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在远处,冷眼旁观。

    景家人也在一旁,看着,只有扬玉莹心急如焚。

    她走到父亲面前,朝着安禄连连磕头,苦苦哀求道:

    “官爷,我父亲可能是太累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扬玉莹母亲素心也在一旁,苦苦哀求,“官爷,求求您高抬贵手。”

    扬玦一听,更加生气了,他推开扬玉莹,冷冷道:“你都嫁作景家妇了,何必来此假惺惺!”

    扬玉莹没想到父亲会如此说,她顿时泪流满面。

    “父亲,不管怎样,我都是您的女儿啊!”

    扬玦冷冷道:“女儿?我看在你眼里,只有景家人,哪有我们扬家人。”

    这两日,扬玦时不时看到扬玉莹和景雪衣他们有说有笑,这让扬玦心中很是不快。

    她明明知道,自己和景雪衣不共戴天,但是她还如此。

    扬玦愤怒不已,他认为,扬玉莹不配做扬家人。

    扬玉莹伤心地摇了摇头,她哭泣道:“我一辈子都是扬家人。”

    “我想,您和景家一定有误会。”

    扬玦冷哼一声,“误会?都是事实,哪来的狗屁误会!”

    大皇子如看戏般,看得津津有味,看来流放路上还真是趣事多多。

    安禄被扬珏激怒,他朝着扬珏挥舞着鞭子。

    鞭子一鞭又一鞭,抽打在扬珏身上。

    扬珏也非常生气,他抓着安禄挥舞来的鞭子,用力拉扯着,互不退让。

    “哟,胆子真大,竟然真敢抵抗?”

    安禄一脸不相信,但更多的是不屑和愤怒。

    扬家人和其他官差也已经互相对峙,看情形局势一发不可收拾。

    扬玉莹在一旁,感觉到好无助。

    眼见安禄的鞭子又要抽打到扬珏身上,扬玉莹奋不顾身上前,挡在扬珏面前。

    扬玉莹已经准备好了承受鞭子的痛,但等了好久,鞭子竟然没有打到身上。

    待扬玉莹睁开眼一看,原来是洛夕染。

    只见洛夕染用手接住了挥舞而来的鞭子,连安禄都看懵了。

    景家不是和扬家势如水火吗?

    洛夕染又来插什么手。

    其实,洛夕染也不想插手,但无奈扬玉莹有一个宝贝儿子。

    刚才,典哥儿见到母亲扬玉莹身陷危险,在一旁哇哇哭泣。

    他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盯着洛夕染,伸出他的小手,拉扯着洛夕染的手。

    “七婶婶,我不想我的娘亲受伤。”

    “七婶婶,您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七婶。”

    “七婶婶,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娘亲。”

    “七婶婶......”

    典哥儿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祈求和伤心的光芒。

    这个小孩子真是非常聪明伶俐,让人感到无比可爱和温暖。

    即便是身处如此苦寒的环境,他也总是能够带给大家无尽的欢乐。

    如今,典哥儿却一遍一遍奶声奶气地请求洛夕染,洛夕染怎么能不为之动容?

    “好好好,我的乖典宝,你放心,你的娘亲不会有事!”

    说完,洛夕染便出现在了扬玉莹身边,速度之快,让人反应不过来。

    远处的大皇子,嘴角上扬,“没想到,她还如此有爱心呢!”

    安禄压低了声音,有些生气道:“洛夕染,我答应不会为难你们景家人,但是他是扬家人......”

    洛夕染一脸冷淡,她冷冷地盯着安禄,道:“可你刚才差点打了景家人!”

    安禄一听,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道:“好好好,你赶紧将她拉走,今日我一定要教训扬玦。”

    “不然,老子以后在这群人中怎么立威?”

    洛夕染点了点头,想要拉开扬玉莹。

    可是,扬玉莹却死活不肯离开,她满眼泪水,全身颤抖。

    “我不走,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被打!”

    洛夕染看了一眼旁边毫无愧疚的扬玦,冷笑道:“也就你这么想,别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有些人,恐怕要吃了苦头才会知道珍惜!”

    安禄实在不耐烦,吼道:“你若是再不离开,连着你一起抽!”

    扬玦此时脸色极其难看,想自己堂堂八尺男儿,怎会要一个妇人替自己求情?

    若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还不如一死了之。

    “洛夕染,你以为这样我便能原谅景雪衣,原谅景家?”

    “你们赶紧滚开,老夫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洛夕染冷笑一声,无语道:“哈哈,你还真是老匹夫,固执得如同一坨臭屎!又硬又臭!”

    扬玦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怒目圆睁,愤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洛夕染冷冷地看向扬玉莹,道:“难道你想让你才五岁的宝贝没了母亲?”

    “你可想清楚了,这流放路本就艰险,若是你被打死了,他可就没了母亲了!”

    “典哥儿还能好好活着吗?”

    扬玉莹一听,身体立马僵硬住了,她不怕死,但她怕失去典哥儿,没人比典哥儿更重要。

    此时,扬玉莹也不挣扎,任由洛夕染拉开。

    安禄面目可憎,吼道:“扬玦,你可还服气?”

    安禄看在洛夕染面子上,再给扬玦一个机会。

    没想到,扬玦却完全不领情,他冷笑道:“横竖不过一死!”

    “如今,你们吃人不吐骨头,就给我们吃这玩意,我们迟早也得死!”

    安禄也委屈,上头就给了这么点经费,他能怎么办?

    “你以为我想这样?”

    “想必你们也知道,如今国库被盗,经费紧张,能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什么!”

    “若是你再敢乱来,别怪我的鞭子不饶人!”

    洛夕染心里一嘀咕,难道大家没吃的是因为她盗了国库?

    洛夕染不由得歉意看了一眼景家人。

    扬玦似乎早已视死如归,他面露绝望,道:“老夫不管那些,我们的家当都给没收了去,怎么会没钱!”

    安禄一听,更加恼怒,他愤怒道:“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安禄一想到,大皇子还在,若是看到自己连流放犯人都管不住,那还不得让自己下马。

    如此一想,安禄朝着扬玦,狠狠挥舞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