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说的对,是子宴考虑不周。”

    付子宴歉意道:“原本子宴是想着,若是能考取功名,再迎娶清瑶进门,与她也是风光。未曾想到别的,让清瑶受委屈了。”

    此时,在岳萍雨房间一通翻找的苏簌终于来了。

    “有那东西,在衣柜里。”

    苏亦欣从田卉兰的身后拉了一下她的衣服。

    田卉兰顿时就炸起来。

    她能忍到现在,就是不确定岳萍雨是不是真做了伤害清瑶的事。

    如果没有,她刚才那番话,就算是敲打付家,让他们不可小觑了田家,将来清瑶嫁过来,也不会受苦。

    可现在,已经确定了岳萍雨用这种下作手段害她的女儿。

    她怎会同意将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送来付家被岳萍雨作践。

    “不用了,我田家高攀不起付家。我女儿尚未入门,就已经被你母亲害的奄奄一息,我怕等清瑶过门,你从京都参加会试回来,直接是替我女儿收尸了。”

    “田卉兰,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胡说八道,岳萍雨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不要当别人都是傻子!”

    岳萍雨自认自己做的事情天衣无缝,梗着脖子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做什么了,你要是往我身上泼脏水,那我现在不介意报官。”

    田卉兰被气笑了。

    真他么的贼喊捉贼,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好啊,方护卫,你现在就去衙门,将捕快请来,看看是我田卉兰胡说八道,还是她岳萍雨蛇蝎心肠。”

    到这里,岳萍雨有一丝丝慌乱。

    田卉兰突然这么强硬,不会是知道她做的事情了吧?

    “怎么,不敢?”

    付子宴拧眉:“母亲,你到底做了何事?”

    “我能做什么事,子宴,我是你的母亲,你不相信你自个的母亲,倒是相信一个外人!”

    田卉兰冷笑一声。

    “子宴,她是你的母亲,这两年一个人打理着付家,的确很辛苦,但再是辛苦,也不能害人性命。你若不相信伯母的话,去你母亲的院子一看便知。”

    田卉兰此举,也是在逼付子宴做一个选择。

    如果,付子宴站在岳萍雨这边,即便这个未来女婿再优秀,她田卉兰也不会让女儿嫁过来。

    如果付子宴能够拎得清轻重,后面清瑶嫁过来,有付子宴撑腰,岳萍雨想要兴风作浪,拿捏清瑶,也不是那么容易。

    付子宴的确两难。

    但对于母亲的可怜来说,人命事关重大。

    何况,那还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付子宴不顾岳萍雨的呼喊,带着护卫直奔后院。

    到了门口,付子宴才停下脚步,对着岳萍雨身旁的妈妈道:“劳烦妈妈将人都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这座院子。”

    林妈妈踟蹰的看着付夫人。

    刚看一眼,付子宴的声音便沉下来:“怎么,我的话在付家不管用了?”

    林妈妈浑身一抖:“不敢。”

    林妈妈带着院子里所有下人出了院子,院子里除了田夫人与苏亦欣他们,付家就只剩下岳萍雨和付子宴。

    付子宴打开房门,面色沉着的看着岳萍雨。

    “母亲,将东西拿出来。”

    “宴哥儿……”

    “拿出来吧,我还能给你向伯母求情。若不然报官,我也无能为力。”

    岳萍雨呼吸一滞。

    这就是她养的好儿子,这般的刚直不阿。

    她不就是知道自己儿子这个脾气,才会处处为他打算。

    却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般不领情。

    岳萍雨心里气,咬着牙走到衣橱边,将橱柜门打开,倒弄一番,拿出一个红色的盒子,放在屋内的原木桌上。

    “打开!”

    岳萍雨:“……”

    她这养的不是儿子,是老子吧。

    怎么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岳萍雨不想打开,可自己儿子的面色难看的很,大有她再站着不动,就直接拿着盒子去报官的架势。

    岳萍雨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只能颤抖的将盒子打开。

    田卉兰看到,盒子里躺着一个小人偶,她上前两步,抓起人偶,人偶的胸口插着一根看不出质地的长针。

    别人不知,苏亦欣却知道,那根银针,是被阴气滋养过的。

    也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用人偶,作用到人身上。

    田卉兰立刻翻看人偶的背面,待看到背面的生辰八字,怒火再次冲上脑门:“你,岳萍雨,你竟用此下作手段,害我女儿,她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她!”

    岳萍雨也不知自己怎就做了这事。

    总之,在知道自己儿子能配的上更好的姑娘时,她看田清瑶就不顺眼。

    想着要是没有她,她儿子就能娶到更优秀的姑娘。

    鬼使神差的,就做了这个东西。

    “付夫人,这个人偶是你亲手缝制的?”

    岳萍雨知道苏亦欣是术师,此刻不免有些发憷,摇头道:“人偶是林妈妈缝的,生辰八字是我写的。”

    “那插在人偶胸前的这根长针,你是何处得来的?”

    “这个,也是林妈妈找来的。”

    付子宴一听,立刻喊道:“长风,去把林妈妈带来。”

    长风就是跟在付子宴身后的小厮,得了命令很快就将林妈妈带来了。

    苏亦欣捻着那根带有阴气的长针,道:“林妈妈,说吧,背后的主使之人是谁?”

    林妈妈目光闪烁:“老仆不知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知?”

    苏亦欣精致的眉眼微挑,笑道:“林妈妈你太谦虚了,要不是你在付夫人耳根前暗示她,我想付夫人是想不到这样的法子的。”

    “你跟了付夫人多年,知道她的想法不奇怪,若说谁能左右付夫人的想法,非你莫属。”

    “苏姑娘,林妈妈只是得了我的吩咐行事,这事与她无关。”

    苏亦欣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位付夫人了。

    是真的蠢。

    又蠢又傻,被人利用还为人求情。

    “付夫人,你可知扎在人偶胸前的这根长针,与普通的银针有何处不同?”

    “不就是一根普通的银针!”

    “这个银针,是从坟墓里出来的,我想府中应该不会有坟墓里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