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前,唐娜他们也回来了,恰好他们进来的时候,阚雄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事情还真不简单,据阚雄分析,合众鑫公司老板第一次到派出所报案的时候,按照公安局的常规派出所应该也是进行了对失踪人员身份的核查录入,但应该是肯定是没有什么违法犯罪的信息,或失踪之后近期的旅馆开房记录之类等有价值的结果,下午阚雄把吕仁宏的身份证号输进去,重新录入查询了一遍,没有任何记录。因为这个吕仁宏是外地的身份证,这种情况也不特别意外。

    这说明首先他没有在本地办理居住证明,所以普通的查询没有他的资料,目前本地的公安系统大部分只是省内联网,未办理居住证的外来人员信息通常查不到,其次说明其在本地没有违法犯罪记录,如果有,应该能查询到相关记录。阚雄并没有直接放弃,他又通过内部关系找到市局办理户口和身份证的熟人,请他们帮忙查询一下,每个地方管理户籍的部门是可以通过公安部全国查询的。结果就有点意思了,首先,输入身份证号码,出来的人不是吕仁宏,再输入吕仁宏的名字,出来不少同名同姓的人,可身份证号码全不对,另外,身份相貌,年龄等各种条件也完全对不上,可以肯定,这个所谓的吕仁宏用的是假的身份证,真实身份不明。

    马东放下电话,把阚雄查到的结果和大家详细地说了一下,大家也只是对视一下,这两天下来,大家也到知道这个失踪的吕仁宏是个神秘人物了,恐怕再出什么状况也不会感到特别奇怪了。相反倒是如果通过身份证就直接查人在哪里,那才是让人奇怪的了。

    李博问道:“马哥,既然你找了内部关系,那银行取钱的那条线索怎么样,能查一下吗”?

    马东摇了摇头:“那条线索我的朋友他暂时还帮不上,远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到银行调取资料需要有足够的证据,审批也很麻烦,沟通也不是马上就好了。我还没和他提这个要求。对了,你们今天有什么特别的收获吗”?

    唐娜几个都有掩饰不住的兴奋,李博先发言了:“马哥,你别说,我们按照你教的路子拼命挖掘,反复地追问,这主要是水灵和唐娜,她两个嘴巴甜,还真有些收获,先说重点,他们公司有一个销售经理,大约在半年前,遇到一点业务上的急事,他的一个客户突然要求要数目不小的发票,不然没法报账,然后发票要求还挺严,一下子还不太容易找那么多,但市内的出租车发票是可以的,当时那个销售经理就发动大家给他找出租车票子,这个吕仁宏也给了他一些,我们就想,这个吕仁宏不开车,平时来得非常早,在公司周围没人看到过他,应该不是住在公司附近。根据他这么注重隐私的人,经济上也很宽裕,很可能会经常打车上下班。如果这样的话,通过出租车发票是否能找到他的住址呢。我们就赶紧让那个业务员联系他的客户,还行,对方同意我们明天过去,自己查那些发票。”。

    唐娜接着说:“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殊,因为我们一再要求他们回忆,有一个出纳说感觉吕仁宏近一个月工作上有一点不太一样,当然差别不大,但既然我们问得这么细,她就把自己细微的感觉也说出来了,就是以前吕仁宏对财务管的比较细,有时候报销,对外付账,遣散辞退人员的时候程序或金额等不对的时候都要反复跑几次,但近一个月大家她个人感觉管理上有些松动,结账签字痛快了,查得不那么严格了”。

    平飞把电脑打开,插上U盘,放出来一个表格,“马哥,这是近三个月的公司人员变动,结算清单,三个月之内的财务明细,我把近一个月的财务签字单也列了出来,唐姐刚才说的近一个月签字要求没那么严厉了,似乎是有一点,特别是一个月之前有一份保洁公司的账单,如果和以前对比,应该肯定过不了关,账面不清,项目不清,几乎只有一个数额,可他很快就签字了,行政部门和出纳都有些奇怪,但数目不是特别大,过后也没人多想什么。今天我们反复追问,她们觉得可能就这个还是有些特殊的地方”。

    水灵最后也发言,“我今天又和公司几位年龄偏大一些的女人聊了一下,可能是熟悉了,她们和我说的就多了一些,下面说得全是感觉,没什么直接证据,就是她们感觉虽然这个吕仁宏神神秘秘的,但她们能感觉到他似乎这一年还是有些不一样,性格方面似乎活泼了一些,衣着似乎也讲究一些,反正是有些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感觉,但这大半个月,也就是失踪前几天的事,似乎情绪有些低落,消沉。这些都是很细微的地方,比如说,在食堂吃饭去的少了,衣服换的似乎不勤了等等,和他说话走神的感觉,还出现过不打招呼外出的现象,以前是绝对没有过的事,在之前十年都没出现过的。这些都是女人的直觉,本身变化就很细微,如果不出事谁也不会想起,因为没什么大影响,但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马东听了大家的汇报,感觉离这个吕仁宏越来越近了,种种迹象表明,在最近一个月之内在他身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而且这件的事很可能和吕仁宏的失踪有非常紧密的联系,甚至可能就是他失踪的直接原因。马东告诉大家明天要全力追踪车租车发票这条线索,从而争取早日找到吕仁宏的住处,早日突破。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继续。大家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在回公寓的路上,唐娜问马东:“东哥,今天你说见两个过去的朋友,怎么样啊,听你的意思,怎么似乎只见了一个”。

    “哦,是的,中午只见了一个,他是我当警察之后最好的朋友,现在在治安总队,本来我们是三剑客,还有一个叫胡林,和我一起当刑警。本来今天也想见他,可是我又感觉今天还是不太合适,慢慢来吧。”。

    “你既然有这么好的朋友在刑警队,那当年的事为什么不问问他呢?他总归知道一些情况把”。

    “你问的好,说实话,我对此也一直耿耿于怀。你知道吗,我当时昏迷了三天,他一直在医院照顾我,可当我清醒的时候,他被派出去学习了,直到我离开他也没回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没联系了。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很奇怪,按说那个案件他也参与了,如果调查的话,他也应该被涉及,怎么就突然去学习了呢。总之,当年的事有很多搞不清的地方,我得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拼图。主要是我完全没有了记忆,一大块空白留着那里,这实在太痛苦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慢慢说吧”。

    马东没有完全对唐娜说实话,一来他本身对胡林一直没和他联系心里有些不舒服,更多的是疑问,另外一方面阚雄告诉他小艾和胡林在一起了,虽然他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时间也过去很久了,但这件事使他胸口依然很痛。

    小艾全名方小艾,也是在警院培训时认识的,当年是他们那一批的警花,很温柔很低调的一个姑娘,大家经常在一起参加活动,慢慢地和马东两个人之间就有了微妙的感情,虽然还没有公开,但圈里人都认为他们两个早晚会在一起,正式参加工作之后,两个人不在一个单位,由于工作都很忙,当时两个人聚少散多,在马东出事之前大约一个月由于一直在搞一个大案子,两个人都没怎么在一起,出了事之后,小艾就完全消失了,整整半年,奇怪的是大家谁都诘口不提。

    小艾的父亲当时是警局管人事的一把手,马东警训时非常想进刑警队,还托小艾帮忙,也不知到底帮忙没有,反正进了刑警队,表现很好,但一直也没机会去见一面。估计现在也高升了。白天没有问,如果小艾现在还在公安局,那么也应该不错了。马东默默地想着心事,唐娜似乎看出了他有心事,也没有追问。专心开车,两个人一路沉默地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