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一会儿,看门外的监视器显示没人后将快递盒拿进来。

    盒子偏偏的,包装倒是很精美,密封性也很好,没有多余的蝴蝶结之类的,原木色干干净净。

    她用小刀划开表面的塑封层,打开纸盒的一瞬间细眉高挑,眼睛圆睁一句“卧槽”在嘴边呼之欲出。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礼盒里面是几片薄薄的,零碎的布料。

    颤抖的手挑起其中一件,那是一件薄薄皮质的胸衣,腹腰部分是黑色蕾丝和缠绕的细皮带,通体黑色上面点缀着细小的金属扣,显得禁欲又冷艳。

    她在身上比了比,尺码正好合适。

    除此之外,还有皮质短裤和一对腿袜。

    薄薄的丝袜上面带着夸张的破洞,透出野性,上面连着两根长长的丝带,另一端是金属的小抓扣。

    虞棠枝呆滞的大脑终于转起来,霓虹好像不是什么正经场所。

    礼盒外面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只有低调的银色lOgO,里面的东西怎么这么的难以言说。

    虞棠枝的面皮薄,光是看着盒子里的情趣内衣脸上就浮起了红晕。她一边给自己扇着风,一边拿手机打给莫寻尘,准备兴师问罪。

    电话铃刚响了一下,对方就接起来了。

    听筒里传来女人羞耻又崩溃的质问: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你给我寄的什么乱七八糟东西,小心举报你性骚扰!”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充满磁性的低音炮在耳边瘙痒:

    “是你要求去霓虹的,我只是按照你的需求准备。”

    “霓虹到底是干什么的?”虞棠枝有一些崩溃,这和她想象中的什么高级会所根本不一样。

    电话那头男人吐出五个字节:

    “ SM俱乐部,专门为特殊人群量身定制的天堂。严格会员制,想要进去里面调查不容易,如果不扮作客人进去,难道你要去里面应聘工作人员吗?”

    虞棠枝被他怼的哑口无言,说话结结巴巴的硬是装作正常的问:

    “那那那我们是什么角色?”

    电话那头的莫寻尘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小姑娘就是在纠结自己是m还是S呢。

    他存了心思想逗弄她,气定神闲地反问回去道:

    “你想当哪个角色?”

    “这,我。”那头虞棠枝又开始结结巴巴了,但似乎又在认真的考虑。

    “当m怕疼,当S下不了手,那要不就当Sb吧。”

    电话那头的莫寻尘低低的笑出声来:

    “大Sb就别去这种地方了吧,在家多好。”

    “哎呀,你好烦!”虞棠枝一边抠着手指头,一边烦躁的在客厅里走来走去,脸上烫得直冒烟,纠结了半天,终于下了决定:

    “我要当S,怕疼。”

    “好。”莫寻尘很好说话的样子,“一个小时后我去接你,准备好。”

    衣帽间里,卷好波浪长发画完妆后,虞棠枝强忍着羞耻换上了衣服。

    滚圆被皮衣紧紧的包裹在一起勾出深深的沟壑,平坦的的小腹上面覆盖着皮衣黑色的蕾丝和皮质的绑带。

    再下面是极短的皮裤和破洞腿袜,白嫩的软肉被勒出一点。她最后选了一双尖头黑色细高跟鞋,鞋底是张扬的红色。

    她刚在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大门的门铃就被人按下。

    开门一看,莫寻尘居然也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不过他的里面还穿着西装和白衬衫,打着领带。对比她,他倒是正常装扮。

    这不公的社会,果然对女人要求更高。

    “走吧。”虞棠枝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耳尖透红,细白的手指攥紧大衣领口就从他身边匆匆向车边走去。

    车子平稳的划进夜色,这一路上倒是安静,只有淡淡的蓝调布鲁斯。

    霓虹的位置比想象中更偏僻,车子一直开,一个小时后终于在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门前停下。

    门童很机灵立刻过来拉开车门。莫寻尘把钥匙扔给他,来到虞棠枝的身边。

    大衣里面穿的衣服让她站在陌生的环境下显得很不安,见他过来,立刻就挽上了他的手。

    还是头一次这么乖。

    莫寻尘低声跟她说道:

    “一会儿进去了,别说话,跟着我。”

    门里站着一个经理模样的中年国字脸男人,见到二人便迎了上来,对莫寻尘毕恭毕敬道:

    “莫先生,老板知道您要来以后特别叮嘱要好好招待您。预定的包厢已经准备好,请跟我来。”

    经理在前面带路,虞棠枝在后面悄悄掐了掐他腰上的软肉,小声道:

    “你怎么认识这个地方的老板,以前来过?”

