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府的宅邸不小,但也不算大。

    闯过雕栏玉砌的抄手回廊,司空崇礼快步从前院走到了后院宋听雨所在的院子。

    刚刚走近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司空崇礼立刻冲了进去。

    但刚走一步,他又停了下来,对身后的人道:“你们都在这儿等着,孤自己进去。”

    身后的护卫第一时间提出异议。

    “可是,殿下,万一……”

    “没有万一,一个醉汉而已,孤足以应付。”

    司空崇礼说着,人就已经冲了进去。

    他到了房间门口,听见里面的尖叫声,不由怒从心气,直接几脚便将锁着的房门给踹了开来。

    刚进去,就有一个人影尖叫着冲进了他的怀里。

    司空崇礼先是一愣,而后才轻轻一笑,双手也放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以安抚她。

    也让怀中的女子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司空崇礼也在这时间飞速的环视一圈,在看见躺在血泊中赤裸的男子时,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他面露厌恶,直接从袖中拿出一匕首,直接射向了季如凡的胸口,让原本还有几分气在的疾如风彻底没了气。

    而怀中的宋听雨感受着司空崇礼怀中的温暖,也短暂忘记了刚刚的恐惧。

    她不由伸出手环绕了司空崇礼的腰。

    带着几分羞意的开口道:“我就知道,太子哥哥你是在意我的。”

    “刚刚要不是太子殿下,听雨就要吓死了。”

    她说着,抱着司空崇礼的双手不断地收紧,头也埋在了司空崇礼的怀中。

    而司空崇礼却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一阵大惊。

    他直接将怀中的人拉了出来,看见是宋听雨之后,顿时面露嫌恶,一把将人给推开了。

    “怎么是你?”

    “宋听澜呢?”

    宋听雨根本没有想到司空崇礼会推开她,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她震惊的看着司空崇礼。

    “太子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来救我的吗?”

    司空崇礼环视一圈,确定没有宋听澜后,他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走。

    但宋听雨却是尖叫一声,“太子殿下。”

    宋听雨眼中带着泪,见司空崇礼停住立刻道:“太子哥哥,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她宋听澜给害的!

    她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样子。”

    她说着顿了一下,心一横,将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也托盘而出。

    “太子哥哥,当年……当年在宣恩侯府,那个给你送衣服,送吃食,并跟你互通信件的人是我,并不是她宋听澜。”

    司空崇礼猛地回身,一双眸子满是阴霾的看着宋听雨。

    但宋听雨却一步一步的向司空崇礼靠近。

    “所以,太子哥哥,你爱的人应该是我。”

    “当年,宋听澜除了将你捡回家,其他什么都没做。”

    “只有我才是真正的关系你,我才是你应该爱的人,你信中说着的那些迷茫、那些困境,那些心中的秘密,只有我知道!”

    宋听雨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不由握着司空崇礼的胳膊,轻轻地摇晃着他。

    “所以,太子哥哥,你看看我,我才是你爱的人啊,我才是你的太子妃啊!”

    而司空崇礼的眼神也缓缓地放在了宋听雨的脸上。

    他看着她,嘴角却忽然咧出一个自嘲的笑来。

    也就在这一瞬间,司空崇礼却一把掐住了宋听雨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掐了起来。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司空崇礼眼神阴冷,带着浓浓的杀意。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孤通信?”

    “除了听澜,谁也不配跟孤通信。

    孤和听澜的那些事,也不容任何人染指!”

    司空崇礼此时,如同猛兽一般,掐着宋听雨的手不断地收紧,将她高高的举了起来。

    而宋听雨的双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她的双手也不断的掐着司空崇礼的手,想要挣脱开,但终究是徒劳。

    因为喘不过气,她一张脸也已经变的铁青,眼看就要背过气去之时,司空崇礼终于松手将她扔在了地上。

    “咳咳……”

    “咳咳咳……”

    终于得救的宋听雨跪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看向司空崇礼的眼神却满是不可置信。

    她没想到,司空崇礼,竟然如此的不顾情面。

    她一直以为,司空崇礼是喜欢她的。

    即使,他曾经对宋听澜有意思,她也以为那是因为司空崇礼将宋听澜当做了自己。

    虽然当初,她之所以这样做,是故意为之,想要坐实宋听澜和当时作为乞丐的司空崇礼的私情。

    却不想此事还未公开,她就得知司空崇礼竟是当朝太子的消息。

    她这才将消息藏了起来,并从心底以为,司空崇礼是喜欢自己的。

    这个秘密,她守了这么多年,就为了等着在新婚之夜将这个秘密亲口告知太子。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司空崇礼竟是这样的反应。

    她咳嗽了许久,终于可以正常的呼吸后,宋听雨不由再次抬头看向司空崇礼。

    可是,现在的房中哪里又有司空崇礼的身影。

    而此时的房顶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萧鸣屿和宋听澜趴在房顶上,看着底下的一幕,心思各异。

    宋听澜万万没有想到,司空崇礼竟然偏执至此,事实就摆在面前,他都不愿意相信。

    但是,身旁的萧鸣屿却轻哼了一声。

    “这太子对你还真是用情至深呢!”

    宋听澜听着萧鸣屿这明显带着酸意的声音,不由心中发虚。

    她也顾不上看底下宋听雨的反应了,下意识的看向萧鸣屿,解释道。

    “几年前的冬夜,我在回府的路上遇见司空崇礼倒在雪地里。

    那时候,我并不知他的身份。

    他当时身负重伤,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就跟一个乞丐无异。

    我见他可怜,便将他带回了宣恩侯府,但也只是给他请了大夫,之后就再也没有管他了。”

    宋听澜说着开始回忆那段日子,却发现这不过是几个简短的画面。

    “后来,我听说他身体好了很多,便提议在府中干活,我同意了。

    再后来,就是我出门时见过他几面。

    而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他竟然当朝的太子,司空崇礼。

    但即使如此,我也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宋听雨给我下了药,设计让我嫁给了萧庭屿。

    我那时才知道,司空崇礼竟然是想要娶我做太子妃的。”

    “而我也在那时才猜到,宋听雨之前用我的名义跟司空崇礼送去了不少的东西,并跟他通了书信,让他以为我对她情根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