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木子云的神魔丸已碎,就不能进行正常的修补,而是需要重铸,重铸的结果会有多种可能,但大多都是朝着不妙的方向展的,譬如木子云的火能与雷能,虽然现在并没有展现出出众人认知范围的境界,但实际上,它们是比神魔丸级别高很多的,能不能再次“入驻”神魔丸,是个问题。

    “点神关”记载的是神丸的重铸方法,原来神魔丸虽然无法同时修行(方天慕是个例外),但是两者之前是处于平衡关系的,任何一方都不能缺少,所以神丸的重铸运用的是魔能,而且是至少高两个阶级的魔能辅助才可,这一点对旁人算难,但巧在木子云的身体仍处在珑人境界,而铃铛将钟人境界的魔能注入到魔虎之中,进化后的魔虎能量有一丝彧弃之意,差强人意下,算是满足了这个苛刻的条件,其次便是木子云要在魔能中修炼自身的内箍。

    内箍绝不同于丹田,要比丹田偏侧一些,而且每个人的内箍如同珑术一般,大不相同,魔能本就是内箍中魔元的能量,在魔能的刺激下,木子云需要找到自己内箍的大体轮廓(内箍本身没有能量反应,前期只能靠意识来推测),然后细化内箍缘层,通俗的讲,就是将内箍比作一个包裹着众多小元球的空心泥球,现在需要揪下泥球上的一小块泥,重新撮出两个元球出来,想想看,也没什么难度,木子云自认为不难,所以安下了心,起身下山去找铃铛,走了几步回头望了望这仙湖,嘀咕道:“先忙别的,之后再来瞧瞧这湖是什么名堂。”

    往山下的路可不好走,木子云心切去修行,急冲冲地向山下跑去,他的身体与意识断了线,就像麻木的家伙,手指按在了钉板上,过了三四息才有了疼痛的感觉,待到木子云觉出难受之时,其心脏已经被撑到了极限,木子云蹭的怔在了原地,腿脚还保持着向下迈的动作,然而不敢再动弹,他能清晰的听到心脏表面平静实际却心弦大开的绷紧声音,似乎他再多行一步,身体就裂开了。

    一只手搭在了他左肩上,木子云瞬间卸去了大半的压力,转头一看,方天慕正“回味”着吸来的火能和部分雷能(雷能一直没有进行大幅度进化,所以还能够被木子云珑人境界的身体承载,但火能已经无法适应珑人身体了),木子云心有余悸地慨叹道:“得亏你小子来的及时,我在山顶还好好的,怎么越往下走,心脏疼得越厉害,比上山前还厉害?”

    方天慕冷回道:“山上的能量一直处于恒定的状态,山上有厉害东西。”

    “是有座湖,没有水,全是水汽,倒是有几分仙儿样,那个人不是说过法膜是取自于仙湖吗?难不成那整座湖都是法膜,整座山都被它影响着,我靠着它越近,被影响的越明显?心脏的疼痛感会被平衡掉”木子云犀利了口气,接着叹道:“得赶紧恢复身子,要不然就离不开这座山了。”

    “不光是你”方天慕冷道,“都在被影响。”

    “你什么意思?”木子云不解道。

    方天慕没有回话,脚尖一垫就跳下了山,木子云跟在其后,但不敢度太快,生怕自己再犯病,到了半山腰那石洞口处,便见到虎子,铃铛和风筝在指导着杜小月的修行,他们三个讨论了一番,觉得虎子的修行方法虽然扎实,但效果太慢,且成效或许不高,譬如虎子和铃铛,若是用身法对战,虎子要赢应当十拿九稳,但若是用手段,虎子会被完虐,所以大伙一致决定,先让杜小月识用能量,学的正是铃铛家乡里的入门心法。

    出乎意料的是,杜小月的天资非常差,对小孩子学习的心法要诀都难以理解,这让众人很是头痛。

    木子云来到几人身旁,铃铛朝他抱怨道:“哎呀,这可要学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儿啊。”杜小月羞愧地低下了头,木子云问道:“她在学什么?”

    “学心法,是我们四兽域最低级的入门法则,只要参悟了这最初的要诀,心里就能有一个能量的念头,循序渐进后,就能感知到身体里的能量了。”

    “那你们是怎么修行的?”木子云诧异的问道。

    “通过战斗啊,苦行啊!一点点将自己的能量扩大,能量到了一定水平,就能够学习或者钻研自己的术了。”铃铛凑到木子云身旁,甜蜜蜜地说道:“你知道我离开家乡之前,经过了多少次战斗吗?你猜嘛。”

    “起开,整的好像谁没干过一样?”木子云推开铃铛,转头去找方天慕,铃铛气嘟嘟地低声自语道:“不一样。”

    “小子,你刚刚说对每个人都在影响,我也没见得他们有什么不对啊,难不成小月姐学不会心法,也是受其影响?”