    莫寻尘把她作乱的手抓在手心里,“之前和霓虹的老板有过生意往来,不要平白污蔑我的名声。”

    “谁知道你这两年有没有偷偷变坏,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虞棠枝一边蛐蛐他,一边往外躲着他的大掌,结果被牢牢的拿捏住。

    男人侧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白嫩的耳边,碎发随着气息浮动:

    “那你等会儿试试就知道了。”

    霓虹内部装潢低调奢华,黑色的岩面和复合钢化玻璃将空间切割出复杂的层次,神秘的视觉效果拉满。

    走在弯曲的长廊上,意外的安静清幽,空气并不浑浊,清新的迷迭熏香和暧昧的爵士乐,整个level噌一下就上去了。

    经理在前面领路,转过几个转角,绕过装饰的假山流水,终于停了下来,伸手在一面光滑的玻璃上不知摁了哪一块,面前的那块玻璃突然塌陷下去,然后自动滑到了一边,露出了里面的房间。

    经理没有进去,待在门边恭敬道:

    “莫先生,您的房间到了,二位请尽情享受这个夜晚。”

    说罢,经理便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二人走进房间,里面的窗帘拉着,头顶上造型奇特的灯发出昏暗的光芒,一切都笼在朦胧之中,房间正中央放着一张水床,天花板是一整块玻璃,浴室门也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的双人大浴缸。

    看这个地方就好不正经。

    虞棠枝清了清嗓,开口道:

    “按照网上发布的那些丁曼香裸照来看,她应该就是在霓虹兼职承担m的角色,供客人娱乐消遣。霓虹的产业有一半是靠保密性强,肯定是杜绝客人拍照,所以是偷拍。”

    “我需要找到霓虹的账簿或者记录,查到丁曼香的客人。”

    莫寻尘脱下了羊毛外套,里面剪裁合体的西装勾勒出完美的腰身。

    “我知道你想要做什么,只是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场戏。”

    虞棠枝立刻双手交叉捂住胸口,警惕道:

    “为什么?难道这里还会……”

    莫寻尘对她轻微点点头,眼珠一转,视线放在门侧边。

    房间里面的玻璃墙可以看到外面的走廊,拐角那里站着一个不明显的服务生,随时注意着他们的房间动静。

    虞棠枝瞬间心领神会。

    他们是第一次来,霓虹的老板不会完全放心。如果他们不做点什么的话,确实显得很奇怪。

    莫寻尘走近她,勾起胸前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她手上。

    “不必紧张,虞小姐不是最擅长逢场作戏?”

    虞棠枝知道这小心眼的家伙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争论的时候。

    她心一横,“演就演,明年冲击奥斯卡。”

    她将大衣脱了下来,踩着10Cm的高跟鞋走到房间内唯一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高跟鞋在空中轻点,间或露出猩红的鞋底。

    “过来,吻我。”

    莫寻尘用舌尖抵着抵上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宝贝,确定要玩这么大?”

    虞棠枝嗤笑一声,“怎么,玩不起?”

    他没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眼底里的欲念浓郁的吓人。

    面容清隽的男人眼神紧盯着高位上的人儿,一步一步充满压迫感,行走间透过西装紧绷,薄薄的衣料下透出肌肉饱满的轮廓。

    虞棠枝这才发现,莫寻尘里面的西装大概也是特制的,衣料比普通的西装薄,而且在后背的位置画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劲瘦的后腰,一串闪亮的红宝石链条点缀在冷白的腰线上。

    绝对的力量对她俯首称臣。

    莫寻尘的胸口剧烈而压抑的起伏着,半垂下眼帘,形状漂亮的唇里无法抑制的发出阵阵喘息。

    潮湿旖旎的气氛在暗处肆意蔓延。

    黑发凌乱的遮住他的眼睛,看不清楚神情。

    这厢,虞棠枝心下不安,

    她余光一看外面拐角那个负责监视的服务生居然还没离开。

    错位成这样也不行?

