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钟馨毫不在意,该咋过就咋过,也没啥人会来调侃她。

    再说了,她背的元素周期表又没有错误,没事的,没事的,没事哒!

    她也学会了前阵子周冉临时抱佛脚给自己打气的话。

    “沫沫,你朱爷爷喊你接电话。”周冉朝小沙发上发呆的幼崽招招手,那路是一步都不愿意走啊。

    “喂,朱爷爷,我是沫沫。”周沫沫听到召唤,乖巧的接过手机。

    “沫沫啊,还是你最乖,以后跟着爷爷学法律好不好?”朱教授面对沫沫又是另一幅声音了,这么一个小不点,中毒了他背法条嘿!

    “不好,沫沫的理想是星辰大海。”周沫沫摇头,虽然电话那头的朱教授看不见。

    “啥子?星辰大海哪有律法好玩儿,爷爷跟你说哈……”

    甭管朱教授说啥吧,反正周沫沫心智坚定得很,初心不改,就要研究星辰大海,搞的老爷子一点儿辙都没有。

    要是周沫沫脑袋里想的东西被朱教授知道,肯定会气的脑梗,并且将周冉逐出师门。

    咋?

    周沫沫私下跟外婆蛐蛐,学法律不用太聪明……所以妈妈学法律很合适。

    哄堂大孝啊!

    这就是周冉自以为最爱妈妈的崽崽?

    不过经此一遭,周冉一家也打算回京过年了,主要是这个蘑菇中毒啊,可大可小,钟馨已经联系好医院,回去做个全身体检,尤其是肝肾功能方面的。

    “周冉!”

    推着一家四口满满当当四个行李箱的周冉,还没出机场呢,就听见有人在喊。

    夏国那么大,同名同姓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只是愣了半秒,继续推行李车。

    结果,那个声音又喊了几声,周冉才从行李后面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谁啊?不认识……

    傅玉书有一瞬间的伤心,他看到周冉那个全然陌生的眼神了,好难过啊,自己为了能配得上她,跑去异国他乡读了个法学硕士,结果人家连他是谁都不记得。

    “沫沫!”轩轩很大力的朝周沫沫招手,“你怎么会吃毒蘑菇的?”

    “这……”周沫沫看看两边的大人,他不就是背个法条嘛,怎么连幼儿园同学也知道了?

    “钟教授,这边请,车子已经在外面了。”傅玉瑾热情的上前一步,接过钟馨手中的电脑包。

    原来,钟馨是通过傅玉瑾联系的医院啊,傅家在京城一家顶级私立医院,占有股份。

    临近过年,就不去占用公立医院的医疗资源了。

    “谢谢傅总了。”

    女强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吧,钟馨对傅玉瑾的观感一向不错。

    要不然也不会将实验室的几项专利拿去跟傅玉瑾合作。

    傅玉书啊?这货刚回国,纯粹是个添头,一听说周冉吃菌子中毒了,他就急匆匆地跟来机场了。

    害得她儿子也要跟着。

    刚才喊周冉喊那么大声,这会儿咋的,哑巴了?

    再看傅玉书,虽然难过,倒也很绅士的帮周冉推上行李了。

    而周冉,还没想起来对方是谁,只能尴尬的笑笑,吃菌子中毒的后遗症,记忆力变差了?

    好尴尬啊!

    直到看见儿子幼儿园同学,周冉才一脸想起来的样子,指着傅玉书道:“哦,你是轩轩的爸爸啊!”

    很好,悬着的心终究是死了。

    沫沫捂住脸,傅叔叔啊,说了你没戏吧,这会儿死心了吧!

    妈妈有一丢丢脸盲,周沫沫早就发现了。

    不过周冉的脸盲也分人,就是那种长得有记忆点或者让她惊艳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就记得住。

    嗯,你直接说傅玉书长得不够好看算了。

    诶?这话他说过啊!傅叔叔对自己没有明确的认知。

    傅玉书这回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呵,自取其辱!

    不过也要感谢周冉,让他年近三十,有了努力的目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从单恋到结束,周冉一无所知。

    钟馨都看得直摇头,无奈的与傅玉瑾对视一眼,无奈笑笑。

    钟外婆凭自己的八卦雷达,发现了点儿啥,所以上车以后就找女儿蛐蛐了。

    得知傅玉书是轩轩的舅舅,喜欢周冉,但是周冉并不开窍,老太太就不搭茬儿了。

    不开窍,还说啥嘞!

    在医院做完一系列检查,确定肝肾功能都没问题,滇西那边的小诊所经验丰富,足够应对菌子中毒的小场面。

    送医也及时(毕竟没有正常人,一家四口同时背书的),影响较轻微。

    “沫沫,你真的上小学了吗?”轩轩有些难过,自己在幼儿园失去了一个好朋友。

    “真的啊,我都上半年了。”沫沫没轩轩那么激动,这娃已经在小学里有了新圈子了。

    “哎,我还得再过半年才能得到幼儿园文凭呢。”轩轩小大人似的叹口气。

    “幼儿园也有文凭吗?”周沫沫内心打了个问号。

    “对呀,你没读大班,所以你没有。”

    俩孩子的对话,逗乐了周冉,她和沫沫的检查项目比较少,所以,已经结束了。

    钟馨此时还陪着老太太在里头谈话呢,应该是有些指标不好。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只是身体的自然老化吧。

    虽然在滇西的民宿住的很开心,不过能回到自己家里,总归是不一样的。

    这一天舟车劳顿的,一家四口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早早入睡了。

    却不知,有那么个人,在她们一个航班到达京城,住在清大附近的酒店,借口散步,散到了她们家小区门口,终究是没有勇气踏进。

    贺清音啊,听说周冉吃菌子中毒,就焦急不已,虽说得到消息时,周冉已经无事,这不仍找了借口,跑来了京城等待体检结果嘛。

    对外的借口也合适,来拜年啊。

    贺家做的那个生意,的确需要打点,紧跟形势。

    所以,倒也没有引人注意。

    只是如果次数多了,被发现那是迟早的事情了。

    贺清音就是控制不住想见见,见一面就好。

    所以,给清大法学院捐款就是个很好的理由,不过这件事,得等年后了。

    今年贺清音母亲新丧,过年也没意思,她一个人在京城,问题不大。

    前些年买在京城的房子,离清大远了些,她已经让人安排在附近购置房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