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学和大兴县学合并之后,顺天府学的人手便一下子充裕了起来。

    训导傅检,经承廖宁、张应华,攒典肖毅、王成学,有这样四五名能干之人供周进差遣,许多事情便不需要他再亲力亲为了。

    不仅如此,当初两所官办学校合并时,礼部和顺天府考虑到筹办北平又一名校的需要,扩大了顺天府学的编制,增加经承、攒典各一员,只是目前还没有到位而已。

    周进心想事成,野心勃勃,想着到了下半年入秋以后,少不得还要再来一波百校联考,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将春闱模拟考试也安排上,有钱不挣是王八嘛。

    不过在眼下,正值三伏天,一年之中最为炎热的时候,是肯定不能组织考试的,要不然到时候考生晕倒在考场之中,他作为考试负责人,怕是难辞其咎。

    “那就好好在家歇着,休息一段时间再说。”周进嘴里小声嘀咕道。

    “你在说些什么?”白秀珠听到周进嘴里念念有词,忍不住问道。

    她刚给宝贝女儿周棠喂完奶,胸前衣物打湿了一大片,也不知道是女儿吐出来的口水,还是她身上的汗水所导致,恰好将其上身那饱满浑圆的两团雪峰,完美地勾勒了出来。

    周进越看越喜爱,忍不住走上前去摸了一把,感觉手上汗津津的,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等到他来了兴头,想要进一步有所行动的时候,白秀珠却不乐意了,撅着嘴巴抱怨着说道,“这鬼天气,都快要被热死了,你还有心思想着这些?”

    周进一想也是,就算是按捺不住,那也要等到晚上凉快些了再说。要不然事到中途,两人却中暑了,可就玩笑开大了。

    想到这里,周进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烈日炎炎,天空湛蓝,一丝风也没有,树叶都懒洋洋地垂着,仿佛也在抱怨这闷热的天气。

    屋子里更是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连呼吸都显得有些困难。

    周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感觉衣服都快要湿透了。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用力推开窗子,希望能够透进一丝凉爽的空气。然而,屋外热浪立刻涌了进来,让人更加难以忍受。

    周进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桌前,拿起一本书来,试图通过阅读来消磨时间。

    然而,书中的字句仿佛都变成了模糊的一片,他的心思早已飘到了远方。

    他搞不懂,为何他三番五次前去栊翠庵,却一直被妙玉拒之门外?

    难道说,她真是一心向佛,彻底断了红尘之念?要么,她是摆明了看不上自己,想要和他周进再无任何关联?

    周进虽然是一品松江伯,他想要去大观园中的栊翠庵走一走,看一看,只要有那么一条像样的理由,荣府诸人也愿意给他提供方便。

    但是再怎么样,只要妙玉本人不愿意,周进也不可能不顾身份,破门而入,将她从栊翠庵给绑走。

    真当都察院的那些御史们,是吃干饭的不成?

    周进的患得患失,引起了芳官、龄官二人的注意。

    这天晚上,周进在芳官、龄官房中安歇,虽然看着芳官那饱满的身子和龄官那精美的脸蛋,无不赏心悦目,但一想到天气炎热,稍一运动便汗下如雨,周进也只能熄了那种不安分的心思,在芳官上身丰腴之处仅略微揉了两下,便准备睡觉了。

    芳官和龄官二人,却难免心有不甘。如今,周进膝下已有了嫡女周棠,庶子周兴、周顺,庶女周茉、周莉,可芳官、龄官二人却始终毫无所出。

    要说二人心里不着急,那肯定是假的。别的不说,除了晴雯投入周进怀中较早,她本身又相貌出众,仅此一个特例之外,周进房中这么多貌美妇人,生不下孩子,便封不了姨娘,每个月的月例银子要比那些姨娘们少一半,身边又没有小丫鬟伺候,实在是令人面上无光,也诸事不便啊。

    她们二人好不容易等到一次侍寝的机会,若是因为天气炎热便错过了,又须得好些天才能轮到一回,岂不是白白地浪费了一次好时机?

