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出声的高歌,这时突然开口道:“亦欣,我记起来,宗门的古籍上记载过一种古老的邪术。就是一种能将一个人的生机,慢慢的消耗掉,又不会遭到天谴,具体叫什么, 我忘记了。”

    这个,苏亦欣在前世的时候,也听师傅提起过,很像后世有一段时间,十分兴盛的南洋邪术。

    据传,南洋邪术是由中国内地川滇地区传入东南亚的蛊术、虫术、符术、巫术、降头、咒术等等一些方术的总称。

    可以说, 先前杨翠花学习的咒术, 也是南洋邪术的一种。

    不对, 应该这么说。

    蛊术、虫术、药术、符术、巫术、降头咒术等等是南洋邪术的前身。

    而降头,其实是源自于云南四川一带的蛊术。

    流传到东南亚一带后,结合了当地的巫术,演变成了降头。

    至于具体什么时候传入东南亚一带,再由当地结合演变成降头,就不得而知了,只有宋朝有少量的文献,言明“降头术”颇像“茅山邪术”之类的记载。

    南洋的降头,分为很多种:死降、蛊降、鬼降、灵降、混合降、飞降、药降、符降、爱情降、声降。

    南洋降头,不仅后世身为玄术师的苏亦欣听说过,相信受到过一些影视影响的普通人,也听说过这种降头术。

    这么多降头术,排在第一的就是死降。

    死降, 也是南洋第一邪术,在后世是属于东南亚一代国家的降头术之一,最重要的是将死亡的毒物磨制成粉, 再搭配一些其他的物品以及咒语, 就可以直接混入食物当中。

    被下了降之后, 发作的时间是不一定的。

    有些立刻就会发作, 有些是要到两三年甚至更久才会突然发作。

    中降之人十分痛苦,死相也会很惨。

    但这类降头,一般都是死仇才会用此手段,听刘无韵说刘无双很小身体就不好,一个几岁的孩童,怎么可能会有死仇。

    要有,那也得是他们的爹娘。

    第二种就是蛊降。

    蛊降是属于用法术遥控的一种降头,这类的降头术潜伏期也是不一定的,有时候几分钟就会发作,有时候很多年才会发作,其实这也是根据每个下降者的企图而决定的。

    被下降之人,身体会发生一些异样,例如身体虚弱,性情反复暴躁,一旦蛊降发作,被下降之人死相同样很难看。

    这么一分析,刘无双的症状, 倒是与蛊降有几分相似。

    第三个就是鬼降。

    这种巫术, 是法术在操作的过程中, 让尸体或者还是活人替自己去做事,然而这种巫术对于被施法的尸体或者活人来说,是非常痛苦的,所以在灵魂当中,都会充满着憎恶之情。

    关于这类巫术,有许多传说。

    传说在使用这种降头术的时候,用婴儿的活体的血来制作符咒,那威力比普通的符咒威力要强上百倍不止。

    不过这些都只是传说。

    迄今为止,苏亦欣还并未遇到过此等巫术。

    最为残忍的,也就是刚来的时候,杨翠花和王晓天想要利用苏亦欣还有其他几个特殊生辰八字的女子之血,恢复他的容貌,顺带改变他的命运。

    这么一分析,苏亦欣和高歌都觉得,刘无双被人下了蛊降的可能性比较大。

    “无韵,你再去找一个经验丰富的郎中来。”

    苏亦欣心中有了猜测,手上萦绕着五行之气,再次在刘无双的体内探查起来。

    苏亦欣的五行之气,从刘无双的头顶开始扫过。

    犹如后世的扫描机,一寸寸的缓慢的向下,一丝一毫都不会放过。

    当苏亦欣的五行之气到刘无双的胸前时,停住了。

    刘无双的心脏处,似乎有些问题。

    “高歌,你来看看。”

    高歌闻言往前走了两步,淡淡的金之气从手掌输出,汇入刘无双体内。

    金之气被高歌引导着,包裹着刘无双的心脏处,刘无双吃痛的用手抓住被子,额头的汗密密麻麻的渗出。

    为什么这个年纪大一点的姑娘,探查会这么痛?

    还这么久……

    要不是自己是个男的,在女子面前大喊大叫失了体统,他真的忍不了哇。

    看着刘无双忍的痛苦,苏亦欣示意高歌快一点。

    约莫半盏茶的样子,高歌将探查的手收回:“我刚才确实在他的心脏处发现不少黑点,至于是什么还不太确定。”

    “有没有可能是虫卵?”

    苏亦欣将自己怀疑刘无双中蛊降的事告诉高歌。

    高歌听后,张了张嘴。

    降头术和他们修炼之术,是两个不同的体系。

    虽然也有相通之处,但这玩意如果是真的蛊降,那就必须找到下降之人,才能确保刘无双的性命。

    这里是城外的庄子,刘无韵将同源镇最有名的郎中请过来时,天都已经黑了。

    郎中气喘吁吁的背着他的药箱,大冬天的累出满头大汗,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掐着腰喘粗气。

    “闵郎中,歇好了吗?”

    “你这姑娘,是想累死老夫啊。我都快七十了,这两条腿都在打颤,走不动了!”

    刘无韵指着内屋道:“已经到了,就在里面,闵郎中你行行好。”

    闵郎中翻着白眼。

    一个屁股蹲坐在门槛上,瞧着他那双打飘的腿。

    “你说什么,也得让我喘两口气。不然,你哥没事,我这把老骨头先下去探路。”

    末了还加了一句:“这药箱是真重,也不知搭把手!”

    刚从隔壁屋歇脚过来的苏亦欣听着闵郎中的声音,觉得这个老郎中说话挺有意思的。

    累是有点,但中气十足。

    刘无韵:“……”

    下马车的时候,她就说药箱她来背,是他自己说药箱这东西是郎中的命,不能随便给人。

    现在又抱怨自己没帮他背药箱!!!

    刘无韵双手掐腰,敢怒不敢言。

    闵郎中,架子太大,要不是她给他劈了半天的柴,是请不动他的。

    只得站在一旁瞪着眼。

    闵郎中歇了大概一刻钟,才从门槛上站起来,捋了捋药箱的肩带,往里走。

    看见苏亦欣和高歌,没有一点意外,冲高歌开口就来一句:“你,去给老夫倒杯茶水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