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传来传去的到了我的耳朵里,内心深处自然是百味杂陈。

    大妈们倒也没说错,这几年也就一些早期的事主知道我是一名阴阳先生。

    当然,早年间我也差点要火过,靠着幼儿园的资源真就要一路高走闯出名号了。

    奈何成名的趋势刚要出来,苗头被我扼杀到摇篮里了。

    传到后面,很多我安抚过的小孩儿家长都不知道我到底姓啥叫啥。

    原因其一是事主间的关系越来越远,好比说我刚看完人家表姐的孩子,又被表姐介绍到她三舅妈家里去看小孙子,三舅妈又将我介绍给了邻居,邻居再横跨城区将我介绍给她一个外甥女……

    最后事主只认识我的脸儿,知道我长啥样,对于我的称呼就没统一过。

    再有就是名头得靠自己去宣传,我一没有印名片,二没有自我介绍的习惯。

    往往都是事主怎么称呼我,我怎么答应,自然没谁知道我。

    现在京中城都有个传说。

    曾经有个小姑娘给小孩儿看事儿挺好。

    具体她叫啥呢?

    不清楚。

    大概是从去年开始,我发现这败气越来越严重。

    事主一感谢我,我就闹挺的要命。

    家庭内部会议便决定,五位哥对外宣称出道,我的身份是小助理。

    打着他们的旗号,由我出手去解决事主难题。

    彻底的扔掉了名头,我才能平衡住败气。

    正好我年纪有点小,齐经理觉得我单独外出看事儿不太安全,身边要有个男孩子陪伴,五位哥自此就轮流陪我出门,谁接到事主电话,谁就顶着先生的名头出面,联系我这小助理打配合。

    别说,他们五人还挺爱干这个活儿,说是能过过做先生的干瘾。

    不过侯哥这两年考下来了司|法鉴定工程师证书,工作越来越忙,即使他愿意陪我出去看事儿,我一般也不麻烦他。

    在家里说好的,谁有时间谁就陪我出门,像现在是十一假期,刘小温大学毕业后在公司入了职,被齐经理朝着副总方向培养,他最近休假,上午才能陪我出活儿。

    而沐丰哥这种情况则属于替补。

    只因他第一次陪我看事儿就闹出了笑话。

    事主包完红包说给他六百,沐丰哥说九百可以,事主合计是不是点拨他呢,又拿出三百,沐丰哥自然不要,嘴上还说着五千足够!

    事主都要毛了,一会儿的功夫就出了一脑门子汗。

    直到我解释清楚,李先生数字有点紊乱。

    我们看普通的小儿虚惊全凭事主打赏,没有明码标价,事儿才算过去。

    沐丰哥也因硬伤严重,被戚屹候安排到陪我出活儿的候补阵营里了。

    一同候补的选手就是武妹。

    他有回陪我出活儿,被事主称呼了一声武小姐,当场他就要发飙。

    按住是被我按住了,完事儿武妹就有了心理阴影。

    在家庭会议上,武妹表达了想法。

    意思有大活儿的时候,要打邪了,兄弟们再一起陪我上。

    我举手表示不用,老实讲我做梦都想打邪,这几年忙归忙,基本都是扎在小孩儿堆里。

    穿插的就是看看事主时运,阳宅阴宅,还帮忙上过梁,找过走失的宠物。

    红包赚了很多,真没大活儿。

    偶尔有谁说家里闹鬼了,我摩拳擦掌的一去看,是个乌龙。

    年初有个事主在电话里形容的特吓人,说晚上有人在屋里哭,呜呜咽咽,凄厉的不行。

    那天五位哥全部到位,大车

    小辆的开过去了。

    武妹在车里朝着院子一瞅就说不对劲,没阴气。

    刘小温怕见血没敢进去,我住了一晚发现,他们家厨房有个窗户能蹭开。

    晚上有野猫跳进去偷吃东西,赶上叫秧子的季节,就在厨房里玩命儿叫唤,听到人声过来小家伙就跑了,主人便误以为家里闹鬼。

    结论一出,事主都挠头,包了两千块,算是我们大家的辛苦费,报销个油钱。.

    我被晃了一下,心头更是刺挠,就想朝金姨使使劲,她那活儿可都是动真章。

    金姨又拿我年龄说事儿,认为我到了明年十八岁才能和她合作。

    我只能先憋着,从乌龙那件事里,也发现了人多的不便。

    大家一起出来,都耽误了工作不说,还各自有着短板。

    真要打邪,我自己上就行。

    五位哥却不同意。

    接触的年头越多,他们对我反而越放不开手。

    远的不提,对于我和孟钦的接触他们都变得怪怪的。

    以前孟钦过来,我单独在屋里和他聊天什么的都没问题。

    从去年开始,孟钦只要一上门,他们便出来一个人在旁边杵着,没话找话的和孟钦唠。

    哪怕孟钦给我辅导功课,他们的其中之一待得直犯困,也监考老师般绕绕花花的不肯离开。

    好在孟钦觉得没关系,应对的非常得体。

    这几年大家越来越熟悉,孟钦还会和几位哥打牌。

    不过他们五个一到这时候就怂了。

    队形怎么换都不好使,必然是三家输,孟钦自己赢的局面。

    我美滋滋的在旁边拍手叫好,也只有这种时刻会暗爽。

    戚屹候输的坐不住就嚷着让我换孟钦上去打。

    作为个资深大怨种,每一次我和几位哥玩牌,都是我一家输,他们三家赢的场面。

    那我的贵人一在,咱必然要扬眉吐气啊!

    甭管他们怎么不让孟钦指点我,我也会仗着贵人的势力横行霸道一把。

    但凡孟钦要起身离开我身边的座位,我都得来劲,喊着不让他走。

    必须要让他陪着我赢到最后,然后我会特别得意的数钱。

    他们五人的脸色越差,我心情越是美丽。

    孟钦见怪不怪,笑的和煦包容。

    只可惜这钱我也捂不热乎,结局还是进了大家伙儿的肚子。

    不得不说,这几年我很幸福,明面上我有五位哥,实际上我有六位。

    即使我在外面的名声持续走低,可跟这些无形的财富相比,也不算什么了。

    区别就是孟钦不会陪我出活儿,这也是我私下里和他谈过的。

    我自己的事,就让我放开手脚去做,工作和生活我必须要分开。

    事主那边别管是多小的活儿,我都得保密,看完出门就忘,不能乱说。

    孟钦也给了我空间,除了生活学习之类的事情,他并不会过问我忙了什么。

    基于此,家里陪我出活儿最多的哥哥就是乾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