    想到这里,芳官和龄官二人,便少不得在周进身前搔首弄姿,做出各种媚态,引诱得周进心猿意马,不免有了蠢蠢欲动之意。

    而芳官和龄官二人又主动表示,他仅需要坐享其成便可,其余事情都可以由她们姐妹二人代劳,话都说到了这种份上,周进也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

    一番云雨之后,龄官已是奄奄一息,唯独芳官体力尚可,她从屋外打了一桶冷水进来,给各人身子都擦洗了一遍,这才抱着周进的手臂睡了下来。

    周进左拥右抱,心情大好,便哄着芳官和龄官二人,说了许多甜言蜜语,把她们俩逗弄得眉开眼笑。

    眼看氛围尚可,龄官便询问道,“看你白天魂不守舍,是有哪些事情难倒你了不成?”

    “是呀,快给我们说说吧。说不定我们姐妹俩,也能替你分忧解难呢。”芳官也在一旁凑趣道。

    作为一家之主,周进收用了妙玉这件事,若是说给白秀珠知道,还真有些难以启唇。

    毕竟他现在不像以前,没有正式成婚,屋里多放几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关系。

    如今大妇进门,诸事便需要和嫡妻商量,再不能像往常那样随心所欲了。

    因为这些事,白秀珠虽则没说什么,但甄艳在南下金陵之前,曾叮嘱过周进,平姨娘受命管理内宅,也曾劝谏过周进,说得多了,周进也是要脸之人,总不能为了讨好谁,便得罪家中诸多妻妾吧?

    但是这些事,告诉芳官、龄官二人则无所谓。芳官和龄官侍寝这么久了,迄今还只是通房丫头的待遇,即便拈酸吃醋,也轮不到她们俩。

    周进便将心中的烦恼,都告诉了芳官和龄官。

    “一来,妙玉始终不理我,让我这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就算不接受我,也没什么,给我一个说法也行啊。二来,这种事情总得向你们的秀珠姐姐报备,我还不知道如何开口提起这件事呢?”

    芳官和龄官二人,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妙玉性子高冷,即便进门做妾,也不会和别人争风吃醋,倒是不怎么影响她们姐妹俩的利益,但她们姐妹俩也感觉无能为力,帮助不了周进,也没法讨得周进的欢心呀。

    但周进却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妙玉是出家人,芳官也曾经做过出家人,让芳官前往栊翠庵修行,不仅名正言顺,也能及时掌握妙玉的最新动态不是?

    也省得他屡次前往栊翠庵,即便别人明面上不讲,暗地里怕是要嚼舌头,终归是名声不好听呀。

    能有一个机会替周进办事,加重她在男主人心中的分量,芳官自然是愿意的。但是芳官也提出,她须得每半个月回家一次,若是怀孕了,便不能再派她去了。

    芳官的言下之意是说,她每半个月必须要有一次侍寝的机会。

    换成其他人,未必敢提出这种要求,但芳官心直口快,刚才又在周进面前卖力服侍了一回,连胸前雪脯都差点被这厮拧痛了,所以不怕和周进讲条件。

    周进心里只觉得好笑,想着你芳官一身细皮嫩肉,那两团丰腴之处更是又大又白,哪怕是身体横躺下来也规模惊人,你芳官即便不说,我也要每个月收用你一两回才是啊,他便当场答应了芳官的这个要求。

    第二天,周进便带着芳官前往荣国府,找贾琏说起了这件事。

    贾琏心不在焉,笑说道,“这才多大一件事?你直接把人送到栊翠庵去就好了。我也会给我们家王熙雁说一声,芳官在栊翠庵修行,每满一个月,便可以按照一等丫头的标准,享受一个月的月钱。”

    “这不太好吧?”周进笑道。

    “松江伯的面子,那还是要给的,要不然家中老爷太太们,便要说我不通人情世故了。”贾琏恭谨地说道。

    既如此,周进也不扭扭捏捏,左右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情,他难道还担不起?不过,周进把人送到栊翠庵时,照样吃了闭门羹,妙玉只是吩咐下人们把芳官接进来,其他人则一律不得入内。

    周进也没法对她用强,他暗叹一声,怏怏离去。

    本想顺道给贾琏说一声,听说贾琏回到了内院,再将他请出来说事,一则耽搁时间,二则也不是很有必要,便自行离开了。

    幸亏周进行事果断,不拖拉,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要在荣府知客厅里等待多久?

