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安笑着点点头:“明日皇长孙可以试试别的弓了,慢慢增加重量,等你生辰的时候,臣便送你一把新的弓好不好。”

    “好。”朱长安顿时眉开眼笑的点头应和着。

    “陈师傅,我也要,我也要。”朱雄英立马绕开朱长安跑过去对着陈靖安说道。

    “好好好。”陈靖安一边应着一边温柔的笑了笑,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

    坤宁宫,暖阁。

    戌时。

    朱长安洗漱过后就抱着新话本在床上看的津津有味。

    朱雄英则是在毯子上练习翻跟头玩,一会儿翻的远处的角落,一会儿又翻回来,忽然间看着床上的哥哥有了个大胆的想法,顿时间就蠢蠢欲动。

    “大兄,把书放下,你趴下别动。”朱雄英找了个角度往后退了几步。

    “啊?”朱长安迷茫的放下书侧躺在床上看着他,随后看着他冲过来不由得瞳孔放大惊恐的僵住了身体。

    “哈哈哈哈......”朱雄英用手一撑,轻轻松松就翻过了朱长安的身体,对此不由得得意的在床上笑了起来。

    僵在那里惊魂未定的朱长安按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扭头看见他笑得那么开心,顿时间就恼羞成怒,将他按在床上打屁股。

    朱雄英:“哇呜...哥哥坏坏...(T^T)”。

    一三七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巳时。

    几个宫人轻手轻脚的用黑布遮住门窗。

    得了命令的夏喜小声叮嘱着宫人不许出声,看好周围不许有人在附近喧哗,一边看着屋外的光源有没有被遮严实,仔细检查了半晌这才提着灯笼走进屋里,随后小心翼翼的等待着。

    两刻钟后。

    床头的绳子动了,清脆的铃声响起。

    夏喜快步走过去的点燃桌子上的宫灯,然后拉开床幔,小声问道:“皇长孙是要起夜吗?”

    朱长安用手遮住眼睛,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然后努力的爬了起来。

    在方便完以后,有了一下清醒的感觉便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皇长孙,才寅时,奴婢给您端碗安神汤过来,您继续休息吧。”夏喜小声的说道。

    “嗯。”朱长安应了一声只觉得自己这么早醒真稀奇。

    “皇长孙,请用。”

    接过夏喜手里的安神汤喝下,没一会儿朱长安就再次进入了梦乡。

    夏喜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心里尽是虚汗,心道还好皇长孙没有发现端倪。

    午时。

    一个宫女开门进来,小声的呼唤夏喜,在她过去以后轻声的附在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便快速离开了。

    夏喜立马让工人把外面的黑布都拆掉,在检查过没有遗漏以后,一身轻松的在桌旁坐下,静静的看着床幔。

    申时。

    朱长安睁开迷离的双眼,大脑还是一团浆糊,几乎不具备思考能力。

    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随后用手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头疼,挣扎着坐了起来拉开床幔。

    “皇长孙。”听见声音的夏喜立刻站起来往他那里走去。

    “什么时辰了,我想出恭。”

    “申时了。”夏喜一边说着一边伺候着他出恭。

    “我睡了这么久啊。”朱长安一边震惊于自己的能睡这么久,一边快速的解决着醒来以后要做的事情。

    洗漱完后,朱长安想让人做好准备,他直接去东宫用饭。

    “皇长孙,你先在这垫一垫,太子妃刚生完孩子不方便照顾你。”

    “啊,生了?”

    “对,又给您添了一个弟弟呢。”

    听到这个消息朱长安脑子嗡的一下,心顿时慌的厉害。

    “没出什么事吧。”朱长安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声音不由得有些发涩,莫名的带着一些紧张。

    “没事,母子平安。”夏喜笑着说道。

    听她这样一说朱长安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枷锁被卸下来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给我准备些糕点就行了,我在轿子上吃。”

    “是,奴婢这就去。”

    两刻钟后。

    东宫。

    殿内的人得了赏赐都显得喜气洋洋。

    朱长安进去发现几个小不点都在,大家都在热闹的讨论着那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大兄,爹爹说小弟弟和你出生时一样像个小耗子。”朱雄英看见朱长安走过去立马激动的喊道。

    “大兄,皇奶奶说我刚出生的时候是最好看的。”朱曦遥也跟着喊道。

    “大兄,咱们一样像耗子。”朱暄妍也跳来跳去的喊着,显然对自己像耗子这件事格外开心。

    朱长安:“.......”

    恍惚间好几日就过去了,朱长安开始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安逸的和大家吵吵闹闹,快乐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一三七八年十二月十一日。

    风雪漫天,大片的雪花如柳絮般飘落,世界一片银装。

    寂静的夜里小孩子的哭声突然响起。

    朱标疲惫的睁开眼睛又闭上,下意识按住身旁的妻子:“让奶娘照看,你继续休息。”

    半响没有听到回应朱标忽然觉得不大对劲,以往听见哭声常婉都是第一个起来的,而且她的身体似乎有些凉。

    终于朱标颤抖的探了探她的鼻息,随后惊恐的滚下了床大喊着传太医院院使。

    一片喧哗中,整个东宫灯火通明。

    半个时辰后。

    在朱标的哭泣声中,太医院院使跪在地上颤声说到:“殿下节哀,太子妃薨了。”

    半夜被惊动赶来的朱元璋和马皇后顿时傻眼了,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一种诡异荒缪的感觉顿时出现在大家心中,这怎么可能呢?

    一个时辰后,折腾了半天几人终于认清了现实,在确定就算把他们打死人也救不回来以后,终于不再为难院使等人了。

    皇太子妃常氏去世,年仅二十四岁,谥曰“敬懿”。

    朱元璋为其素服辍朝三日,马皇后素服哀临,皇太子则服齐衰一年。

    葬毕,焚于墓所,常服还内。皇孙服斩衰,置灵座傍,遇祭奠则服之。诸王、公主服如制。

    一三七九年八月一日。

    吕瑾生下女儿已经两个月了,她在太子妃去世前便有了四个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