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走前留下话,他们目前还不能离京,皇帝还会随时召见。

    宋叶箐跟何言信对此结果并不意外,他们此前避开所有人就是在仔细研讨究竟要不要拿出望远镜。

    最后的结果也知道了,原本在宋叶箐空间里的东西如今已经放在工部。

    “等咱们搭上皇帝这大腿,还愁他什么孙余林张余林吗?嘿嘿。”第一步走的不错,何言信属实是稍微扬了口气。

    说他谄媚心机也好,功利钻营也罢。可为了他们能走的更远,只能想办法找机会谋取利益最大化。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若是不努力往上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这些年来,虽然在何言信的极致周旋以及罗观养的照顾下,那些眼红玻璃厂的人收敛不少。

    但这其中的酸甜苦辣,明刀暗箭岂是三言两句就能道破。没有根基代表底气不足,很多时候是无法与人抗衡的。

    他也曾委屈的朝宋叶箐怀里缩,气愤到心脏抽疼,整夜整夜睡不着。

    惹得她当时就想去把那些阴暗小人刀了去。

    不过商场如战场,宋叶箐终究做不出同样阴险的事,只能该陪伴陪伴,该提供思路就提供思路。

    两人除了男女之间的纯粹爱情,还有一路走来的互相鼓励与帮助扶持,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密且稳定。

    不知道何言信怎么想的,反正宋叶箐更满足于这样的关系。

    虚无缥缈的爱情荷尔蒙太难控制了。

    “走,咱们出门玩去。”宋叶箐前两日从外头听到十五这天西门桥有庙会。

    难得来次京城,怎么能不好好逛逛,反而缩在宅子里虚度光阴呢。

    把门锁好,全都一起去就是了。

    至于皇帝送的金银财物,珠宝首饰,布匹药材,包括阿平那份都让宋叶箐收空间了,不必担忧无人看守导致有贼进门偷窃。再说谁敢偷御赐之物?

    当然阿平是不知道东西在空间的,他即便得了皇帝的赏也把东西交了上来,只留了套首饰拿去讨阿花开心。

    宋叶箐收了,因为东西属实有点多,放空间比较省心。只说回昭州再拿给他。

    阿平摸摸头笑着,像被管了私房钱的孩子。阿花还在一旁揪他后背,悄悄跟他说给了箐姐那就是箐姐的了,不许他再要。

    宋叶箐难得促狭,在他俩说小话的时候路过,轻飘飘留下一句:“你俩成婚后,再慢慢分便是了。”

    何言信一大清早就被皇帝召走了,宋叶恒从上回来过后就开始忙碌,只偶尔来一次。

    自从医馆开业之后,宋叶箐说一刻都不得闲那有点夸张,但做大夫是真不容易,急病不等人。这段日子也是她难得的小长假了。

    所以让他们忙他们的去吧,她自己玩自己的。

    她身上常年浸润在医馆的药香经过时间的冲洗,如今也淡下来许多。

    难得有了装扮的兴致,穿上一身浅蓝的衣裙,戴上何言信从海边采购来品质极好的珍珠做成的首饰,往脸上化了清雅的淡妆。用光彩照人四字足以形容。

    惹得兄弟俩眼睛都不眨的盯着自家娘亲看。

    “娘今天好漂亮啊!”

    “娘每天都好漂亮的!”

    “今天格外好看,超好看!”

    “我娘是全天下最漂亮的娘亲。”

    出于孩子那有些小幼稚的虚荣心,何承则跟宋承思黏在宋叶箐身边,仰首挺胸走着。

    何承则更是恨不得宣告世界:看!这是我娘,超漂亮的哦。我娘还会医术,超厉害哒!

    他俩身上也穿了同色系的锦袍,那骄傲的小模样引的路人频频侧目,皆善意一笑。

    因为等他们做好功课,加上大家打扮用去了些时间,所以此时已经是半下午。反正距离不远,几人也不用租车,计划走着到酒楼吃了饭再慢慢地逛庙会。

    古代没通讯设备就是不好,虽然昨天何言信已经知晓他们要去哪,可没法一通电话打过去交流。

    等他找到几人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他一眼就从人群中望见牵着两个孩子沐浴在暖灯之下的女人,心中涌出无限的幸福感。

    宋叶箐似有所感,远远的朝他的方向看过来,发现他后立即露出一个惊喜的笑脸。

    虽然她总说自己要清醒要现实,可当她注视着何言信时,眼里的爱意与专注是那么的明显。

    像一层云纱,轻轻裹住自己留恋的物体,舍不得紧也舍不得松。紧了恐怕伤人伤己,松了又忧心裹不住叫自己无奈落下。

    示意宋叶箐在原地等他后,何言信加快脚步朝他们走去。

    才到旁边,她的一连串询问就来了。

    “饭有没有吃过了?咦?你没回去换套衣服吗?会不会冷?”

    五月的京城,夜里还是有些凉的,宋叶箐用手捻了捻衣服的薄厚。

    “下午在工部吃过了,不冷的,我不想回去,等不及来找你。”何言信笑眯眯的,有问必答,最后一句调换了位置在她耳边轻轻道来。

    宋叶箐已经习惯他在外时不时的偷偷说情话,但耳朵还是红了一遭。

    “爹,要抱,看灯。”已经八岁的何承则面对自家爹爹可没有害臊的感觉,理直气壮的在下方做伸手党。

    “爹,我也要。”宋承思见状,立马随之伸手。

    一路走来,兄弟俩虽然也羡慕路上的小朋友被自家父母或抱在怀里,或骑在脖子上,但他们并没有叫任何人抱,即便宋叶箐具备将两人扛在肩膀的力量。

    但是怎么能让漂亮娘亲扛着自己呢?用那句话来说就是—破坏美感。

    爹来了,让爹抱。

    “爹,我在上头骑大马,你抱弟弟,可以吗?”何承则安排的明明白白。

    何言信失笑,小祖宗哎,怪会安排人的。

    “那你俩夸我一下。”他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要真心实意的那种。”

    “爹今天可酷了,我瞧着其他小朋友的爹爹都没你帅气。”

    “我要是骑上了大马,那所有人都羡慕,我有一个这么好的爹爹……”

    宋承思随着何承则的话只会连连点头,最后加了一句:“爹爹最棒!”

    最终何言信上头骑着一个,怀里抱着一个,走的倒是稳稳当当。

    宋叶箐走在侧前方,尽力为父子三规避人群,为他们引路。

    其他人则四散开来,把一家四口围到中间。

    彭阿薇随着秋娘也在靠中位置,十三岁的她已经不再在厨房给娘当下手,而是给宋叶箐管管家,领自己单独的月钱。

    她对医术毫无兴趣,更喜欢看书,尤其是算学。宋叶箐想办法给她找了个女先生,教了两年。

    此时的彭阿薇有些羡慕的看着在何言信身上的两个弟弟,但最终她还是回过神握紧了自家娘亲的手,温暖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