    原来,贾琏这厮摊上大事了,他和夏金桂之间的丑事被人告发了。

    说来话长。那次薛蟠假道通州张家湾前往西北时,夏金桂因为不喜薛蟠,又舍不得好不容易等到的一次和贾琏私下里相会的机会,便托病不去,而是让自己的贴身丫头宝蟾代替自己前往。

    宝蟾其实也不愿意去张家湾。她既然在风度翩翩的贾琏身上得到了快乐,再让她面对薛蟠这个大傻,便有些兴致缺缺了。但她毕竟只是一个通房丫头,没有什么选择权,薛姨妈和夏金桂都指名让她去,她不去都不行。

    而薛蟠差点把牢底坐穿,都已经有许久未曾见过女人了。夏金桂托病不肯来,虽然让他有些心中不喜,但宝蟾也颇有几分姿色,看着她那婀娜的身子和妩媚的脸蛋,薛蟠越看越兴奋,也不顾薛姨妈和薛宝衩母女俩还在场,便拉着宝蟾的小手不肯放,嘴角边上的口水往下滴个不停。

    薛姨妈见状后,不禁有些恼怒。但一想到薛蟠呆在监狱里那么久,此去西北,又不知道何时才能返回,他若是再想要和宝蟾亲热一两回,怕是要到猴年马月了。

    她便有心替薛蟠遮掩一回。让管事张德辉替她出面,请两位负责押送的公人吃酒,好吃好喝不算,仅见面礼就各自得了五十两银子。

    薛姨妈还站在窗户外面,向两位公人承诺道,若是平安到达西北,两位公人便可以在返程时,顺道给薛家送一封信,届时还会各有五十两银子的酬劳。

    两位公人大喜。来到北平城中报信,虽然多走了一段路,但得到的好处也不少,连忙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薛姨妈提到此去千里之遥,不如先在张家湾歇息两天,也好准备一辆马车一路随行,两位公人想着自己也可以趁此机会,节省不少脚力,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薛蟠便在张家湾某处客栈之中,连续住了两晚。

    在这段时间之内,他足不出户,也不下炕,折腾了宝蟾十几回,不但自己累得腰酸腿软,宝蟾身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让她心中恨得直咬牙。

    但等到第三日,薛蟠临行前,给宝蟾送了一只金项圈和两个银手镯,让她当作自己的私房钱存放起来时,宝蟾又感动得眼泪汪汪,觉得薛蟠这人虽然性子粗鲁,为人还不错,手头也大方。

    像那个贾琏,虽然卖相好,长得好看,但他为人却贪婪,行事又小气,每次来到夏金桂、宝蟾这里偷腥时,主仆二人还得给他预备一些金银财宝,才能换得他卖力一两回,要不然他就一连数十日不出现,让夏金桂和宝蟾二人吃够了相思之苦。

    看在这些金银首饰的份上,宝蟾少不得又轻解罗裳,主动服侍了薛蟠一回,让他兴尽而行。

    因为宝蟾被薛蟠折腾得不轻,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看上去有些吓人,不像夏金桂的身子,仍旧是那般白白嫩嫩,细腻圆润,贾琏再过来时,对于宝蟾便有些不喜,宝蟾自知身份卑微,也不好意思上前纠缠。

    若是没有特殊缘故的话,宝蟾也不会告发贾琏,等到她身上的青紫色都褪尽了,她也不愁贾琏不馋她的娇软身子,到时候两人关系恢复如昨,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但问题是,宝蟾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虽然尚未得到郎中确认,但她根据自己变得喜欢吃酸,以及动辄呕吐等反应来看,有很大概率是怀上孩子了。

    很显然,这是薛蟠给她留下的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