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沈玉棠找云中月讨要了一盒舒痕美颜的药膏后,便亲自给沈月娇送了过去。

    沈月娇对当日沈玉棠让她替沈逸铭挨那三十巴掌之事,仍然心有怨恨,见沈玉棠送药过来,只冷冷笑道:“父亲这是见太子府将婚期定下来了,担心女儿这张脸被太子瞧见了不好跟他交代,这才急着给女儿寻来这盒药膏吧?”

    沈玉棠听到她如此阴阳怪气的语调,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至极,仿佛锅底一般漆黑。

    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一方面,沈月娇毫不留情地揭露了事实,让他感到很没面子。

    另一方面,对于沈月娇这种不敬的态度,他更是怒不可遏。

    他紧紧握起拳头,然后狠狠地将那盒药膏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接着,他瞪大眼睛,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难道你以为嫁入太子府就可以无法无天、目无尊长了吗?要不是因为有我和整个沈家在背后支持,你觉得凭你自己能够在太子府站稳脚跟吗?”

    面对沈玉棠这般严厉的斥责,沈月娇不禁浑身一颤,脸色变得煞白。

    原本想要继续宣泄内心怨愤的话语,也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生怕再惹怒父亲。

    对上沈玉棠冷厉的目光,沈月娇忍不住哭诉道:“父亲当日为了哥哥居然让沈琉璃那贱人生生打了娇儿三十个巴掌,娇儿心里难过,所以方才口不择言冲撞了父亲,可是娇儿不明白,父亲如今是厌弃娇儿,所以才这般任人凌辱娇儿吗?”

    到底是疼了多年的女儿,沈玉棠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也生了几分不忍。

    沈玉棠叹了口气,道:“娇娇,为父怎么会厌弃你呢?只是当时情况紧急,若不那样做,你哥哥的性命就保不住了啊。”

    沈月娇抽泣道:“这一切,都是沈琉璃那个贱人,要不是她,我和哥哥怎么会受这些苦!”

    听到这话,沈玉棠不禁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说道:“可是现在呢,咱们对她却是毫无办法。沈琉璃现在有宸王给她撑腰,就算是作为父亲的我,也不敢轻易去动她呀。”

    沈月娇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抹怨恨与恶毒之色,冷哼一声后狠狠地说道:“哼,没关系,总有那么一天,我定会让那个贱女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沈玉棠轻轻地拍了拍沈月娇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好啦,不要再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再过几天你就要进入太子府了,切记万万不可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一边说着话,沈玉堂的面色逐渐变得和缓起来,继续说道:“当时沈琉璃显然就是想要取走你兄长的性命,为父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那样的决定。”

    “而今你即将嫁入太子府成为一名侍妾,但你放心,父亲和你的母亲肯定会精心为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绝对不会再让你在赵雨然那个女人面前低人一头。”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沉重起来,压低声音告诫道:“不过你必须要牢记在心,沈家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无论做任何事都要将沈家的利益放在首位,明白了吗?”

    沈月娇频频颔首,表示明白,接着一头扎进沈玉棠的怀抱里,佯装抽泣起来,“爹爹所言极是,女儿定当谨遵教诲,日后嫁入东宫必定会一心一意想着沈家,争取给沈家带来更多的利益。只是爹爹,以后可不要再让我受这些委屈了,那三十巴掌,真的很疼啊!”

    “你可是爹唯一的宝贝闺女,爹不疼你疼谁呢?”沈玉棠爱怜地拍了拍沈月娇的肩膀。

    沈月娇狡黠一笑,眼珠骨碌碌一转,趁机追问道:“那待女儿出嫁之时,爹娘许诺下的陪嫁是否也如当初所言,足足有二百八十六抬之多呢?”

    即便只是个小妾身份又何妨?只要娘家实力雄厚,自己将来照样能逍遥快活!

    听闻此言,沈玉棠轻轻抚摸着沈月娇的后背,柔声宽慰道:“莫要忧心,这二百八十六抬的丰厚嫁妆,为父定会如数家珍般交付于你手上。”

    沈月娇听罢,这才止住哭声,美眸之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若狂。

    心中暗自思忖:哼!有了如此巨额的嫁妆傍身,看那赵雨然还敢不敢小觑她!

    随后,沈月娇想到了沈琉璃,狠狠咬牙道:“那沈琉璃那贱人的嫁妆呢?父亲当真要给她那么一大笔嫁妆不成?”

    沈玉棠眸底划过一道暗色,正想开口说话,便听院中传来一道笑声:“父亲和二姐这是在讨论我的嫁妆吗?那我可算是来得巧了!”

    沈玉棠和沈月娇闻声看去,只见沈琉璃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沈月娇瞪了她一眼,随即扭头对沈玉棠撒娇道:“父亲,你看她……”

    沈玉棠轻咳一声,道:“原来是琉璃来了,你刚才在外面都听到了?”

    沈琉璃走到两人面前,施了一礼,道:“女儿不小心听到了一些,不过,父亲打算给大姐姐多少嫁妆,那是父亲的事,女儿无权过问。”

    沈月娇冷哼一声,“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不就是嫉妒父亲给我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怕父亲什么都不给你吗?”

    沈琉璃微微一笑,“大姐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女子的嫁妆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未来的夫君是否疼爱自己,是不是?”

    “更何况,等我嫁到宸王府,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宸王妃,地位摆在那里。而大姐姐,却只能做太子的侍妾,永远矮他人一头。”

    “如此看来,大姐姐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最后一句话,沈琉璃毫不客气话里的讽刺。

    沈月娇脸色一变,道:“太子对我一片真心,岂能由你在这里说三道四!说得好听,你还不是想靠多拿点嫁妆,以便自己将来在宸王府的打点!”

    沈琉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嫁妆多少,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不过既然大姐姐这么看重嫁妆,是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吗?”

    沈月娇气红了脸,“你……你胡说!”

    沈玉棠见状,连忙出声制止,“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沈琉璃,答应你的那些嫁妆,我少不了你的!”

    沈琉璃谢过父亲,又看向沈月娇,道:“大姐姐,以后嫁到东宫,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记得通知我。以我宸王妃的薄面,未来的太子妃,应该也不至于太为难你。”

    “沈琉璃,你不要太得意!”沈月娇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