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一日,是衣尚坊分店在登封县开张的日子。

    在登封县,他们根基尚浅,并无熟人。

    高歌正是想到这一点,才从青羽宗过来给好友撑撑门面,当日按照前世开张的样子,提前定制了许多鲜花篮摆放在衣尚坊两侧,还用红布拉了横幅,再用灵气制造一些类似八发礼炮的东西。

    这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

    这样的开业形式,土生土长的古人哪见过,都驻足观看凑热闹。

    见气氛烘托到位,苏亦欣不疾不徐的开口:“欢迎父老乡亲们前来捧场,小店主营女子成衣,鞋袜,夫妻情侣款成衣,款式新颖,价格公道,最重要的一点,只要是私人订制,绝不会撞衫,各位感兴趣的,可进小店看看,今日开张,所有衣品服饰一律廉平,只限今天。”

    苏亦欣说完,安兰带着几个绣娘,将准备好的展品拿出来,就放在门口。

    这些成品,是五个绣娘这一个多月精心绣出来的精品,每一件都美的无可挑剔,不管是年轻姑娘,还是当家主母,或者是家里的老祖宗,各式各样都有。

    一位中年妇人围着拿出来的十二件展品,每件都仔细看过,最后道:“这衣裳,确实好看。”

    “对,与我们平时见过的不一样,就是怪好看。”

    出声的同样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妇人,头上簪满了朱钗,一看就知道这人有钱,她身边还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姑娘。

    那姑娘个子与苏亦欣差不多高,约五尺二(一米六二),很瘦,衬的那对眼睛格外的大。

    前朝以丰仪为美,宋朝以清瘦为美。

    是以,宋朝的妇人,普遍都比较清瘦。

    她看着其中一件嫩黄色的罗纱裙:“这里的绣娘可真厉害,能想到这么漂亮的衣服款式!”

    站在一旁的安兰,听到最后这一句,笑意盈盈道:“姑娘,这些衣衫,可都是我们东家自个设计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这样啊!”

    女子央求身旁的妇人:“娘亲,我喜欢这件裙子,你给我买嘛!”

    他们家就不差钱,女儿眼光高,一般的裙子还真看不上,是以妇人痛快的让安兰将那件嫩黄色的裙子包起来,连价钱都没问。

    发言之后,苏亦欣就带着高歌进到店里的二楼。

    两人靠着窗户,听到下面的对话,高歌啧啧两声:“难怪你选择今日开张,的确是开张大吉啊!”

    这么痛快的主顾,可不多见。

    有一就有二,今日开业,现场就卖出去四条裙子。

    还有两位是因为尺码不合适,让绣娘重新给她量了尺码,专门定制。

    这六条裙子,价格参差不一。

    最贵的要四十五两,就是最开始那位小姑娘看中的嫩黄色裙子,最便宜的也要十两银子。

    今日刚刚开张,就入账一百八十一两银子。

    绣娘们欣喜不已。

    因为东家说过,裙子卖出去了,立刻就有提成,说他们的薪资结构,属于底薪加提成,先前与他们说了好几遍才懂。

    一开始还不太乐意。

    现在想想,只要生意一直如此,那占便宜的其实是她们自己。

    不由得干劲十足。

    恨不得立刻就埋头去后院绣花去。

    但苏亦欣到申时末刻就不让她们绣了,说是天黑对眼睛不好。

    “东家,我们这些绣娘,吃的就是这几年的饭,眼看生意这样好,我们还不得抓紧时间,多做些衣服出来。”

    “你们的想法,我知道。”

    苏亦欣点头道:“只是,不管做生意还是如你们卖手艺,要的就是一个细水长流,你们要是熬夜刺绣,要要不了两年,眼睛就坏了,到时候损失更大。

    还不如一开始就保护好眼睛,绣个十年二十年,都不成问题。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的绣品一如既往的好,就不愁衣衫卖不出去,只要我在,你们的待遇只会越来越好。”

    苏亦欣这番肺腑之言,让这五个绣娘都十分动容。

    东家年纪小,处事经验却十分老辣。

    总之,她们是十分愿意跟着这样的东家身边做事的。

    晚上为了庆祝今日顺利开张,苏亦欣做东,请店里所有的人去酒楼吃饭。

    选的还是登封县最好的酒楼。

    吃饭期间,苏亦欣发现,李正真的饭量已经逐步恢复到正常男子的水平了。

    且一举一动,有世家公子的范。

    苏亦欣暗自感叹一句,男人啊,还是得有个女人管着。

    这不,从她们两确定关系到现在,半年的时间,给李正真给改造的,苏亦欣的差点认不出来了。

    落无殇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见李正真这样,也变得斯文起来。

    苏亦欣听到落无殇的心思,嘴巴抽了抽。

    原来是同为男子,落无殇不想被李正真给比下去。

    可问题是,两人性别虽然相同,可物种不同啊!

    “那个,这里没有母的,你不用这么斯文。”

    落无殇:“……”

    真的,这个女人太讨厌了,为什么要戳穿他?

    是在嘲笑他单身?

    他堂堂一只九尾狐,想要找只母狐狸还不简单?

    等着……

    酒足饭饱。

    宜丽去楼下结账。

    苏亦欣有些尿急,便一个人去了后院的茅厕。

    好了后,准备上楼与高歌李正真一起回去,迎面走来一穿豆绿色薄衫的男子,手上拿着一柄绿质折扇,站在柜台前,上下打量着苏亦欣。

    那眼神,极其的猥琐。

    “小娘子,看着面生啊,不是登封本地人吧?”

    苏亦欣眼皮没抬。

    就当是狗在吠。

    “诶,小娘子,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意思,是没听见还是瞧不起人?”

    “既然知道还问,是不是傻?”

    她是没有修为,但不代表普通的面相看不了,这男子今日有血光之灾。

    她还是离远一些为妙。

    “你,是不是想死,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

    哇哦。

    多么经典的台词。

    要不是这氛围太浓郁,她都要以为自己在拍戏,而这货在念台词。

    因为实在太耳熟了。

    果然,艺术源于生活,那些里的台词,就是这么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