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若是把人惯着,是会惯出毛病来的。

    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事实亘古不变。

    而且现在周际川还没去上学,在家也可以做做家务活。

    中午这顿饭还算不错,他们五人,小孩多。秋娘给做了三菜一汤,份量也估得差不多。

    两荤两素,虽然从做饭方法来说并没有宋叶箐的花样多,味道丰富,但依旧很好吃。

    “夫人,今日的菜已经全部采买好了,这是剩下的钱。”秋娘递给宋叶箐余下的一钱银子。

    “好。”宋叶箐收了,明天的明天给,账目不能错了。

    “你叫我名字就好,不用那么喊我。”虽然已经说过一遍了,但她还是再提醒一次。

    秋娘抬头看了看她,不知想了什么,道:“好。您听一听,今晚的菜目。”

    她把自己今天晚上打算做的菜名说了一遍。

    有九个菜,一道点心,以及专门给女眷做的果干茶。

    九个菜中有五道是北方菜,其他四道都是江南比较符合大众口味的菜肴。

    宋叶箐听了,点点头道:“可以的,我回内院做事,等一会再出来帮你。若接下来有事喊我一声就好。”

    秋娘垂头应了,没有再说什么。

    宋叶箐去看了看在园子里玩的兄弟俩跟周际川,陪他俩互动了一会,就回了内院。

    她最近在试做一种药,就是上次买到的“黄独”那本书里的药方。

    在里边待了一个小时。宋叶箐就出去帮着一起准备今晚的饭菜。

    不过掌勺的人还是秋娘,她只是弄弄菜,在一旁观摩观摩。

    不得不说,秋娘的架势还是很足的,一个人在灶台、火炉前忙的是风风火火。

    她的女儿阿薇也跟在一旁熟练的给她打下手,看来还是经常做,这也是在跟她娘学一门手艺。

    很快,孟舒瑞一家也到了,席间自然是推杯换盏,看着样子是吃的挺满意的。

    陈娘子吃完饭后跟宋叶箐到园子里聊天,几个小孩在一边玩,让何言信他们在厅里谈事情。

    “弟妹,你不知道,我当初随他回昭州时心里有多不安。那会官府说了,若和离便能归还嫁妆,可我还是选择了跟他走。”

    她笑笑,又说:“不过现在看来,到了这也有一番好处,就是景也与京城大不相同。就期盼着,生活能越过越好罢……”

    宋叶箐是个很合格的听众,她就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应上两句。

    而且她的嘴也严,听了什么也没那个心思出去说。

    换而言之就是:你说你的,我就随便听听,反正不关我事。

    这边厅里,孟舒瑞见那幅画没挂在上边了,有些奇怪的指指,问何言信:“哎,那画是去了哪?”

    何言信露出个神秘的笑容,然后走到博古架旁,“诺,在这呢!”

    “怎么好端端的给取下来了呢?”孟舒瑞也走过去看。

    “我娘子说,既然你喜欢,那她就忍痛割爱了。”何言信笑笑然后递过去到他手里。

    “这怎么好意思。”话虽这么说,但孟舒瑞接画的动作可不慢。

    由他爱不释手的看了一会,何言信开口谈正事。

    他本着合作关系,把进度告知对方。

    “建材方面我已经谈好了,明天就陆陆续续运过来了。青砖比之前谈的时候低了两文钱,卖大梁那家死活不肯让价……”

    孟舒瑞不是太懂这些建筑材料的采买,说:“你看着办就好,我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何言信把自己负责的部分告知后,问:“找工人的事怎么样了?”

    孟家在这一片号召力还是很强的,宗族亲戚也很多,所以他家负责招人这事。

    孟舒瑞作为昔日的公子哥,自然不可能亲自去办这件事,他是让家里的老仆去找的。

    “我让肆伯去说好了五个,都是孟家庄盖房子经验很足的。给他们看了你给的图纸,都说能做,随时都能来上工。

    其他纯干体力活的倒是随时都能招到。若这还不够,左家村那也问了几个。”

    何言信闻言点点头。“好。”又沉吟片刻道:“关于工人方面,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想法。”

    孟舒瑞:“请说。”

    “前段时间不是来了些灾民么?我看其中也有不少成年男子,我们不如招他们来做工。做饭的活也请他们中的女人来……”

    何言信把打算说了。他希望厂房能尽快投入使用,所以就得多招点人。

    孟舒瑞想了想,“我看行,这也算两全其美的事,既帮了他们,也方便了我们。这件事,我去办。”

    “好,辛苦玉明兄了!”何言信拱手。

    他们厂房的选址在离孟家庄两百多米的靠山空地上,从别院走路过去,只需要七八分钟。

    正式动工那天,村里来了好多人围观。

    随着一阵鞭炮响,建房的总负责人——孟师傅把香插好。

    然后有条不紊的号召所有分配好事情的工人开始行动。

    “何兄弟,这里不是孟老爷家的地么?你又跟他家买了这处?”一个跟何言信认识的男人过来问。

    “并不是,我与他家合伙在这盖房子而已。”何言信笑着答了。

    孟舒瑞今天有事,只让他堂弟来了。他此时站在外围并不靠近,看着确实不像主事的人。

    而何言信在里边,随时跟孟师傅交流彼此的想法,就怕哪里有了误区,耽误工期。

    男人又追问了几句盖这房子的用途,毕竟看着面积挺大的。

    何言信没有说的太详细,只说是用来生产东西做生意的。

    “言信哥,你跟我二哥到底是在打什么哑谜呢?这房子都动工了,还不打算告诉我吗?”

    孟舒珀等到看热闹的人散的差不多,才过来找何言信。

    何言信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岁,却还一脸稚气和不谙世事的男人,心道:也怪不得孟舒瑞什么都不告诉他。

    若在现代,十七岁还一脸稚气倒也正常,可这是在普遍早熟的古代,而且孟舒珀也成亲快一年了。

    虽然因为没有孩子的牵绊,他媳妇在抄家的时候就跟他和离回了娘家,但他也算是一个成了家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