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儿见大皇子来,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她将自己好好整理了一番,想要靠近大皇子。

    她突然跪倒在大皇子马前,哭得梨花带雨。

    “大皇子,您一定要替小女子做主啊。”申玉儿柔声细语,语气里都是冤屈。

    大皇子皱眉,本不想理会,没想到申玉儿却挡在大皇子马前,不肯离去。

    “大皇子,景家草菅人命,害死了小女子的父亲和大哥,如今尸骨无存......”

    “大皇子,还请您看在曾经我们相识的份上,替小女子做主啊......”

    大皇子呵斥道:“胡言乱语,谁和你相识?”

    这话自然被不远处的景雪衣和洛夕染听到了。

    申玉儿和大皇子相识?

    申玉儿也不敢再多说,只是还不愿意离开。

    “大皇子,求求您,一定要替玉儿做主。”

    安禄见申玉儿一直缠着大皇子,而大皇子已经不耐烦。

    他担心大皇子迁怒自己,赶紧命人上前,将申玉儿拖走。

    大皇子眼神瞟了一眼洛夕染方向,然后继续向前赶路。

    景雪衣皱眉,他轻声在洛夕染耳边说道:“以后,咱们行事要更加小心了,毕竟他是皇家人。”

    洛夕染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景雪衣担心的是什么。

    路上,安禄一直跟在大皇子身边,一个劲地讨好大皇子。

    简直比见到自己亲爹亲妈还要高兴。

    “大皇子,您若是累了,我们便休息休息。”

    大皇子也不看安禄,冷冷道:“这一路上,可有什么稀奇事发生?”

    安禄想了想,道:“其他事倒是没有,就是前几日突然出现一只威猛无比的狗,无人能敌。”

    大皇子一听,略微皱眉,然后继续问道:“可有抓住?”

    安禄立马回应道:“那个家伙实在太厉害,真抓不住哎......”

    大皇子也不恼怒,只是淡淡道:“哦?真如此?”

    “那本皇子还真有点感兴趣了......”

    安禄却擦了擦额头冒出来的丝丝冷汗,道:“那家伙,最好别出现了,不然万一伤到大皇子,就不好了......”

    大皇子却有些生气道:“本皇子是那么不堪一击之人?”

    安禄赶紧奉承道:“大皇子当然不是那样的人。”

    大皇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安禄,冷冷道:“那个洛夕染没有什么异样?”

    安禄一听洛夕染的名字,脸色顿时变得慌张起来,“她……她……您最好还是别惹她!”

    大皇子脸色一变,好奇道:“哦?她这么厉害?”

    安禄用力点了点头,道:“确实厉害。”

    大皇子很有兴趣问道:“如何厉害?”

    安禄想了想,道:“她武功厉害得很,最重要的是她会医术,也会给人下毒……”

    安禄还想说下去,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说多了,祸从口出,他顿时不敢多言。

    大皇子也不再追问,看来他此行来对了。

    大皇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听说,景家每天会给银子买吃食?”

    安禄心虚地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回道:“是的,是的。”

    大皇子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心虚的安禄,道:“哦?他们竟然还有银子?”

    安禄慌乱回应道:“这......这小人真不知道。”

    “反正,谁给银钱,便给谁好吃的。”

    “只是......”

    大皇子问道:“只是什么?”

    安禄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这路上耽误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吃食已经不够支撑到夏河县了......”

    大皇子白了安禄一眼,有些道:“这点事都办不好!

    “若是耽误时间,那就每日多走一点。”

    “若是缺少吃的,那就少吃点!”

    安禄立马领会,他本以为大皇子要发火,没想到他会如此说,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很快,夜幕降临,气温骤降。

    流放犯人早已疲惫不堪,饥寒交迫,若是再不休息,恐怕又要死人了。

    但是,安禄为了赶时间,还没有一丝想让流放队伍停下来的意思。

    但,老弱病残们已经走不动了,有些人直接坐在地上,不愿意走了。

    安禄脸色立马阴沉下来,暴怒道:“给老子赶紧走,再不走,小心老子的鞭子。”

    但是,老弱病残们真的走不动了,打死他们也不愿意走了。

    安禄和安为暴怒的声音此起彼伏,声音中夹带着抽鞭子的声音,人们哭喊的声音。

    一时间,流放队伍热闹无比。

    此时,大皇子却大声说道:“既然大家走不动了,那便休息吧。”

    “何必为难他们!”

    安禄挥舞在半空中的鞭子,突然停住了。

    大皇子何意?不是说要多赶路吗?

    这好人都让他当了,自己只能当坏人。

    安禄突然感觉,这大皇子不好对付。

    安禄也不好再动手动脚,他只能无奈吼道:“就地休息,明日天亮便出发!”

    “对了,由于你们前几日在路上拖延时间,你们剩下的吃食不多了,今日每人只能领半个粗面馒头!”

    此话一出,流放犯人们个个都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纷纷吼叫起来。

    扬珏拿到馒头,咬了一口,结果大门牙给磕掉了两颗,鲜血直流。

    其他好些人都咬不动,还有几个小孩子,不知道馒头多硬,使劲咬,直接把牙齿给咬坏了。

    一时间,哭声一片,怨气满天。

    “这馒头连狗都啃不动!”

    “这是存心让我们活不下去啊!”

    “天啊,我的牙齿!”

    “……”

    扬珏已经忍耐了好几日,今日怎么也忍无可忍了。

    他快气死了,有些气虚地呵斥道:“半个比石头还硬的馒头?那还不如直接让我们去死!”

    安禄冷冷道:“你若真想死,也没人拦着。”

    扬玦哪里受过这种苦,这种气,他忍无可忍,愤怒道:

    “安禄,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被景家收买了吧?”

    “凭什么他们好吃好喝伺候着,我们却吃这能咬掉牙的粗面馒头?”

    安为在一旁,哪个恼火,他怒吼道:“你个糟老头子,信不信,老子削了你!”

    扬玦冷笑一声,视死如归,大声吼道:“有本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