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人还没有做出反应,安秣先哭喊:“不行!不能算了!我不要取消婚约!”

    赵夫人恨铁不成钢:“阿秣!难道你还怕嫁不到好人家吗?”

    安秣紧紧拽着赵夫人的袖子,泣不成声:“我不要,姑姑,我只想嫁给聿珩,我只想要聿珩,姑姑,我不要取消婚约……”

    薄夫人看到安秣这个反应,自然而然地生出了一种“拿捏住”的优越感:“赵夫人,你刚才,是在威胁我们吗?”

    赵夫人因为安秣不争气,已经落了下风,气势也弱了一成,只能道:“众目睽睽,这件事,薄家总不能不给我们交代吧?否则回头,我大哥大嫂问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一边是与薄聿珩门当户对的未婚妻,一边是看着长大的老二,薄夫人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取舍。

    索性道:“聿珩是家主,该怎么处置,他自有定夺。”

    关键还是在薄聿珩身上。

    薄聿珩此刻神色淡漠着。

    薄祈震挣开保镖的控制,爬到薄聿珩的脚边:“大哥!我真的是被陷害的!我是你亲弟弟,你要相信我啊!”

    三夫人懒懒地倚着墙,摇头道:“可我们都亲眼看到,你抱着阿秣,喊着‘大嫂’,若说你是喝醉酒,认错人,好像也说不通,你说是被人陷害,那究竟是怎么个陷害法儿?”

    薄夫人其实也觉得奇怪:“他刚才那个样子,的确不太正常,好像没了神智一样……”

    她想到一个可能,脸色一变,“你该不会吸毒了吧!”

    薄家家训第二条——族中子弟,绝不可吸毒、贩毒、与毒品沾染关系,胆敢有违者,无论轻重,一律逐出家族!

    这可是比调戏未来大嫂,还要重的罪名!

    薄祈震怎么敢担下这种罪:“我没有!我发誓,我从来没有碰过毒!我、我……我真的没有!”

    薄夫人呵斥:“那你究竟是怎么了!”

    薄祈震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了啊!

    他眼睛一闭一睁,整个世界就都乱套了!

    他想要辩解,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到底是谁害了他?到底是谁设计了他?

    他又慌又乱,拼命回想今晚的事,他今晚明明是跟应如愿在一起……难道是应如愿害了他?

    这个可能性冒出来,薄祈震都犹豫了。

    不会吧?她有这个本事吗?她有这个能力吗?

    她不是早就被他加了料的果汁放倒了吗?

    ——应如愿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柔柔弱弱的,以至于在“今晚只见过应如愿”这么一个非常极限的条件下,薄祈震愣是不敢相信,陷害他的人,就是他的如愿妹妹。

    虽然不敢相信,但事已至此,他为了自保,只能什么都说了。

    薄祈震张嘴:“我今晚是跟应……”

    安秣猛地问:“应什么?!”

    薄祈震刚要说话,薄聿珩就一脚踩中他的胸口!

    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肋骨踩断!

    薄祈震表情痛苦扭曲:“大……哥……”

    薄聿珩微微弯下腰,桃花眼里的色泽陡然变得危险。

    “我已经听够你那些毫无逻辑的车轱辘话,你要是敢碰毒,我断你两条腿都是轻的。”

    他并不饶恕,“把他带去薄公馆,找医生抽血检验,但不管碰没碰,一码归一码,先打断他的一条腿,公告全族。”

    二夫人一声尖叫,终究是受不住刺激,晕死过去。

    薄祈震还想扑过去抓薄聿珩的裤脚:“大哥!唔!!”

    然而保镖已经接到指令,捂住薄祈震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现场瞬间变得安静。

    薄聿珩雷厉风行得令人心惊。

    但薄聿珩一直就是这样,外表看起来温润又和气,仿佛穿上长褂,戴上眼镜,就是民国时期,如琢如磨的教书先生。

    可有哪家的教书先生,能让鱼龙混杂,各种肤色云集的港城,在他的手下,俯首帖耳呢?

    薄聿珩转身看向女眷们,周身锋芒尽褪:“送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先回港城。”

    保镖明白:“是。”

    薄聿珩又吩咐:“送赵夫人和安小姐回酒店。”

    安秣不知道他这算什么意思,他们的婚约,还能作数吗?

    她凄凄楚楚地喊:“聿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