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阮星月依旧是从陆景川的怀抱中醒来。

    靠着结实的胸膛,阮星月感觉很舒服,恍惚间以为自己有了依靠。

    父母死后,她只剩下哥哥一个亲人了,她现在没有了曾经疯狂想要和陆景川组成一个完整家庭的想法。

    却不得不承认,在陆景川的怀里还是容易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错觉。

    “醒了?”

    陆景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有些沙哑。

    阮星月嗯了一声,从床上起来,去浴室洗漱。

    等半小时后出来,就看到陆景川还在床上,有些讶异。

    陆景川的自律到了变态的程度,每天按时起床晨练,风雨无阻,很少有被打乱计划的时候。

    阮星月多看了两眼,发觉陆景川脸色有些不太对。

    病态的苍白中带着不正常的红晕,阮星月现在看着陆景川虽然有些烦躁,但还是上前试了试陆景川的额头。

    传到手背上的温度将阮星月都吓到了,这也太烫了吧。

    “陆景川,陆景川!”

    阮星月叫了两声,陆景川只是微微掀了眼皮,随后又昏了过去。

    陆景川生病了?

    这让阮星月有些无所适从,陆景川的身体很好,一年四季都不见生病一回。

    阮星月记得上一次陆景川生病还是高二物理竞赛集训的时候。

    那一次阮星月想借着照顾陆景川增进增进感情的,结果被跟在陆景川身边的管家赶了出来,连陆景川的病容都没有见到。

    当时阮星月还十分失望觉得错过了大好良机。

    不过这一次嘛,阮星月觉得陆景川有点麻烦。

    意识到这人已经烧得迷糊不清了,阮星月连忙找了陆景川的车钥匙,带了证件下楼带人去医院。

    陆景川的身高给她添了大麻烦,就到电梯的距离,阮星月愣是用了十分钟。

    等将人挪到了车上,阮星月一脚油门就导航到了最近的医院。

    进了急诊,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医生才过来给陆景川打点滴。

    阮星月去缴了费用,又去买了早餐,接着又给姜衡和许知寒解释了今天的突发状况。

    还没赶回陆景川的病房呢,就接到了陆母的电话。

    阮星月见陆景川母亲的次数很少,陆母很漂亮,很庄重,但阮星月几次见面都感觉陆母身上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特别小老太太老是住在老宅里不出门,显得整个人有一股无形的霉气,阮星月看着不是很舒服。

    做了几秒的心理建设,阮星月接通了电话。

    “喂,妈,您这个时间打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星月,景川为什么联系不上?”

    阮星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陆母要问为什么不回老宅呢。

    “妈,景川生病了估计还昏睡着,我出来买早餐,他就没接到您的电话。”

    “你们在哪个医院?”陆母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只是例行询问,生病的并不是她儿子一样,不带一丝担心更没有焦急。

    “云城第一人民医院。”

    “云城?”陆母的声音总算有了起伏,“你们去云城干什么?”

    “景川刚出差回来,我在云城有点事,景川过来找我。”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陆景川出现在这里确实是来找她的。

    “知道了。”陆母声音里不辨喜怒,很快将电话挂断。

    阮星月摇摇头,陆家一大家子人关系也是够乱的。

    不仅陆母对她的态度冷淡,其他人也是如此,就算是对着陆景川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阮星月匆匆赶回病房,陆景川已经醒了,明明在玩着手机。

    这是故意不接陆母电话?

    阮星月帮他把桌子打开,时间紧也没转VIP病房,这个单间对于陆景川来说还挺普通的。

    “你妈刚打电话过来问,我把你在云城和你生病的事情告诉她了。”

    “嗯。”陆景川淡淡应声,没有要吃早餐的意思。

    阮星月抬头看他,眉宇微蹙,有些厌烦的看着他。

    意思再明显不过:不吃早餐你要上天吗?

    陆景川将输液的手移动到了阮星月面前,“我手不方便,你喂我。”

    阮星月不可置信看着他,这人真的是陆景川吗?

    怕不是被人夺舍了吧?还是说生病对一个人的影响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阮星月无言,看着陆景川那苍白委屈的脸色,很难想象这么不要脸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你只有一只手吗?”

    陆景川乖巧道:“两只,要工作。”

    阮星月不知道这人是装出来的,还是生病了就会这样,总觉得这么大个人跟个小孩似的。

    沙哑的声音用来撒娇示弱,挺令人无语的。

    阮星月板着脸,将小笼包拿起来递到他嘴边,又感慨了一番自己真有耐心。

    陆景川一口咬住,嘴里还不消停,“你吃过了吗?”

    还算是有点良心,阮星月摇头,往自己嘴里就放了一个。

    等吃完早餐,陆景川的烧还是没有完全退下来,护士又来换了吊瓶。

    阮星月想着先过去学校那边,中午再过来给他带饭,却没想到陆景川一手就拉住阮星月的衣袖。

    还是用的扎针的那只手,被他这么一动,有血冒出来了。

    “陆景川你有病吧!”

    “我确实有。”

    阮星月:……

    “星月,我生病了你陪着我好不好?”

    这语气这台词这样子,怎么看都有她当年的风范啊。

    阮星月无言以对,甚至有些不敢面对那段回忆了,甚至开始怀疑人生,她当时真有这么蠢?

    “你是打算把我对你做过的事情都做一遍吗?”

    “你留下来陪我,我就告诉你。”

    阮星月一阵恶寒,将陆景川的手放回了床边,坐在了陪护的椅子上。

    在这陪着陆景川也行。

    她刚坐下就听到陆景川道,“阮星月,我不介意将你对我做过的事情都对你做一遍。”

    阮星月选择装聋作哑没听见。

    陆景川接着用手机处理工作,偶尔打个电话吩咐事情。阮星月则是在认真筛选准备签约的人。

    中午的时候,阮星月正要去给陆景川带饭呢,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陆母一身得体的旗袍走了进来,面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