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要阳刚气重,胆大的人来泼狗血。

    胆子小的,刚才被恶灵那一通吓,翻白眼晕过去,就得抓瞎了,参考上午被吓晕过去的俞福兴。

    苏亦欣喝道:“俞郎君,人命关天,快!”

    俞福生连忙稳住心神,三步并作两步,咬牙“哗啦”一下,一桶满满的黑狗血,全部倒在了高氏身上。

    黑狗血对高氏无碍。

    但对那恶灵,就仿佛被淋了高浓度硫酸。

    全身都被腐蚀,“滋滋滋”的冒着黑烟,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俞府上空。

    恶灵不断扭动身子,阴煞之气不停的从它体内冒出,苏亦欣右手掐诀,往前一伸,食指微勾,放置在身前的桃木剑立时旋转而上。

    苏亦欣握住桃木剑,单手拍地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刺向恶灵。

    恶灵被苏亦欣用桃木剑刺中,仰面发出凄厉的惨叫,青筋爆出的大头不停变换着颜色,一会黑色,一会暗紫色。

    苏亦欣再次发力,五行之气包裹着桃木剑用力一挑,将之缓缓从高氏体内拔出。

    宏智的木鱼声越来越急促。

    念经的声音越来越大,从中捣乱的恶鬼鬼体越来越淡,越来越少。

    最后都被宏智超度。

    高氏痛的浑身扭曲,苏亦欣不得不趁手弹了一些五行之气给她,同时将大量的五行之气注入桃木剑中。

    桃木剑萦绕着红光,威力大增。

    她猛然发力,恶灵一阵嘶叫,就看它生生从高氏的身体剥离开来。

    与此同时,苏亦欣手腕翻转,桃木剑一拧,将恶灵钉在八卦阵图下,同时掏出一张符箓贴在桃木剑上,以防恶灵挣脱。

    不多时,高氏幽幽转醒。

    顾不得身上被黑狗血淋透带来的不适感,咬牙站起身来。

    高氏看见恶灵,条件反射的往后退。

    退了两步又止住了。

    她的孩子变成这幅样子,都是因为她,她也不想的,如果孩子是她夫君的,女孩也无所谓,她也会生下来,可她不是。

    “孩子。你好好投胎,我以后每年都会去看你,给你烧纸钱的。”

    恶灵口中发着“嗬嗬嗬”的声音,流血的眼睛紧紧盯着高氏,那怨恨让高氏心悸。

    高氏心虚,扭头对苏亦欣道:“大师,将它超度吧!”

    苏亦欣闻言,指尖一弹,一张化煞符贴在恶灵身上,恶灵身上再次冒出无数黑气,身上的煞气少了很多。

    见此,苏亦欣手臂微曲,飞身至恶灵身旁,五行之气卷起恶灵,将它放入血玉当中。

    这块血玉就是俞掌柜给她的那块,血玉本身属阴,又有苏亦欣贴的符箓,将恶灵暂放置在血玉中,她直接飞出院门,朝西北方的郊外去。

    西北方是大吉方位,她要在郊外打开打开鬼门,将恶灵超度。

    苏亦欣一口气飞出十来里,在一处人烟罕至较为空旷的地方方才停下。

    口中念决,双手缓缓撕开鬼门。

    苏亦欣将恶灵从血玉中提溜出来,恶灵挣扎不想进鬼门,苏亦欣二话不说,一股五行之气弹在恶灵身上。

    “走你!”

    恶灵便如球一样滚进鬼门,苏亦欣立刻将鬼门合上。

    跨过鬼门,还有鬼火等着它,能不能撑得过去,就看天意了。

    她可没能力管那么多。

    超度完恶灵,苏亦欣正要返回高家,不远处却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且越来越近,不多时就见一着暗红色锦袍男子与一灰褐色锦袍男子边打边退。

    正是苏亦欣所在的方向。

    苏亦欣挑眉,飞跃到一颗高大茂盛的大树上,用树枝遮掩身形,呼吸放缓。

    苏亦欣注意到,背对着自己身穿灰褐色衣服的男子,手上拿的是骨朵锤,苏亦欣细看,这人虽然梳的是汉人发式,头发却是自然卷起。

    苏亦欣直觉灰褐色男子应该不是汉人。

    那个穿暗红色衣服的男子面对苏亦欣这边,年纪看着二十左右的,一双剑眉入鬓,配着一对让女人都要羞涩三分的精致鹿眼,不薄不厚的唇紧紧抿着,一柄长枪在手,武的霍霍生风。

    就算身材看着比对手精瘦,依旧不落下风。

    两人打斗下间,来到苏亦欣躲藏的那颗树下。

    他们虽不是修炼之人,但身手都极好,细看下着手拿骨朵锤的男子略占上风,是占了经验上的优势。

    穿灰褐色衣服的男子,似乎对穿暗红色衣服男子的路子很熟悉,所以每次都能精准避开。

    “谁?”

    苏亦欣可以确定,自己藏的很好,五行之气萦绕在旁,它是最接近大自然的灵气,也是最适合隐匿。

    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

    还是被身手偏弱的暗红衣男子发现。

    她撇撇嘴,正要现身。

    没想到从左边的草丛里,钻出一个约三十四五的中年男子来。

    他的打扮极具特色,穿皂地圆领窄袖云纹袍,腰系红革带,脚蹬黑毡鞋,最为显然的还是此人的头竟是秃头,耳上带着重环。

    这不是西夏人的装扮么!

    苏亦欣吃惊不已,这人是在她来之前就在这里的还是她来了之后才赶到的?

    如果是之后,那这身手就不是苏亦欣能对付的了。

    如果是早就候在这里,一时不查也在所难免。

    穿灰褐色衣服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总算来了,这下我们能将东西带回去了。”

    “今夜你们谁也走不了!”

    穿暗红衣服的年轻男子长枪一横,挡在了二人中间。

    眼神锐利,气势如虹,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可问题是,他打一个都费劲现在又来了一个,这不是明摆着送命么!

    年轻啊,这脾气就是收不住。

    想她在前世为什么死,不就是收不住脾气,被人阴阳怪气的一顿影射,没忍住动手,遭了道穿这来了。

    她用生命领悟到的真谛:打不赢就跑,这不叫逃跑主义,这叫策略。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来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到底是年轻气盛。

    可惜了这么一个极品帅哥就要命丧于此了。

    身穿灰褐色衣服的男子冷声道:“赵谨,我不想杀你,这事你就当不知,回东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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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