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矫揉造作、一脸哭相的模样,好似洛夕染如何欺辱她似的。

    夕颜兮本来在跟夕颜月互诉衷肠,转身对着洛夕染和洛雪舞道:“你们两姐妹休要再闹了。”

    “以后路上,艰苦重重,你们可要相互帮衬,互敬互爱才是。”

    夕颜兮本就是善良的性子,她哪里知道洛雪舞那些伎俩。

    但是,夕颜月却看在眼里,她感觉,这个洛雪舞并不是善茬。

    “姐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那个洛雪舞,不是她表面那样和善,你可要提防着点!”夕颜月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洛夕染皱眉,母亲何意?她意思是洛雪舞也会跟着一起去?

    洛夕染也凑近母亲身边,轻声说道:“母亲,婆母说得没错,洛雪舞绝对不是善茬,母亲你一定要相信我。”

    “成亲那日,便是洛雪舞,她给我下了药,差点毒死我了。”

    夕颜兮大惊,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洛雪舞,在看了看洛夕染,不可思议道:“真如此?”

    洛夕染用力点了点头,她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洛雪舞,免得再生祸端。

    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实在不方便动手。

    夕颜兮点了点头,道:“母亲知道了,我和你父亲会留意的。”

    “对了,刚才你说的话什么意思?母亲,父亲,他们也要跟着一起去?”洛夕染不确定地问道。

    父亲洛清华看了一眼两人,道:“是啊,雪舞在这边也没有亲人,定是要跟着我们一道去的。”

    洛夕染也不再说什么,反正这个白莲花若是想出什么幺蛾子,她第一个灭了她。

    还有那个恶心人的玩意儿薛亦尘,竟然也厚颜无耻跟过来,真是不要脸。

    景雪衣充满危险气息的眼神,一直未从薛亦尘身上移开,薛亦尘和洛夕染之间的风言风语,他早有耳闻。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还厚着脸皮跟过来了。

    他一边和洛雪舞不清不楚,一边还来撩拨自己的新妇,真是可恶可恨。

    薛亦尘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根本不敢跟这个活阎王对视。

    他此刻都有些后悔,自己为何要跟着来,他会不会被这个活阎王五马分尸?

    不过,他转念一想,他已是罪犯一个,地位还不如自己,有何可惧?

    这么想着,他似乎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准备昂首挺胸笑看景雪衣,却迎上了景雪衣锋芒无比的眼神,吓得他差点尿了。

    洛夕染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解释道:

    “雪衣,我以前真是瞎了狗眼了,怎么会被这种人渣骗。”

    “你可别信这个人渣的话。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并未做任何越矩的事情。”

    洛夕染庆幸,原主抵挡住了薛亦尘一轮又一轮的糖衣炮弹攻击。

    那个臭男人多次想要原主的身子,原主碍于男未婚,女未嫁,并未给他。

    “现在,夕染的心都在景家,你大可放心。”

    洛夕染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向景雪衣解释这么多。

    或许她只是不想景雪衣胡思乱想。

    或许也不想景雪衣觉得自己是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

    毕竟,她现在名义上也是景雪衣的妻子。

    而景雪衣,更是她崇拜了十几年的偶像,英雄。

    “我信你!”景雪衣低头,温柔地看向洛夕染。

    一旁的清离、东风,忍不住笑出来,自家主子原来可是战场上的活阎王,让敌人闻风丧胆,如今倒是看着顺眼多了。

    几位嫂嫂也凑过来,道:“七弟妹,我们相信你。”

    “你可不知,以前我们家这个七弟,从未见他脸上有多一丝的情绪,现在似乎不一样了。”

    景雪衣小脸一红,有些害羞地转过身,不去看几位嫂嫂和洛夕染。

    论打仗,论舞棍弄枪,景雪衣排第一,还无人敢排第二。

    但是论谈情说爱和处事为人,他真的不擅长。

    他也不懂这里面的门门道道,所以洛夕染嫁进来这几日,他竟时常感觉害羞。

    一个大男人,甚至还经常脸红心跳的,他都摸不着头脑。

    “哟,还害羞起来了?”二嫂王巧盼调侃道。

    洛夕染只感觉自己脸上一片红晕,她竟然也有一些害羞了。

    这时,夕颜兮拿出一袋银子,朝着远处的安禄走去,洛夕染赶紧上前阻止。

    “母亲,刚刚婆母已经给过了,您这份就省下来吧。”

    “给不给,都一样。”

    洛夕染才不信,那个狗日的安禄,收了钱,会对她们好一些。

    “那不一样,母亲也是想尽一份心意罢了。”夕颜兮有些感伤道。

    洛夕染灵机一动,道:“那可以,这钱母亲给我,等我跟安禄有需求的时候,我再给他也不迟。那时候使银子才最有用。”

    夕颜兮见洛夕染如此说,也不再争执,把钱袋子给了洛夕染,洛夕染欣然收下,总比便宜了那个该死的安禄好。

    而安禄,似乎还无心管他们,因此此时他全身又热、又痒、又痛,难受到了极点。

    安禄身边的狗腿子安为,关心道:“哥,怎么回事?”

    安为是安禄的堂弟,一直跟着安禄混,跟着安禄干了不少坏事。

    安禄挠了挠全身,咬牙切齿道:“不知道,老子全身太他妈痒了......”

    安禄的脖子、脸、手臂都已经被挠破了,场面有些惨不忍睹。

    洛夕染在一旁偷偷乐,敢惹她洛夕染者,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他这一路上估计都要痒痒难受了,看他还有心思来为难她们。

    “妹妹,这袋银子你拿着,是哥哥的私房钱。”

    洛夕泽突然出现在洛夕染跟前,宠溺笑笑,然后把一袋银子悄悄塞进洛夕染手中。

    他知道,这一路上,她们一定很缺银子。

    当时,皇帝收下了洛家财产,洛家本以为皇帝怎么也会让他们紧紧跟着流放队伍,在路上帮衬着点。

    没想到,皇帝却冷下脸,道:“你们可以去宁古郡,但是不能紧跟流放队伍。也不能接济景家,若是官差来报你们擅自接济景家,当获罪!”

    宇文殇疑心病极其重,他怕洛家会暗中出手救景家人。

    不过,宇文殇已经有了对策,既然洛家一意孤行,要跟着去,那么正好,到时候一石二鸟,除了两个心头大患,也是好事。

    洛青华还不知,宇文殇已经对洛青华一家动了杀心。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是现在他没了兵权,但是他们家的实力还在。

    若是放任他们都前往宁古郡,到时候洛家和景家联合,指不定翻出什么浪。

    但是,若是在乾都动手,恐怕会令天下人议论。

    于是,皇帝才答应让洛家跟着一道去宁古郡,那样在路上遇到什么歹徒劫匪就不关他皇帝什么事了。

    不过,对于流放犯人家属给银钱这件事,安禄定会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当初他兴高采烈、满心欢喜揽下此差事,一方面是想要借机在流放路上报复景家;

    另一方面就是想着一路上能从这些流放犯人手里再套出一些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