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之前明明嘱咐过他,日后不能再提这事,没想到这人还是没玩。

    宋听澜腹诽,在心中更是将萧鸣屿骂了八百遍,这才上前问他。

    “你来做什么?”

    自从爆炸以来,萧鸣屿一直未回府。

    为此,她还特地去长风苑打听过,但是,院中除了一个一问三不知的洒扫的小厮,并未有任何人。

    宋听澜也想过他是不是伤势过重,但又想到这人日后也是要做朝堂第一人的,又怎么会轻易将自己的命交代了去。

    这样想的,她也就放下心来。

    今日见到他,更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只是,不知他今日来是为何事?

    “嫂嫂对我怎么能这般的冷漠,人家明明刚救了你吧!”

    宋听澜听着萧鸣屿这话,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家伙,不是冷漠无情的,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这般的……油腻了!

    似是发现宋听澜的无语。

    萧鸣屿收了调笑的表情,忽而冷静道:“过来。”

    宋听澜试探的上前,走到床边才发现她的床边正放着几个精致的瓷瓶,而萧鸣屿面色苍白。

    “给我上药!”

    “哦。”

    宋听澜瞬间松了一口气,拿起瓷瓶后知后觉的反问了一句。

    “萧大人身边的下人呢?”

    萧鸣屿冷笑一声。

    “我这伤可是为了救嫂嫂你才受的,为此在宫中躺了七天,现在才能下床,难道救命之恩,让嫂嫂上个药都不行吗?”

    “那自然是可以的。”

    宋听澜道。

    “还要感谢那日萧大人的救命之恩,等日后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必当……”

    “嫂嫂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

    萧鸣屿打断宋听澜的话,“嫂嫂有说这话的时间,不如早些给我上药。”

    宋听澜有些尴尬,仔细回想一下,这话确实是说了好多次了。

    她索性闭嘴不再多说,开始认真的给萧鸣屿上药。

    萧庭屿此时已经坐起身,就这么端正的坐着,等着宋听澜的动作。

    宋听澜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硬着头皮开始解他的腰带。

    好在,他的腰带并不复杂,三下两下就解开了。

    宋听澜的手又放在了他的衣领处,动作间不由抬眸看向萧鸣屿。

    却见萧鸣屿正垂眸盯着她,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眸子盯着他,眼角的泪痣愈发的清晰,让人根本看不出情绪。

    双手放在他的衣领处,却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萧鸣屿不由微微垂眸,眉梢又轻轻地挑起。

    “怎么了?”

    简单的三个字,话尾却转了一个弯,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宋听澜饶是活了两世都不由的心头微跳。

    这家伙,突然这是怎么意思?

    宋听澜压下心中疑惑,深吸一口气,一把将萧鸣屿的衣服扒了下来。

    但是,却在看到衣服下面的饿场景是猛地顿住。

    宋听澜这才发现,萧鸣屿竟然伤的这么重,他身上的伤口不止一处,无论是手臂还是胸口都缠满了纱布。

    但是此时白色的纱布都已经被鲜血染红,看着触目惊心。

    宋听澜不由看了萧鸣屿一眼,这才发现他的额头已经浸出了汗珠。

    宋听澜手指微微地颤抖。

    这人是有多能忍?

    他刚刚就是顶着这样的伤口跟她说话的?

    没有任何犹豫,宋听澜立刻起身打开门喊甜杏去准备清水。

    很快,甜杏将水端来,宋听澜接过来。

    “你去守着门,除了我吩咐,谁也不能进来。”

    甜杏虽然不知缘由,但见宋听澜神色郑重,立刻点头,守门去了。

    宋听澜端着水再来到床边的时候,萧鸣屿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全部脱掉。

    宋听澜现在也顾不上害羞,小心的用剪刀将萧鸣屿身上的绷带剪开,露出了他狰狞的伤口。

    伤口跟绷带粘连在一起。

    “你忍着点。”

    宋听澜轻声道,屏息给一点点撕开。

    却不想萧鸣屿面色不变,甚至是轻笑了一声。

    “没事,快一点撕就可以。”

    话落,他握着宋听澜的手,连同她手中的绷带迅速的撕扯下来。

    宋听澜吓了一跳,眼看着伤口再次被撕开,流出鲜血来看,下意识的就要用手去捂。

    手腕却被萧鸣屿握住。

    灼热粗糙的手掌摩擦着宋听澜的皮肤,让她动作一顿,抬眸,正对上了萧鸣屿那双漆黑的眸子。

    此时,萧鸣屿的眉头微微皱着,眸中带着一抹轻轻的嫌恶。

    嫌恶?

    宋听澜瞬间不满。

    她还没有嫌弃他的血沾到了她的床上,他竟然还嫌她手脏?

    既然嫌弃她,那他索性自己换药好了。

    宋听澜刚想要收回手,萧鸣屿却忽而开口。

    “别动,脏!”

    宋听澜顿住,一只手就这么抬着,眸中的怒气散去,渐渐被一丝疑惑取代,以及因误会他才产生的,那么一点点的愧疚。

    许是因为这一点点愧疚作祟,让宋听澜的动作轻柔了些。

    她睁开了萧鸣屿的手,用毛巾沾了水一点点的擦拭萧鸣屿的伤口。

    萧鸣屿的伤口比宋听澜想象的还要严重,不仅渗血,而且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溃烂。

    这些腐肉若是不能及时清理干净,想必会引起更严重的后果。

    也不知道萧鸣屿在宫中是如何养伤的,怎么会让伤口溃烂成这样?

    想到今日萧鸣屿的反常,宋听澜猛地起身,纤细的手掌就落在了萧鸣屿的额头上。

    微凉的手掌让萧鸣屿舒服的喟叹了一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蹭了蹭宋听澜的手掌。

    宋听澜瞬间收回手。

    果然是发热了。

    但是,这家伙是烧糊涂了嘛?

    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

    宋听澜疑惑的看着他,萧鸣屿已经睁开眼睛,似是回过神来,眼神冷漠。

    这清明的模样,实在是不像烧糊涂的模样,那他刚刚蹭的那两下是为何?

    “唰——”

    他抽出一把匕首,吓得宋听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用这个将腐肉剜掉!”

    宋听澜摇头。

    “这个我做不了,我去给你找大夫。”

    萧鸣屿却直接将匕首放在宋听澜的手中。

    “你可以的,上次你割掉萧一屿下身的时候,干净利落,很是不错。”

    宋听澜一时无言,竟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