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怎么可能将奥妮珊放在眼里,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推开一脸阴鸷的查牧,不管不顾就要冲出去。

    “干什么去?光着脚,越来越任性了。”查牧拧眉,自后面拉着已经走出去两步的南溪,弯腰将人抱起,朝着沙发走。

    “放开我……我要我的呆龙……放开我……”南溪的情绪已经到了极限,又哭又挣扎,拳头一下一下打在查牧身上,可是这人仿若未觉,等将人摁到了沙发上,控制住她乱动的双手,才开口。

    “宝宝,怎么了?做噩梦了?”

    南溪双手被他禁锢,动弹不得,眼泪一个劲往下来流,“我要回家……我要见我的丈夫……”

    查牧的脸黑的能滴出水来,双眸在她昳丽泪眼来回刮,沉默了几秒,才抬手,抽了张纸巾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随后吩咐,

    “去,给夫人倒杯温水过来。”

    奥妮珊极不情愿吩咐门口的佣人。

    “你去。”查牧冷声道。

    奥妮珊脸上的不悦更添几分,这个城堡,除了先生,她还从来没伺候过谁,但还是转身倒了温水过来。

    查牧接过水杯,温声道,“来。喝点水。”

    南溪伸手就要摔杯子。

    “溪溪——”

    查牧这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再闹试试。”

    他的眼神太过于晦暗,看不清情绪,却冰冷阴鸷,像是无人秘境中的深潭,让人不觉生出几分莫名的惧意来。

    南溪以前就有点怵真的动了气的南肃之,现在对这个邪性的顶着南肃之一样脸的男人,说不怯是假的,生生将举着杯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查牧抬手,将水杯从她手里拿了下来,又摁下了她的手,随后冷眼看着奥妮珊,

    “夫人说的对,你的确没规矩,吸管呢?”

    这个娇娃娃生起气来,也这么可爱,看着她微颤的睫毛,查牧心头居然生出几分隐秘的宠意来。

    奥妮珊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咬着唇瓣,又去拿了吸管。

    “好了,现在喝水?”对面的男人不疾不徐的开口,问句说的带着几分强势,没有要真正询问的意思。

    南溪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刚才汹涌到快要窒息的情绪,此时冷静了几分,她抿着唇,就是不张嘴。

    “宝宝,你要自己用吸管喝,还是我用别的方式喂你?”对面的人耐心极好,好整以暇看着她。

    南溪闻言,润眸瞪着他,“我不喝,她碰过这个吸管了。”小女人胡搅蛮缠,将矛头转移。

    查牧吸了口气,起身,亲自去倒了杯水,重新拿了吸管递到她嘴边。

    娇气的公主殿下这才勉为其难赏脸喝了一小口。

    南溪的头发没有盘起来,微卷蓬松,散发着淡淡的冷香,又长又黑,像是上等的丝绸,就那么瀑布般随意散落着,白的发光的小脸上,精致的五官比例完美到像是被造物主精心雕刻的一般,樱红的唇瓣因为生气,微微噘着,这是她骄纵的小习惯。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同记忆中那个让他痴迷无法自拔的小女生一样,除了……那个碍眼的孕肚。

    南溪被这个男人看的头皮发麻,尤其他看向自己的肚子时,散发出的那种气场,让她心头陡然一缩,本能的护着肚子,

    “我喝完了,先回去了。”

    她想要赶紧离开这个男人,他的一切,都太让人窒息了。

    “睡了这么久,走一走,老躺着生的时候会受罪。”

    查牧收回视线,挪了挪位置挡在她面前,随后吩咐佣人,“去拿夫人的鞋。”

    “让她去。”南溪见抵抗不过,又开始找茬。

    奥妮珊似乎已经料到了,咬着唇瓣看向查牧。

    查牧见她今天干什么都要看自己的意思,一股不悦涌上心头,难怪溪溪不心里不舒坦,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蠢?

    “看我干什么?夫人说话没听见么?”他的眼里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奥妮珊见他生气了,连忙啊朝着楼上跑。

    “看你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么?”南溪瞪了他一眼,随后双手将靠的太近的男人推开,

    “离我远点儿。”

    查牧闻言,看着她抿唇笑了笑,“怎么?你吃醋?”

    南溪被气笑了,毫不犹豫怼了回去,“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和女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这点场面算什么?只要你能发挥好,我甚至不介意站在你们床边看着。”

    “南溪——”查牧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你是一个大家闺秀,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你能做不让人说?你在南家没待过么?就算爸爸不关注你,但是妈妈在的时候呢?她教的礼义廉耻你都忘了?还好意思说我?”

    “是妈妈让我娶你的,你既然那么听妈妈的话,为什么不遵照她的遗言?”

    “你胡说,”南溪愤怒瞪着他,“妈妈去世的时候我才几岁?她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

    “需要我发誓吗?”查牧此时也有点激动起来,“我拿我的命,我的生生世世发誓,你敢不敢?如果我骗你,让我永世不坠轮回,可是如果妈妈说了,你会遵照她的遗言吗?

    她生前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照顾好你,护着你长大,娶你为妻,溪溪,我从来都没有违背过对妈妈的承诺。”

    “我不信……”南溪伸手打他,“我不信,妈妈只是太担心我了,她怕爸爸娶小老婆虐待我,她没见过巴律,她见了巴律,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查牧现在根本听不得她提巴律,双手狠狠抓着她乱挥的手腕,“你再敢给我提那个男人试试,真当我这么好脾气?”

    “混蛋……南肃之……你就是个混蛋……”

    “南肃之早死了,我是查牧,那个金三角的死人窟里厮杀出来的查牧。”对面的男人眼神更加骇人可怖,

    “你毕竟和那个男人纠缠了这么多年,有点戒断反应很正常,我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接受,但你如果再这么闹腾,我会重新考虑一开始对你的承诺。”

    他说着,再次看向南溪的孕肚,“我不是君子,没有信仰,不侍奉任何神祇,世间宗教仁义,法律道德,没有一样能约束我,你要试试我的手段最好将自己的承受极限提高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