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长乐公主被人护送着来到萧家庄。萧锐正和村民一起收获土豆,小公主直接来到了地头。

    “大哥哥,我来找你玩啦……”

    “你站那里别动,等我忙完就过去!”萧锐大喊着。

    “啊?好,我过去给你帮忙!快点快点,全都下去帮忙……”

    小长乐很懂事,催促自己的一帮护卫,全都下地干活,自己也脱了鞋袜,光着小脚丫在松软的泥土上跑开了。

    萧锐一拍额头,苦笑起来:“我是这么说的吗?”

    很快,小家伙就跑到了萧锐身边,好奇的问道:“大哥哥,你这是忙什么呀?我要怎么开始干呢?”

    薛礼笑着说道:“我们在收土豆呢,你帮助我们把土里的一颗颗土豆,全都捡进箩筐里。”

    “土豆?是土豆炖鸡那种土豆吗?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吃土豆了。”小家伙热情很高,很快投入了捡土豆大军。

    帮忙的一众护卫也在村民的指挥下忙碌起来,可奇怪的是,当大家询问这是什么的时候,村民们众口一词,只说这是一种好吃的蔬菜,并不过多透露。

    “小长乐,怎么没几天你又来了?又馋嘴了?”萧锐打趣着问道。

    “嗯,大哥哥家的土豆炖鸡,我天天都想吃。可母后不让天天往外跑。”

    小孩子说话纯真,毫不避讳自己的馋嘴。

    “你一个人出来毕竟不安全,父母不放心也正常,你姐姐呢?上次送的礼物她喜欢吗?”

    小家伙连连点头:“嗯嗯,姐姐很喜欢,每天都拿着那镜子照来照去。对了大哥哥,听说你写了首诗很厉害对吗?全长安都在传唱呢。”

    “哦?什么诗?”

    “就那首侠客行呀!嘿嘿,姐姐让人抄下来天天看,我都跟她学会背前面几句了。”

    噗……萧锐没想到老爹行动这么快?

    “大哥哥,姐姐说,让你也给她写一首诗,要跟这个一样好。”

    噗……啥玩意?合着你今天来,是带着任务的?萧锐纳闷,襄城公主没病吧?好端端跟我要诗文做甚?我送你个镜子,你没啥表示不算,张嘴就要东西?看来二弟说的没错,女人呀,就不能惯!

    萧锐板着脸说道:“回去跟你姐姐说,我很忙,没空作诗。”

    啊?

    小长乐没想到会这样,如果拿不到诗文回去……怎么跟父皇交差呢?

    “呜呜……这怎么办呀?姐姐说让我带一篇你的诗文回去,要不然就不让我回家的……”

    好嘛,小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闹起来。

    薛礼劝解道:“大哥,你那么多练字的帖子,随便拿出来一张哄哄她嘛,欺负一个小女孩做什么?”

    无奈,萧锐只好投降,小长乐得了许诺,眉开眼笑的起身接着干活,再去看那眼角,哪里有半滴眼泪?真是个小机灵鬼。

    晚上,皇宫立政殿,李二念诗的声音深情而有力,“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哟!二郎诗兴大发,也得一佳作!”长孙皇后不明就里,夸赞起来。

    李二老脸一红,“这不是朕作的诗。是萧锐那小子写给襄城的,哼,这小子好好的才干,不用在为国出力上,却喜欢舞文弄墨,将来不知道要祸害多少良家妇女……”

    “质儿,你明天去告诉萧锐,每天给你襄城姐姐写一首诗。今天没见到那种侠客体,这诗文所用的字体太过秀气,不好。”

    什么???你让质儿去……

    长孙皇后完全弄明白了,哪里是萧锐做诗?分明是你用大女儿的名义,从萧锐那里骗来的诗文。

    小长乐哭了,一下坐在了地上,“呜呜,一天一首?大哥哥怎么可能给我嘛!父皇我不去了,再也不去了……”

    长孙皇后连忙抱起女儿安慰,这边劝解说道:“二郎,你喜欢萧锐的诗文,偶尔让他做一首也就是了。何必为难孩子?”

    “那小子你也见过,一副滑不留手的样子,诗文算什么,朕要想办法让他出仕。”李二显得十分不满。

    “那就派人定下他跟襄城的婚事,当了你的女婿,能不为你驱使?”

    李二冷哼道:“朕让萧瑀带孩子入宫一趟,他到现在也没办成。难不成,让朕领着女儿登门求他?”

    皇后笑了,“萧锐身负大才,值得您纡尊降贵。其实,值得他中意襄城即可,派一个两边都相熟的,做个媒就行。”

    嗯?做媒?李二眼前一亮。

    第二天一早,大将军程知节就来到了宋国公府上,连声道喜。

    说明来意之后,萧瑀一拍即合,马上应承下来,于是当日朝会,皇帝就命人宣旨:赐婚襄城公主与宋国公长子萧锐,并封萧锐为驸马都尉,从五品。

    满朝堂都是道喜之声,大臣们私下议论说,还是皇帝见机的快,萧锐诗才遍长安,未来不可限量,这绝对是做女婿的第一人选。

    回到家中,萧瑀命人叫回在农庄休假的夫人,然后开始紧张安排六礼。

    这时,宋国公府管家来报,“老爷,不好了,这两天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邪乎的事,咱们的生意店铺,全都被人使手段挤兑,好几间旺铺眼睁睁看着就没了生意。”

    “嗯?怎么回事?陛下刚赐婚锐儿,正是用钱的时候,偏偏这档口出岔子?是谁在针对我们萧家?”萧瑀眉毛一挑。

    管家小声道:“对方做的很谨慎,没有抓到实质把柄。但我派人跟踪发现,对付我们的,都来自长孙家的铺子,十有八九是国舅府。”

    国舅府?长孙无忌?我萧瑀跟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凭什么来坏我的事?

    管家压低了声音说道:“老爷,小道消息,说国舅府大公子不久前在外面吃了大亏,被人打的不成样子。而且、而且民间都在传言说,是咱家大公子动的手。”

    什么???竟有此事?

    “就是上次咱们庄子遇到山匪,现在看来,如果当时不是山匪,很有可能是国舅府的人……”

    “来人,把萧半山叫来,他当时去支援的,应该清楚。”

    问清楚了始末,萧瑀拍案而起,“他长孙无忌好大的胆子,纵子行凶,事后还敢报复?真当我萧瑀是泥捏的?来人,叫兰陵萧氏大掌柜来,我倒要看看他长孙家多么财大气粗?不就是经营着盐铁生意吗?我兰陵萧氏未必怕了你。”

    萧瑀绝对想不到,生意上打压他的,不是长孙无忌,而是萧瑀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个扬言要给亲爹发工资、脑后张反骨的萧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