    “嗯?小木你什么意思?”

    方天慕看着大伙冷道:“山顶的物什使整座山,达到了一种能量平衡,只有一瞬间的能量变化,能够轻微的打破这平衡,但很快就会恢复正常,我们不能在这里修行。”

    “这是什么意思?”虎子不解道。

    风筝恍然大悟,说道:“铃铛你不能修炼魔能,如果这里是一种平衡,很可能魔能会被压制,当你认为自己修炼得能够接受高阶魔能之时,离开这座山,或许会被魔能吞没,而臭木头也不能待在这座山,平衡下会让臭木头的身体麻木,心脏被撑破了,没准他还不知道呢。”

    “有道理有道理”木子云连连点头,忽的瞪眼叫道:“臭婆娘说得在理,这贼城主,就知道他一肚子坏水,明显是给我们摆了一道,这要是在这里呆久了,我们还能离开?”

    “是哦!”铃铛顿时恼了,“拿自己的女儿来要挟求助,这样的人不会是个好父亲,更不会是个好人!我们杀回去,给他个教训看看!”

    “可我们的确需要一个地方修养啊,这到底是鞑阳国,没准海岸都封住了,我们去哪呢?”虎子忧道,“方兄,这里是能量的平衡,你能吞噬能量,应该能有办法吧。”

    方天慕沉思许久,抬头冷道:“想到个法子,不过”转头看向了风筝,“需要你的能力。”

    “我?”风筝指着自己不解道。

    沛城内,白鲸正跪在吕邦面前,吕邦面无表情,捧着一杯茶,许久也不动弹。

    “听说你最近有些跳了”

    “主人,是我无意说多了话,愿受惩罚。”

    “虽说就是几个字”吕邦将茶杯放到桌上,“但言多必失,这样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嗯?难道,呵,我要反过来让黑赤来监视你吗?”啪,吕邦重击了下桌面,白鲸头磕到了地面,语气却不慌乱,长期的特殊身份,让他能在任何紧张的气氛下自然的讲话,他说道:“大人若是让黑赤反过来监视我,那我必活不过三日。”

    “哼,你知道就好,黑赤并不知道你还活着,不然”吕邦低了下眼帘,话锋一转,问道:“你告诉他们是多少期限?”

    “听主人吩咐的,告诉他们只有一个月。”

    “一个月”吕邦转了转眼珠,“足矣,不过不能让他们一直待在那里,否则就离不开了。”

    “这不正是主人想要的吗?”

    “蠢货!我不要一群出不了圈的猎狗!”

    “是,主人。”

    “行了,回去吃酒吧,这一个月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黑赤那里?”

    “暂时不用盯了,下去吧。”

    “是,主人。”白鲸退出了房门。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走了进来,向着吕邦低声恭敬说道:“主人,黑赤已经安顿好,随时能够行动。”

    “嗯有什么异样吗?”

    “有,黑赤在去的途中,与一个小官有过一次照面,那小官坐在马车中,两人从见面到错开只有三息时间,而那小官是一具尸体”

    “哦”吕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记得你上上次也说过黑赤与一具尸体有过照面。”

    “主人,挂檀族的尸体傀儡到处皆是,这似乎并不稀奇。”

    “任何不稀奇的东西,生到我的棋子身上,就应该当做诡异,还有什么事。”

    “白鲸在仙山上多说了几个字,及时停住了。”

    “啊,我已经知道。”

    “那需要对白鲸进行重度监视吗?”

    “不需要,人嘛,到底是肉身实物,都是有情绪的,再严谨的人,一辈子也不会一句话也不说错,我对白鲸绝对放心,即便等到我怀疑他的时候,也自会有处理的方式,现在你最为要紧的,就是看住黑赤,这家伙虽然忠心,但是不可信。”

    “主人,恕我直言,老奴觉得黑赤更加可信。”

    “嗯,有远见之人都会这么以为,不过我太了解他们二人了,你且记住,黑赤的任何行动,哪怕是如厕,也要进行绝对监视,一旦有不对劲的地方,你可以先斩后奏”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