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胡志伟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胡航宇的母亲了,但是从年龄和容貌上来看,很明显,这个中年女人,就是胡航宇的母亲!

    她克服了病症,一直活到了现在,并且恢复了健康!

    “不可能!不可能!我打听过,你妈的那个病,起码要大几十万才能做手术,要花上百万才能治好!你哪来这么多钱?”

    胡志伟的表情几乎已经扭曲了。

    他不愿意接受,更不愿意去想。

    当初那个跟在自己身后捡剩的、喝汤水的小侄儿,现在已经走出了一条自己的康庄大道。

    还带着母亲,一起克服了被他视为不可逾越的大山的病症。

    胡航宇冷漠地看着胡志伟:“你视我为草芥,但却有人,视我为兄弟。”

    “胡志伟,我提醒你一句。你当年的案底远远不止江州的这些。安阳老家的不少亲戚,被你骗走的钱,至今未还。”

    “这些钱,有的是他们娶媳妇的钱,有的是供孩子上学的钱,有老人的养老钱、棺材本。胡志伟啊胡志伟,我回去之前,真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加畜生。”

    胡志伟有些紧张地瞄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狱警,似乎生怕被他听到什么。

    紧张地等着胡航宇:“你,你说这些干什么?”

    胡航宇微微笑笑:“不干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当初捅的这些窟窿,我已经帮你都填上了。”

    胡志伟有些困惑:“你帮我?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小子现在很有钱吗?”

    胡航宇缓缓地拿出了另一个档案袋,平静地说道:“我从这些亲戚这里,得到了你诈骗、传销的完整证据。另外,有几个老人那里,你还涉嫌了非法入室、抢劫、故意伤害。这些证据就不是很齐全了,不过,具体要如何定夺,就是衙门的事情了。”

    胡航宇甚至对着胡志伟笑了笑:“不过,我可提醒你。你现在外面除了我,可以说是举目无亲。可不会有人帮你请律师的。正好衙门的监察部距离监狱不远,从你这儿离开之后,我就会把这份文件,送到衙门那里。”

    胡志伟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已经在大牢里度过了好几个年头,眼看就要熬到头了。

    要是胡航宇把这份证据一交上去,只怕,他立马就要被续费了。

    他虽然没什么法律知识,但他也懂,什么抢劫、故意伤害,一旦要是真的坐实了,怕是真的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你这个小比崽子!”

    胡志伟瞬间破防,也不顾场合,就要向着胡航宇扑过去。

    好在他身后的两个狱警早有准备,一左一右,直接就把他给按在了桌子上。

    其中一个狱警苦涩地对着胡航宇说道:“哎哟,胡总,你就别刺激他了!正好时间也差不多了,您老赶紧去衙门吧!”

    胡航宇慢条斯理地起身,把椅子推回到原位,还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扬长而去。

    胡志伟被按着头,看不到胡航宇的表情。

    只能看到,胡航宇脚上穿着的名牌皮鞋。

    “哈哈哈,胡总,你现在已经是胡总了!”

    “老子还是伟仔,还是伟仔!”

    “你不是黄鱼了,你已经翻身了!”

    “老子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那双皮鞋没有丝毫的停留,若无其事地在胡志伟的发癫中,从容地离开了房间。

    胡志伟的脑海中,还有一些残留的幻想。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就是拿个空文件夹来骗我,还有他妈妈,他妈妈也早就死了!”

    狱警受不了胡志伟神神叨叨的样子,打开一篇庄电视台记者王冷冷的专访。

    “别叨叨了,自己看,识字吧?”

    【从打工仔到CEO的逆袭——当代孝子胡航宇和抗病斗士母亲的故事】

    看着电视上,胡航宇和母亲在电视台的镜头下面色红润、健康开朗的样子,胡志伟彻底破防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七年前的善和恶,在多年之后,完完整整地追上了他们的施加者。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江州新城区。

    一辆香槟色的宾利里,一个俊逸男人开着车,在后排,坐着一个穿着一身OL制服的女秘书。

    看这模样,似乎是老板开车,秘书在后排坐着。

    这种奇怪的组合,恐怕全世界也很难找到第二对了。

    “哎呀,哥,对不起,走的时候太着急,我忘了带键鼠了!”

    贺婉琴一路上总感觉自己忘带了什么东西,翻看了顾哲的背包之后,才终于发现,是把顾哲的键鼠忘在了公司里。

    顾哲笑着说道:“想不到,我们滴水不漏的婉琴秘书,也有出纰漏的时候啊!”

    顾哲作为老总只要开开玩笑就行了,但是贺婉琴这个小秘书,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她可是实实在在要解决问题的。

    贺婉琴直接拿出手机,就要一个电话打到公司总部,让人把键鼠送过来。

    这副雷厉风行的模样,看的顾哲一阵咋舌。

    这小丫头,进入公司之后,是越来越成熟了。

    别看贺婉琴的脸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小萝莉的样子,她这个总秘书,可当真是铁面无私、对事不对人。

    顾哲私下里曾经问过,就连钟洋、姚震这些顾哲的嫡系,并且还是年长一些的人,面对到贺婉琴的时候,都有些害怕。

    因为事无巨细、对每个人的行程、任务都了如指掌的贺婉琴,总能帮他们找出纰漏来。

    久而久之,贺婉琴在公司里对谁微微一皱眉,那人立马就菊花一紧。

    意识到,自己的工作是出纰漏了。

    顾哲也是最近才注意到,好像,贺婉琴只有在自己和林诺儿面前,才会时不时流露出属于她自己原本的天真的形象。

    “别别别,婉琴,不用了。新城区距离我们总公司五六十公里,让人专门跑一趟没必要。正好前面就有个电脑城,去买一副备用的就可以了。”

    如果说对于其他人,贺婉琴都是绝对意义上的对事不对人的一视同仁的话,那对顾哲,贺婉琴就是各种层面上的言听计从。

    哥哥说什么,那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