下就顶上来了。

    要知道金姨一直是将韩姨当做情敌去看的,瞬间她就要爆发!

    当然,这事儿我一听心里就有数了。

    那个时期我刚完成了体能测试没多久,韩姨也放话说要收我做干女儿,她去见师父也是大概率要聊这件事,后来我也给韩姨去电话佐证了猜测,韩姨觉得收干女儿是个大事儿,虽然没仪式,也不用我改口,但她得征询下我师父的意见。

    得知我师父同意,她也就放心了。

    可当时金姨并不清楚这一层,情敌就算没见面她也要分外眼红。

    金女士执拗上了,她做了很多糕点,要师父尝一尝,只要师父吃了,她就回京中。

    我师父这方面也是轴,坚决不接受,听得我都愁,金姨送去的食盒都被原样退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