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三扇窗户全都被厚厚的窗帘挡住,房间里瞬间陷入极度的很暗,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

    我很好奇,这样毫无光线下,胡珍珍要怎么去做?

    但很快就有了答案,两支清烛的火光完全可以照亮整个房间,虽然是昏黄的。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气氛使然,我有些紧张。

    看到我不自觉的搓手,胡珍珍笑着说,“放心吧,你只要看着就好,也不会有任何危险,不用这么紧张。”

    在她面前,我的情绪没有任何秘密。

    她将两支点燃的清烛间隔一个铜盆的距离摆放在桌面上,中间就放着铜盆,里边盛着清水。

    可这样三支清香要插在什么地方?

    她也没要香炉,也没要碗。胡珍珍将清香在烛火上点燃,然后绕着蜷在桌面上的大公鸡左三圈,右三圈,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声音太小我听不清。

    可能是某种招魂的咒语吧!

    最好这些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也不见胡珍珍有多用力,她便将三支清香插在了木质的桌面上。

    太神奇了,香都是很脆的,别说插在木头上,就算是手稍微有用点力,都会轻易断裂。但在胡珍珍手中,清香就跟铁刺一样,轻松扎在周面上。

    我静静站在一旁,保持着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一些不要打扰到胡珍珍作法。

    是说话,这很难,因为她的手段太过神秘,让我的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笑意。

    做好这一切后,她抓起菜刀,将菜刀在烛火上烤了许久,刀身上一片黑灰之后,她又将菜刀放进了铜盆内的清水中,我听到刺啦一声。

    等菜刀完全凉了之后她拿起来,我惊奇的发现,原本已经黑了的菜刀变得光亮无比,跟新的一模一样。

    菜刀在大公鸡鲜红的鸡冠上轻轻一划,立即就化开一道口子,我以为大公鸡会非常激烈的挣扎,可能会扑闪着翅膀到处乱飞。

    但这一幕并未出现,大公鸡老实的好像根本没受伤。

    她倒拎着大公鸡在铜盆上,鸡冠的血滴落在铜盆里,清水立即就变成血红色。

    胡珍珍看着差不多后,她将大公鸡递向我。

    我愣了一下后赶紧接过来,将大公鸡拎在手中。

    等一切前期工作都做好之后,胡珍珍对我说道,“一会我就真正开始招魂了,一会不管你看到什么,发生什么都不要发出尖叫,不要跑,如果真的害怕就闭上眼睛,知道吗?”

    我重重的点头表示明白!

    胡珍珍闭上眼睛,嘴里快速的念动着什么,语调奇怪,我听不懂一个字。

    大概持续了三两分钟后,她猛地睁开眼睛向前一挥手,两支蜡烛的烛火立即熄灭,房间内再度进入到绝对的黑暗。

    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到,死死闭着嘴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破坏了她的做法,导致招魂功亏一篑。

    黑暗中,胡珍珍依旧在念念有词,跟之前的不同,音节有时候会突然变得极其尖锐。

    这一次持续的时间很短,也就几十秒种,我感觉到紧闭的房间内刮起了一阵阵风,阴测测的阴风。

    我知道作法起作用了,范振海的母亲魂魄恐怕就要出现了,我更加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随着阴风而来,房间一角出现忽明忽暗的绿色光芒,我心中苦笑,简直鬼片必备光影特效啊。

    呜呜!

    阴风中有呜咽的声音响起,一道模糊的影子在绿光中时隐时现。

    时间一点点过去,影子越来越明显,虽说昨晚隔着门窗没看清楚,但大致轮廓跟昨晚一模一样。

    “果然是范振海的母亲,她还真是在跟我求助啊!”

    魂魄彻底显现之后,一步步向着胡珍珍面前的桌子走去,随着她的靠近,熄灭的蜡烛竟然被点燃了,烛火越来越大,只不过烛火的颜色不一样,不是正常烛火的温暖黄色,竟然是绿色的。

    整个房间透着绿油油的诡异!

    看着坐在对面的魂魄,胡珍珍问道,“你可是范振海之母?”

    魂魄点头,胡珍珍点点头继续问道,“你的尸身如今在什么地方?”

    魂魄无法开口,她将手伸进了铜盆里,沾着血水在桌面上写字。

    我探头看过去,随着她的书写,我看出来了,三个字,乱葬岗。

    乱葬岗?

    不对啊,如果是在乱葬岗,那为什么范振海没找到?不对,乱葬岗,东阳还有乱葬岗?没听范振海提到过。

    也许,他自己根本也没往那边去想。

    “是什么人将你的尸身盗走,放入乱葬岗的?”

    胡珍珍这样问,但这一次没答案,范振海的母亲显然并不知道。

    “虽然你的尸身被盗,也不是尸骨无存,你为何会被困在老宅,无法进入幽冥地界?”

    不知道!

    这个是她留在桌子上的三个字,我无奈,问魂问了半天,除了知道尸身在乱葬岗之外,什么有用的都没问出来。

    不过也算好了,至少最重要的一件事问出来,也算是给了范振海一个交代。

    胡珍珍见也问不出什么其他的事情,就从随身的一个布袋里边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鼎。

    “你只是普通的游魂,游离在阳间,要不是因为困在老宅有前世气息寄托,你早就魂飞魄散了,现在进到鼎里,可保你魂魄不散。”

    范振海的母亲露出感激之色,随后消失在桌子前。

    胡珍珍将小鼎的盖子盖上,用铜盆里的血水将蜡烛熄灭。

    “张萌,可以将窗帘都拉开了,打开窗户,让外边的阳气进来,抵消阴气。”

    我忙不迭点头,总算是可以大口的呼吸了,将窗户都打开,虽然外边在下雨,我都觉得开心不少。

    雨天的阴凉微风吹进来,让我压抑的思绪都变得开朗不少。

    胡珍珍从后边拍了拍我,吓了我一跳。

    “我们去找范先生吧,让他带人将我们带去东阳的乱葬岗看看情况。”

    “嗯。”

    我们出去就看到范振海在那里急的团团转,来回的走动,看到我们出来后急忙上前询问情况。

    “范先生,你们东阳有乱葬岗?”

    范振海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果然没往那里想过一丝一毫。

    “有!”他的声音低沉着,恐怕是猜到我们为什么这样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