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景雪铮却认为她实在太委屈了,整个景家都成了她的累赘!

    “七弟妹,真抱歉,咱们景家可真是……拖累你了……”

    景雪铮满脸歉意地说道,他知道,若不是景家,洛夕染定有更好的前程。

    洛夕染微微一笑,宽慰道:“大哥,别这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何来连累之说!”

    景雪铮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感动地说道:

    “日后若是七弟妹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我景雪铮能做到的,绝不推辞!”

    洛夕染暗自思忖着,如果没记错的话,近日天下必将大乱。

    蝗灾肆虐,草木皆枯;小龙虾泛滥成灾,百姓苦不堪言。

    而那可恶的狗皇帝不仅没有减轻百姓负担,反而变本加厉地剥削他们,致使各地纷纷爆发农民起义,四处燃起战火纷飞。

    即便局势已经如此艰难,那狗皇帝竟然还是不肯善罢甘休,依旧想要将景家置于死地。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洛夕染先下手为强了!

    她下定决心,待夜幕降临之时,径直闯入皇宫,手刃那暴君,还景家和天下一个安宁!

    此时此刻,洛夕染心中已然萌生此念,只待时机成熟,便立即付诸行动。

    夏河县县衙内,县太爷发现要上交的银子都不翼而飞了,顿时气得吐血晕死过去。

    待他醒来又晕过去好几次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此时,他却收到了来自乾都的密信,他单手打开密信,仔细看了看,顿时气得差点又晕过去。

    “哼,原来是被景家偷了去,他景家只不过是秋后蚂蚱,竟然还敢作妖!”

    “来人,调动府里所有的官兵,去找景家去!”

    “哦,等等,所有官兵,乔装打扮一番,装作土匪打劫,去灭了景家!”

    县太爷自信心爆棚,竟妄想凭借他那群酒囊饭袋,将景家一举消灭!

    安禄他们购买了路上的物资,好不容易从一个商户那里买到几匹马。

    “真见鬼,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把马市的马都买光了,害得老子只能买这几匹破马!”

    一行人继续踏上流放之路,浩浩荡荡,好不壮观。

    由于之前的大雪天气和路上的诸多变故,他们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必须加快前进速度。

    安禄一路上不停地挥舞着鞭子,凶神恶煞。

    然而,洛夕染发现,安禄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景家客客气气,反而充满敌意。

    安禄总是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景家,而申家和俞家对景家的敌意似乎更甚。

    “夕染,我们要小心了,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景雪衣提醒道。

    洛夕染点点头,说道:“我也察觉到了,他们好像同时对景家心怀不轨!”

    看起来,这一夜之间,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他们在安禄的呵斥下,一路小跑着前进,很快便离开了夏河县县城。

    离开夏河县,再往前,便是一座大山,名曰青云山。

    据说,青云山的另一侧常年干旱,与这山这边的大雪纷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还听说,青云山里有悍匪,凶悍无比,杀人不眨眼,喜欢吃人肉......

    到了青云山山脚下,天色已经黑透了,大家就地休息,等待明日开始爬山。

    洛夕染再也不顾及什么,直接拿出来一顶高级的帐篷,准备搭帐篷。

    “七嫂,这是什么?”景雪竹好奇地问道。

    洛夕染笑了笑,道:“这叫帐篷,和军营里的营帐差不多,但这个非常轻巧,安装也很方便......”

    “真神奇,我来帮你!”景雪竹非常兴奋,她也不再追问,反正自家七嫂嫂就是会变戏法。

    而景雪衣,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帮洛夕染。

    洛夕染只要使一点重活,景雪衣便抢过来自己动手。

    “我来,这种活哪有让女孩子做的。”景雪衣温和又有些霸道地看了看洛夕染。

    洛夕染笑了笑,也不争抢,让给景雪衣干。

    刚搭好帐篷,安禄却过来了,他一改往日的态度,眉眼间都是不悦。

    “你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弄这些东西,哪里像是流放犯人?”

    “若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我又要脱不了干系!”

    洛夕染却不管那些,她直接无视安禄的话,“若是谁敢再来找景家麻烦,试试后果?”

    安禄冷哼一声,脸上的不悦如乌云般愈发深沉。

    “洛夕染,你莫要不识好歹!小心你的小命难保!”

    “你的救命之恩,我已经还清,往后我不会再顾念任何情谊!”

    他的话语中透着浓浓威胁。

    “哦?”

    洛夕染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安禄,心中诧异今日的安禄为何戾气如此之重。

    景雪衣的眸底仿若结了一层寒冰,冷冽异常,“安禄,你不要得寸进尺!”

    安禄没有再说什么,但他的眼底却流露出如饿狼般浓浓的敌意。

    申家和俞家,总是盯着景家瞧,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几个小孩子见到帐篷,立刻如雀儿一般兴奋地钻进去,在里面尽情地打滚。

    里面非常软和,洛夕染特意铺上了防潮垫和乳胶床垫,舒服得仿佛置身云端。

    这个帐篷非常大,女人们和小孩子们住进去,丝毫不会觉得拥挤。

    “七婶婶,这里面好舒服啊!”

    蝶姐儿兴奋地探出脑袋,望着洛夕染,满眼光芒。

    “七婶婶,我也好喜欢这里。”典哥儿也探出小脑袋,眨巴着眼睛。

    洛夕染笑了笑,道:“你们喜欢就好,以后还有很多好玩的呢。”

    洛夕染特意在旁边又搭了一个帐篷,给两位孕嫂和母亲住。

    毕竟,小孩子太多,兴奋得很,怕影响她们休息。

    男人们,就在帐篷外面讲究。

    当然,洛夕染有自己的想法,若是都在帐篷里,万一外面有个风吹草动,她怕来不及发现。

    外面守几个男人,总归要好一些。

    大伯父一家男丁多一些,三个男人,加上景雪衣,守在外面,轮流值班,足矣。

    最近,大伯父一家心很齐,洛夕染很欣慰,她费心费力救他们,也值得。

    这些日子,景雪衣脸上的笑容,多了些,不再像以前那般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