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爆炸的事件,再次让国公府成为了上京城百姓的饭后茶资。

    不仅如此,当天,就有言官上奏弹劾萧震声治家不严,纵子行凶,后宅不宁,宠妾灭妻,有违纲常,种种行为,实在有失国公之典范。

    对此,百里明德直接罚了萧震声一年的俸禄。

    对此,萧震声松了一口气。

    但是,消息传到国公府,府中确实炸开了锅。

    尤其是温玉华,最是愁的厉害。

    现在府上公中根本就没有银子,各个院中因为宋听澜和离搬走了不好的嫁妆,不得不又添置了不少的东西,现在等着萧震声的俸禄来贴补。

    却不想现在一年的俸禄没有了,公中又没有了银子,是以,下人们这个月的月钱也就没有发下去。

    而下人们没有了银子,自然就人心惶惶,尽管温玉华竭力阻止,但不出几日,府中的下人还是乱了。

    当然,这里的乱还是指私下里。

    例如,有的下人会为了银子而卖一点消息。

    或者说从库房,甚至是主子的妆匣中偷偷地拿点东西出去变卖。

    而也是这时候,萧庭屿带着裴念卿出门了。

    裴念卿现在的肚子已经不小了。

    但因为前段时间生病的原因,是以身体虚弱,胎像也不是很稳。

    也因此,萧庭屿让她多休息了些日子。

    近日,萧震声又催起,他这才带着她出去。

    马车里,他看着沉默的裴念卿,以为她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而不高兴,不由安慰道:“你放心,只要这次能拿到东西,我保证日后好好地对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闻言,裴念卿温柔的笑了,她点头,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萧庭屿将她抱在怀中,轻叹一口气,又道:“你之前不是说,一定要做正妻吗?

    等这事结束,我便将你扶正,让你做我的正妻,国公府的世子夫人。”

    “真的吗?”

    裴念卿惊喜出声,抱着萧庭屿的手不由更紧了些。

    可是,她的眼睛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只有浓浓的恨意和冰冷。

    世子夫人,她要。

    但是,萧震声的命,她也要。

    不过,她敢肯定,现在只要她将东西交出来,那么她的命,自然也就留不下。

    想必他们身后正跟着不少萧震声的人,就等着到时候拿到东西解决掉她。

    而她因为发烧,将之前忘掉的那部分记忆也全部都想起来了。

    当初,杀掉她全家的人,就是萧震声。

    而他为的就是那一枚玉佩。

    她记得那枚玉佩,并不是什么好料子,雕工也不精致。

    当初父亲喝醉了酒,稀里糊涂的捡了回来,便扔给了她。

    她当时随意的拿着玩,随手便将他扔在了花园的沙堆里。

    后来,她出去之时,被沙堆扳倒,看到了这块玉佩,便随手拿走了。

    后来,她因为生病没有了记忆,但因为怀中揣着这块玉佩,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便小心的珍藏了起来。

    而她在进国公府之前,便将这玉佩放在了她之前的一处宅子里。

    这里的宅子很小,很破,听说还死过人,是她买来偶尔落脚的地方。

    现在,裴念卿就站在这小小的宅子里,踩了踩,说:“就这里,挖。”

    她说完,萧庭屿带来的几个人立刻便动作了起来。

    而他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地方。

    他实在是后期,是什么东西,能让父亲多年寻找,又让他不顾自己的原则,一再妥协,就连搭上国公府的名声都在所不惜。

    这时,几人挖到了一个坚硬的瓦罐。

    裴念卿见状俯身将瓦罐抱在怀中,对着萧庭屿道:“庭屿,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回府后再将东西打开吧!

    到时候我们一起交给父亲。”

    萧庭屿点头,也觉得裴念卿说的有理,不由又跟她上了马车。

    裴念卿这处宅子正处于西市,多半是穷人住的地方,人数多而密集。

    而他们若想回去,必须经过西市的市场。

    现在又正是热闹的时候,是以马车走的很慢,动不动还会停下。

    久而久之,萧庭屿便有些没有没有了耐心,不由探出头去看了一眼。

    “为何还不走?”

    马夫也没有办法,不由回头解释。

    “世子,前面有两伙人打了起来。”

    这种事情在西市并不少见。

    毕竟都是些穷苦之人,本没有什么文化,赚不到钱,心中难免会有些戾气。

    可偏偏这里又有一些地痞流氓混杂其中,几句不和便会起来。

    众人也都习以为常,遇到这种情况只需要避开就是。

    但是,这次的情况似乎是严重的多,本来是两人打架,渐渐变成了两伙人。

    因为人数众多,周围的人难免备受牵连,纷纷后退躲开。

    但是萧庭屿所在的马车却因为后面的人太多不能后退。

    眼看着越来越危险。

    裴念卿面上有些害怕,便跟萧庭屿提议。

    “庭屿,你看他们打成这样也怪吓人的,万一再惊了我们的马就不好了。

    毕竟我胎像本来就不稳,若是再因此冲撞了孩子,定会追悔莫及。

    我们不如先下了马车,由护卫们护着先躲起来,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再回来如何?”

    萧庭屿看着裴念卿手中的坛子,本不想同意,但觉得裴念卿这话说的也没错,是以便同意了。

    两人搀扶着下了马车。

    萧庭屿也趁机将坛子接了过来。

    却不想变故就是在这时发生的。

    两拨人打架打的太厉害,直接冲撞到了萧庭屿这边。

    裴念卿受了惊吓,下意识的靠在萧庭屿身上,也就在这时撞掉了萧庭屿手中的坛子。

    “啪——”

    伴随着一声脆响,坛子掉在了地上,露出了里面一个红布包着的玉佩来。

    玉佩是绿色的,质地不算好,但是上面清楚的雕刻着一个“谨”字。

    东西掉在地上,萧庭屿吓了一跳,连忙弯腰去捡。

    可周围的人却在这时拥挤了起来。

    “那就是国公府的世子和裴念卿。”

    “他们脸还真大啊,竟然还敢出来逛街……”

    “当初是谁说见到裴念卿便要好好地教训她的……”

    不知道是谁先开心的,各种烂叶子臭鸡蛋都开始往裴念卿身上扔。

    裴念卿吓坏了,不停的往萧庭屿身上靠,将萧庭屿的身子一推,原本要拿到的玉佩立刻便失之交臂,很快便会冲积的人群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