    细白的指尖涂了赤红的颜色,一把抓住领带将男人拉近,虞棠枝凑近他压低声音道:

    “他还没走,接下来怎么演啊!”

    莫寻尘抬眼看向她,掠过她胸口的那一片雪白,眼底的欲念翻涌,下颌线绷紧,声音尽量放轻缓避免吓到她,道:

    “吻我。”

    二人距离挨得极近,他坐在地毯上仰头望向她,她顺势低头看向他,几乎面对面贴着,鼻尖交错,呼吸相闻,她清楚的看到了那浓密如蒲扇的睫翼和琥珀一般的深沉眼眸。

    里面唯有她一个人。

    事到如今,不得不上了。

    虞棠枝闭上眼睛凑近他,粉嫩唇肉软软的贴蹭着他,也不知道伸舌头,这样就算是亲了。

    贴了一会儿,她的脖子有些酸了,退堂鼓也打起来,却在往回撤的时候被捏住后颈,莫寻尘呼吸沉重,眸色敛着,问她:

    “这也算是吻?”

    虞棠枝睁大眼睛,手足无措的被批评吻技差,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被按在椅背上。

    “再投入一点,乖宝。”

    湿热的荷尔蒙气息覆盖住她,她还没来得及辩驳就被男人掐着腰按住后颈,嘴巴都被吮吸肿了也不放开,带着薄茧的拇指摩挲在腰窝,莫寻尘将她整个人锁在怀里,齿尖研磨她的唇肉,舌头伸进去将所有汁水搜刮殆尽。

    事实证明,禁欲太久的男人和路边的野狗没有什么区别。

    口腔里最后一丝空气也被毫不留情的掠夺走,她只能依附着他呼吸,喘不上气,完全被掌控,嘴巴被吮了又吮。

    虞棠枝舌根发酸,眼角溢出泪花,控制不住的推搡着莫寻尘的肩膀,声音带着一点哭腔:

    “别……够了……我不要亲了……”

    莫寻尘恋恋不舍的松开她,视线停留在她绯色的脸上,耳边是自己一声叠声剧烈的心跳,和胸腔引发共鸣。

    他真的快要疯掉了。

    将脑袋埋在她的肩颈处,声音闷闷的与她亲昵道:

    “真的好想你,宝宝……”

    他恨不得自刨骨血,将人缝进去,这样就能永远拥有了。

    虞棠枝被吻得迷迷糊糊的,视线无意识的乱扫,正巧看到外面空空如也,那名监视的服务生走掉了。

    她睁大眼睛,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背,小声惊叫道:

    “好了,他已经走了,我们快点找线索……啊!”

    她捂住脖子往后退紧紧贴在椅背上,震惊地看着他:

    “你是属狗的吗,怎么还咬人啊?”

    莫寻尘的后槽牙互相摩擦咬得嘎吱作响,只恨自己刚才下口咬轻了,怎么没咬死她。

    欠*

    “木头眼。”

    看不见他的爱。

    “木头嘴。”

    怎么吻都吻不熟。

    “都是木头。”

    连心也是。

    虞棠枝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莫名感觉这调有点熟悉,鬼使神差之下,脑子里灵光一闪,对道:

    “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

    这回莫寻尘彻底放开了她站了起来,抚平西装上的褶皱,恢复了往日冷静清醒的样子,甚至气质更冷淡。

    “愣着干什么,不是要找线索?”

    “哦,哦!”虞棠枝从椅子上起身时,他已经穿好了羊绒大衣,黑色的背影臂膀宽阔,无声透露出几分落寞。却又在转回身看向她时,换上一副冷淡的表情,语气带上几分生硬:

    “存放记录的办公室在四楼最里面,换班有五分钟的间隙进去搜查,我在门外看情况,你进去动作一定要快。”

    在他身后,虞棠枝也重新穿好大衣走过来,二人并排站一起跟情侣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