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等妻子上了楼,催着周谦写了两张纸交差,已经忍到了极限,连忙扔掉手中宣纸转身阔步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行了,别写了,能哄我老婆高兴就成,还真当你那狗爬的两个字有人稀罕。”

    大老粗扛枪打仗手到擒来,舞文弄墨一窍不通。

    周谦放下了笔,去洗了手,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知道老子的这两笔字能值多少钱么?有眼不识金镶玉。”

    巴律冷笑,“这么值钱你老婆还嫌弃?”

    “我老婆是跟我置气,跟你们两个睁眼瞎可不一样。”周谦长腿交叠,坐到了单人沙发上,点了支烟,仰面看着缓缓上升的青白烟雾,性感喉结微微滚动,松弛又慵懒。

    “怎么回事?”巴律拧眉,“之前人家都不见你,今天我看你俩一起来的,这都住一块了,怎么还没哄好?”

    在他的理解中,愿意让老公上床,就是消了气。

    周谦摇头,“她心里有气,我怎么解释都没用,还是不肯松口。”

    占蓬正在打游戏,顺便听了一耳朵,随口问了一句,“周大公子,你是不是跟别的女人上床被抓了?”

    巴律瞪了他一眼,“按理说,你跟那个女人也没什么,不就谈了两年,又没睡,顶多花了点钱和心思,怎么就过不去了?”

    “我和她刚结婚的时候,很忙,就算回家,也和她说不了两句话倒头就睡,那时候跟她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要怎么交流,可能慢慢的,她就失望了。

    我后来慢慢习惯了她,爱上了她,可是自己不知道,还犯浑,给前任花钱,解决她前夫的事,被鸢儿误会我和她还有旧情。

    其实我就是觉得她可怜,毕竟是以前有过一段感情,即使分开了,她满身是伤求到我面前,只是举手之劳,我顺手帮了。

    可我没想到她居然会私下去找鸢儿,那时候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爱上了鸢儿,想要和她好好过,被她那么一插手,所有事情都变得不可控。”

    “啧啧啧……”听了周谦的话,占蓬放下连输三把的游戏咋舌,“周哥,那你就一点都不冤枉,要我是女人,我也得跟你离。”

    周谦指间香烟袅袅冒着青烟,漆黑眼眸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

    占蓬也不绕弯子,“我就这么跟你问,假如,你老婆有个前男友,谈了几年挺好的,被家里逼着嫁给了你,但她还是和那个男人有联系。

    逢年过节给那个男人买礼物,顺带手在他被现在的老婆欺负时,给他点帮助,然后被你发现了,那个男人又跑来找你,说他们曾经多相爱。

    就我说的这种情况下,她跟你解释,跟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在一起几年都睡的素的,你信么?当然了,只是假如,她跟你时是不是处女你肯定知道,但是男人不一样啊,男人到哪儿看去?

    你跟前女友那么纠缠不清,人家愿意理你才怪,也就是你长的帅又有钱,还能勉强忍忍,换成别人,早他妈离八百回了。”

    “要不是他死缠烂打,也早离八百回了。”巴律幸灾乐祸道。

    周谦的面色几经变换,他心里知道,鸢儿跟自己结婚的时候,是完整无瑕的,她单纯美好到连前男友都没有过,所以自己从没考虑过这种问题。

    可是今天,占蓬把这种假设提了出来,光是想想,他就憋闷的想要杀人。

    “谁他妈敢染指我的鸢儿,我弄死他。”男人说的咬牙切齿,公子哥儿早就过了喊打喊杀的年纪,现在更多的是从容谋算,唯有对上心爱的女人,能理智矜贵全无。

    巴律看了看脸色突变的兄长,又给了他一个假设,“你跟那个女人的事,假如放到月月嫂子身上,你觉得,谨哥还能有命活着么?老婆早跑不知道天南海北哪个地方潇洒去了。

    也就是你老婆性子绵软,娘家的生意又全指望你帮衬,才能让你作这么久,谦哥,让我说,嫂子现在还愿意理你,你就别要求太多,全心全意对她好,先把人留到身边再说,别一个不小心,又离家出走了,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巴律说的可是经验之谈,当初南小溪不要他了,他连喘气都觉得没意思,没人比他更理解这种被老婆抛弃的感觉。

    “嗯。”周谦掸了掸烟灰,道,“我知道,”

    他后仰到沙发上,“对了,她有个小一岁的弟弟,是她后妈生的,那个孽障整天打着我的名号为非作歹,昨天晚上给鸢儿打电话,又跟她要钱,我怕鸢儿多想,装睡没吭声,但是钱她应该打过去了。

    以前我看在鸢儿的面子上,对这个狗东西多有帮衬,没想到他居然敢欺负我老婆,那就从他下手,让颜家人知道知道,惹了我老婆,他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占蓬笑着竖了竖大拇指,“还得是周大公子,真他妈霸气。”

    院子里这时候传来孩子们打闹的声音,英姨带着小崽子们回来了。

    几人抬眼望去,入眼就是泥猴子一样的巴闯,他的额头还贴着两个创可贴,嘴角也有淡淡的淤青,远远看见巴律,高兴的朝着里面跑。

    “阿爸……阿爸……”

    巴律俊眉高高皱起,看着儿子,嫌弃道,“你怎么成这副鸟样了?”

    后面走进来的吴桀还有占战,丹敏,一个比一个脏,三个男人脸色严肃,看着无从下手的几个小脏猴。

    “周叔,龙叔,占叔。”吴桀双手合十行礼。

    他身边的三个小的也跟着行礼。

    “站好站好……”占蓬指挥几个小的站成一排,英姨刚想解释,被巴律打断,

    “英姨,让他们自己说,你先去休息吧。”

    “龙爸~”丹敏不怕占蓬,但是有点怵巴律,开始撒娇。

    这里是华国,丹敏知道可以叫龙爸,刚叫了一声,眼泪珠子就开始往下来掉。

    占蓬立马就心软了,“宝贝儿……不哭……不哭……跟阿爸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巴闯立刻站了出来,“阿爸,有个小孩揪丹敏头上的花,丹敏不给,他就抢,我看丹敏打不过,上去帮忙,他们人多,把我和占战都揍了,

    不是我们的错,桀哥说男人不能欺负女孩,他们欺负丹敏,我们就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