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正在询问嫌犯,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县令挥手让手下告退。

    手下不仅没有离开,反而跪在地上,抱拳的手都在发抖脸上更是多出几分惶恐。

    县令见状,便再也顾不得王城抬手就打向手下,“什么事?要是不是大事,那你就成为这监狱里的守门人。”

    作为县令身边的侍卫,每月领的银两都比在监狱多得多,而且监狱常常见到穷凶极恶之徒。

    故在监狱待着的人往往会被浸染,身边的家人也会慢慢离开。

    “大人,外面有人自称皇上派来巡查的人,现在想见您一面。”

    此话一出,县令脸上都多了几分局促,实在是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皇上会派人过来。

    他转身对着王城踢了一脚,“你就在这里乖乖待着,要是被我知道,你在这牢里都不安生,我就将你给喂鱼。”

    王城冷哼,但他更多的是惊讶。

    亲王虽然离开已久,但一直都没有消息,王城都以为被皇上当做弃子。

    现在突然得知,皇上派人过来,他清楚这里比预想的更加复杂。

    “你应该是朝廷上说的上话的大人物。”

    “此话怎讲?”

    王城本来还在思考其中利弊,突然就被旁边囚犯的话给吸引过去。

    囚犯就地上的稻草给掀开,从最底下拿出一本书丢向王城。

    “这是?”王城还没询问就看见书上的名字,这也让他顿斯兴趣盎然。

    安塑城百事。

    书的名字就展现许多问题,王城知道这个城中拥有许多故事,但掀开书的那一刻才是刷新他的认知。

    只见囚犯拖着身体慢慢挪动,四处望着狱卒的动静。

    狱卒交班前去吃饭时,囚犯眼尖迅速开口说:“此县令非彼县令,你想知道的书上都有。”

    这句话王城听到太多,只是没有想到在牢狱内还有更深一步的发现。

    他一打开书就看见上面编撰的名字——范伟。

    “兄台,你知道撰写这本书的人在哪里吗?”

    囚犯往一个方向看去,王城顺着他的视线就看见刚刚一直注视他的人。

    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王城只觉得头疼欲裂,将手藏在床底捂着脑袋,表情扭捏在一起。

    “书中故事看起来真实,难不成这个县令早就在根就坏掉?”

    王城看在一半,心中的疑惑便越加浓烈,而且书中有些事情甚至涉及到皇上。

    看书时,王城的心就像是一个过山车跌宕起伏。

    “大人,我知道你能出去,我只希望你出去之后,可以将书中内容给传播。”

    囚犯说话时,眼底中的落寞被王城迅速捕捉。

    他明白身处于深渊中,做任何事情都是徒劳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

    “书中将县令才是杀人犯,可是县令之前和我说过对杀人犯深恶痛绝。”

    范伟在一旁沉寂已久,只是听到这句话时,面容才有些松动慌张站起身。

    双眼充满愤怒,指着外面就大喊:“他就是一个贪官,瞒过圣上却瞒不了我,迟早有一天遭报应。”

    “那个疯子又在大喊大叫。”

    “别管他,这么多年都这样,县令都不想理会。”

    狱卒坐在饭桌前,只是往后瞥一眼随后便转身继续吃饭。

    王城耳朵极好,虽然声音不大但也将狱卒的话给听进去,心中对此地的疑惑变得更大。

    “兄台,为何范伟大喊大叫,狱卒不仅没有出口制止,还嘲弄继续吃饭?”

    在监狱里大喊大叫可是忌讳,一旦有人敢犯无疑不是被动刑。

    可这范伟却截然相反,王城清楚这中间绝对另有隐情。

    “这范伟在这里待了许久,对县令深恶痛绝,每天固定都要骂上一句。”

    囚犯说话时眼神飘向那边,语气中还带有几分敬佩,但是狱卒一旦看过来,便迅速将眼神挪开。

    王城看到了他小心翼翼的模样,于是便把目光投向旁边的范伟。

    只是范伟骂完之后靠在墙壁边,如果不挪动身体,根本就看不清他的行为。

    “这位兄台倒是一个可敬的人,只是没有想到,他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惹到了县令?”

    王城猜到这狱中会有问题,但是没有想到,居然能得到这么多消息,心中也多了几分舒畅。

    只是他摸不准,来的人究竟是谁,心中对此还是有些怀疑。

    监狱外,阿朝被手下的仆人带到主厅,周文一行人却被拦在外面。

    “县令吩咐,只见皇上派来的大使,其余人不方便见面。”

    这句话反而激怒了周文,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踩低捧高,尽管心里有气,奈何把柄在手无法动手。

    “既如此,那我便亲自见县令,他们在外面等着我就好。”

    阿朝给了一个眼神,周文看到这个眼神之后,便放下心来。

    随着仆人走进去,只看见几个穿着寒碜,面带笑容的人闯进。

    “算我眼拙,想问一下哪位是县令?”

    打扮的最朴素,脸上还有些许土壤粘在脸上的人,往前走了一步。

    面带殷勤表情都有些不自然,双手抱拳说:“不知陛下派您过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阿朝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有些疑惑,与周文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而且在他们口中,人可不是这般好,县令身上充满着破旧。

    而且脸上还带有些许泥土,凡是有人看见都明白,这一定是去帮助百姓。

    但阿朝心里清楚,这个县令可不一般。

    于是将手上的剑给放起,随后在怀中拿了一个黄色奏章,慢慢的递过去。

    “不知大使这是何意?”

    县令并没有立马接过去,相反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奏章,内心有些怀疑。

    此人来路不明,而且先前也没有任何情报,尽管远离京城,但县令手上还是有人脉。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你若是不相信,那么我也没有办法,只不过你这是违抗陛下。”

    阿朝喝着面前的茶,面不改色的对着县令说,但身后的汗水,已经将他的心虚给表现。

    此次行为也只不过是放手一搏,若是成功便能将人给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