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结束了。”

    伴随着“啪”的一声,郑吒眼前的焦黑残页完全化作了飞灰,又在曼哈顿博士的注视之中一点一点的化作了金光闪闪的光点,向着天边飘散了过去,再也不见了踪迹。

    “这样啊……一切都结束了。”

    郑吒同样注视着那飘散的光点,久久未曾回神。待到所有的光点完全消散不见时,他这才呼出了一口气,问向眼前的曼哈顿博士:“那么,杨云呢?”

    “他死了,像你一样,同样拒绝了这个多元宇宙‘主角’的位置。最终选择自己身化轮回,将两个多元宇宙再度连接。”

    蓝色的巨人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的头顶,而头一次,他的语气中带上了所谓“疑问”的情绪:“所以,你们的内心之中究竟是如何想的?”

    “光论我的话……我只是清楚,自己其实不是身为主角的这块料,对于拯救世界,杨云比我更加擅长。”

    郑吒先是伸出只剩白骨的右手想要挠挠头,但当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时,这才尴尬放下:“他的心灵之光就是秩序与生命,就像队长认证一样,他无疑比我更适合成为这个多元宇宙的主角。”

    “……不过,我想如果让杨云来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回答恐怕也会和我一样。”

    说到这里,郑吒却又话锋一转,笑了一笑道:“就像我,以及我们中洲队的所有人都会与他一同背负责任般,即便我真的成为了那所谓的‘主角’,要与无数难以想象的强大敌人对抗,杨云他也一定会来帮我。”

    听到这话,曼哈顿博士先是点了点头,又是摇了摇头。正当郑吒没明白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时,蓝色的巨人又发出了新的问题:“听到这个消息,你看起来并不惊讶,也并不悲伤。”

    “嗯……怎么说呢?感觉确实是杨云能做出来的事情吧。”

    感受着心中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以及回忆着自己和另一个自己合而为一,和杨云碰拳并肩时的景象,郑吒的内心深处就涌起了一股无比的信心来:“而且如果是之前倒还罢了,现在的话,我坚信他肯定不会死的那么轻易。”

    “无非,就是去复活他一次……话说回来,既然我现在还保留着关于杨云的记忆,那他应该不算死在旧纪元,而是顺利存活到了新纪元吧?”

    “确实如此。”

    听着曼哈顿博士的认可,刚刚还信心满满的郑吒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下一刻,他又听得眼前的蓝色巨人道:“但他本可以不用死上这一次,旧的故事代表着过去,而新的故事则代表着现在。在多元宇宙的生灭之间,能存留下来的东西少之又少。”

    “少之又少,但不代表完全没有……事实上,我现在就收到了来自另一个我的馈赠,也是最为珍贵的一份礼物。”

    微微一笑,郑吒深吸一口气,随即他默默激活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体内的那股基因,顿时下一刻,他的后背向天直直伸出两只龙翼翅膀,整个人身形膨胀,不复之前的人形摸样……

    “魔龙族基因……另一个我给予我的馈赠。”

    感受着在体内流动的庞大力量,以及蕴藏在基因内部的那股庞大信息,清晰记起了上一次轮回中自己经历一切的郑吒抬起了头,紧盯着曼哈顿博士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这就是经过杨云的努力后,另一个我为我留存下的东西,也是一直以来,我们活过的证明。”

    “而这,就是我想要给你看的东西,也是属于我们中洲队所有人的‘连接之力’,就像我们回应了杨云的呼唤一般,杨云他,也同样回应了我们的呼唤。”

    “过去,并非虚假,而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事实。每一份记忆,每一次经历,都是我们跨越纪元,跨越宇宙重启之后所留下的珍宝……对于我们来说,这比任何的事情都更为重要。”

    “……很好。”

    望着郑吒脸上那坚定无比的表情,曼哈顿博士的脸上似有松动,他缓缓点了点头:“记忆,超越了重启的帷幕既然如此,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是有价值的。”

    “嗯?有价值的?”

    听着曼哈顿博士似乎是表示工作完成的意思,以及他话中透露出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郑吒顿时又产生了新的疑惑:“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们这样的‘观测者’,也有则所谓的业务指标——”

    “不完全是。”

    曼哈顿博士回答道:“对于身处我们这一境界的上位者而言,通过创造或变革来彰显我们的智慧、大能与理念是一种难以抵抗的本性。唯一的差别在于,我们的理念各有差异,偏向也有所不同。”

    话语声中,仿佛有无数的世界在郑吒眼前划过:“一些上位者能独立创造的自己的世界,祂们因此成了创造者;一些上位者则乐于改造他人的世界,有些时候这些改造还会被原本的创造者所接纳。”

    “还有一些上位者,祂们苦恼于究竟如何编织出最完美的创造,以至于没有成型的造物,只有不断变幻生灭的灵感所化的原始混沌。”

    “而给予人改变命运的机会,看他们能否在绝境中改变命运,成为照耀黑暗的光明,成为希望的化身,就是我想要展现的理念,也是我作为观测者的本质。”

    说着,曼哈顿博士主动站起身来,缩小了自己的身躯,不再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而是以人类与人类的方式与郑吒互相面对面:“只要有人的地方,便可能发生危机;而同样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希望也会一直存在。”

    钟声再度响起,但这一次的钟声并非象征着末日的时钟,而是代表着新生的祝福。

    “诚然,万物皆有终焉,但故事不同,只要有人想要继续看下去,那么故事便会不断延续。”

    “你们的力量,引发了奇迹,那么在这个故事中,属于我的戏份便已终结。”

    下一刻,赵樱空的身躯瞬间出现在这片白色的空间中。而还没等郑吒反应过来,曼哈顿博士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仅留下一句话语——

    “接下来,我会再度回到观众的座位上,和那千千万万的,同属高维层级的‘观测者’们一同守望着,那属于你们——”

    “也是属于这个崭新故事的黎明。”

    最近单位阳的同事很多,我可能也有点中招了,今天下午睡了三个小时,起来脑袋也是晕的。

    这卷完结了,卷末总结的话迟一些写……

    希望各位读者也注意身体,先去睡觉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