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夕染自小听力出众,也懂一些唇语,她知道了这个太监所言。

    “狗皇帝,狗太监!”洛夕染实在忍不住吐槽道。

    “你,说什么?”德全像是听到了洛夕染的话,看向她,一脸怒气。

    洛夕染刚想说什么,景雪衣却打断说道:“德全公公,只要祖母平安,我也会安分守己,好好去流放......”

    景雪衣言外之意,德全也明白。

    “另外,景王,听闻景府遭了贼,是否真事?”德全有些不信任道。

    “确实是真的,昨日遭了贼,家里的东西都被偷了。”夕颜月假意抹了抹眼泪,无奈道。

    “安禄,你带人去搜一下,一块砖,一片瓦都不要放过!”

    德全对着身边穿着一身盔甲的安禄,吩咐道。

    安禄?景家人脸色一变。

    这个人不是一年前在大街当众调戏过六嫂杨玉环那个下流胚子吗?

    当时,正巧景雪衣回京,撞见了此事,将安禄狠狠揍了一顿,直接将他左眼揍失明,并警告他离景家人远一点。

    竟然是他,怎么会如此巧合?

    此刻的安禄,一脸猥琐地盯着几位嫂嫂,眼里都是贱样。

    几位嫂嫂脸色极其难看,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派了这么个人来押送流放。

    看来,这一路上,定然不太平了。

    安禄斜眼瞟了一眼几位嫂嫂,咧嘴一笑,然后深深鞠了一躬,道:“诺。”

    然后脸色一变,挥了挥手,道:“你们跟我去搜!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一群人开始了浩浩荡荡的抄家。

    “砰砰砰~”

    “哐哐哐~”

    “你们去那边......”

    “都给我找仔细了,一个老鼠洞也别放过......”

    安禄嚣张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景王府。

    这群人还真是吭哧吭哧地掘地三尺,砸墙拆屋,但愣是没有找出一箱银钱来。

    只有那可能被老鼠偷走了的一二两碎银,被藏在鼠洞里。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德全不耐烦问道:“安禄,怎么样了?发现什么了吗?”

    安禄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小声道:“有。”

    德全两眼放光,道:“在哪里?快带咱家去看看。”

    景家人一听,绷起了心弦,难道真有藏起来的银钱?

    若真是如此,那么他们真是要罪加一等了。

    景雪衣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他知道母亲此刻内心一定非常担忧,大家心里也都为景家捏了一把汗。

    安禄缩了缩脑袋,尴尬地递上二两碎银,胆怯道:“就这些,还......还是从老鼠洞里发现的。”

    安禄说完,又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德全一听到“老鼠”二字,吓得后退几步,用丝帕嫌弃地掩了掩嘴鼻,嗔怒道:“放肆,拿开这恶心的玩意儿。”

    安禄脸色一变,被德全吓得赶紧将手上的碎银丢得远远的。

    “咱家是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的金银?成箱的。”德全狠狠地剐了安禄一眼。

    安禄缩了缩脖子,吞吞吐吐道:“回......回禀公公,并......并没有。”

    “别说没有银子,甚至连一块布料、一个成品的服饰都没有。”

    “还有厨房竟然也是空空如也。”

    “这贼人,怎么什么都偷啊?”

    安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总感觉这是景家人搞得猫腻。

    他的人,明明一直守在王府外,寸步不离,这么多东西,是怎么运出府的?

    “不过,奇怪的是,西府景行烨家家眷私有的财物都在,只是库房失了窃。”

    “但东府景雪衣这边不管是个人的财物还是库房的财物统统都消失了。”

    安禄说完,一脸怀疑看向景雪衣他们,而德全也眯缝着眼,看向他们。

    景家人心里立马紧张起来了,但是脸上却泰然自若,只有八妹景雪竹和大伯父家的女眷在那里哭丧着脸。

    “怎么会如此巧合?”

    德全冷眼扫了扫景雪衣一家人,慢悠悠地问道,似乎并不相信景王府真失窃了。

    “公公,会不会他们提前知道了消息,将财物都换成了银钱,贴身带着了?”

    安禄一边说,一边猥琐地看向几位嫂嫂,最后却将他那贱贱的目光落在洛夕染身上。

    看来,这个安禄不安好心,竟然想对景家女眷无礼。

    洛夕染眸中的凌冽一闪而过,若是敢乱来,洛夕染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当场杀死他!

    此刻,洛夕染恨不得挖了他的两只猥琐眼睛,看着便让人内心生恶。

    德全听了,觉得很有道理地点了点头,但并未言语,但是他的眼神确很明显,“你看着办”的意思。

    安禄似乎心领神会似的,猥琐地一步一步靠近洛夕染他们。

    六嫂杨玉环一手扶着孕肚,有些紧张担忧地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洛夕染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

    六嫂本来也是会些功夫的,但是此刻她身怀六甲,身子笨重,她怕孩子出问题,也不敢轻举妄动。

    “六嫂,当心。”洛夕染提醒道。

    洛夕染此刻还并不知道安禄和六嫂、景雪衣之前的恩怨,她只道是安禄色胆包天。

    景雪衣一个箭步上前,挡在洛夕染和六嫂面前,一掌劈向安禄,安禄被击中肩膀,吃痛连连后退。

    在安禄还没反应过来之际,景雪衣已经抽出了安禄随身佩戴的长剑,剑指安禄,怒喝道:

    “安禄,你意欲何为?敢乱来,本王定砍了你的狗头!!!”

    “景雪衣,你大胆,你一个流放之人,竟然打我?”安禄怒吼道。

    安禄暴怒,龇牙咧嘴的,又恶狠狠地说道:

    “景王,哦,现在你不配这个称呼了,你现在还不如一条狗呢......”

    “当初,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瞎了一只眼睛?”

    安禄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阴狠,但他知道景雪衣的实力,不敢再上前。

    他那双贱贱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仇恨,似乎他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洛夕染第一眼便看到安禄的左眼似乎失明了,原来是被景雪衣弄瞎的,还真是活该。

    “打的就是你!再敢乱来,要你狗命!!!”

    “你这条狗,若是没有当众为难我景家人,我为何要如此对你?”

    景雪衣冷冷道,一个眼神也不给安禄。

    “为难?是你家六嫂主动勾引我,还当街跟我眉来眼去......”

    安禄一边说,还一边猥琐地看向六嫂。

    “你休要胡说!”

    六嫂有些哽咽地大声呵斥道,这可是当众辱她清誉。

    洛夕染扶着六嫂,她能明显感受到六嫂内心的气愤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