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前两条信息之后,整个雍州的百姓都对云州军的敌意减少了许多。

    作为百姓,他们对进攻城池的敌军自然是充满戒备和防备的。

    但首先是见到街上的敌军都对他们报以笑容,礼貌相待,观感瞬间就便好了许多。

    随后,又见到他们如此客气地贴出告示,坦诚告知自己的身份,众人也都逐渐接受了云州军的到来。

    不久后,他们又看上了第三条消息。

    第三条消息的内容是:我们已从云州调来足够多的粮食,将会以想象不到的最低价出售给雍州百姓。

    “想不到的最低价出售,是哪个最低价呢?”

    “当然是整个楚国的最低价!”

    一些百姓还在提问的时,此时姚广孝从衙门内走了出来,为各位百姓解释这一告示的具体内容。

    “你是谁呀?”

    “他是谁呀?”

    “没见过。”

    “不认识。”

    ......

    见姚广孝出面,周围百姓都对姚广孝的身份提出了疑问,姚广孝见状笑道:

    “乡亲们不用,我是云州军的军师,也是此次进攻雍州城的谋划者。”

    “云州军出自云州守备军,我们从云州途经草原和西域,重回楚国,为的是将大家从楚国的苦难中解脱出来,众位不必担忧。”

    “至于这告第三条所谓的最低价,是各位寻遍楚国都找不到的最低的价格。”

    “最低的价格,那到底是低到什么程度呢?”

    此时一个百姓提问,众人也就都将目光聚集了这里。

    至此,所有百姓都没有在思考云州军的身份问题,也没有人顾及云州军乃是入侵雍州的敌军,都将问题的焦点放在了粮食的价格上。

    这也证明着对于百姓来说,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这些背着土地炎天光的百姓来说,谁对他们好才是最重要的。

    而眼下,云州军可是肉眼可见的为百姓着想。

    见百姓提问,姚广孝也畅快地回答道:

    “各位,我们说的最低价的意思,就是你们能够以足够低的价格放心地买卖粮食。”

    “大家要相信,从今往后大家就不会再为粮食的价格而担忧,大家也不会因为金钱的关系而不去购买粮食。”

    “我可以肯定,以后大家一定会因为家里的粮仓早已爆满而不去看粮食一眼。”

    “意思就是,这个粮食我们可以随便买了?”

    许多百姓此时还没有明白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

    但姚广孝知道深深地清楚着,想要让大家都明白事情的真正答案,需要花很多功夫,所以他也十分耐心地向众位继续解释:

    “请各位放心,等几粮食到达,大家一定会明白我说的意思。”

    “从今往后,大家购买粮食将不会考虑粮食的价格,只会考虑自己家能不能吃得下如此多的粮食。”

    “真的吗?我不信。”

    “反正我是不相信他说的。”

    “是啊,谁的粮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会低到那种程度呢。”

    ......

    姚广孝解释完后,百姓们议论纷纷,最开始还有人相信姚广孝所说,但等姚广孝彻底解释清楚后,众人反倒不是那么相信了。

    姚广孝见状,立刻说道。

    “各位乡亲请放心,我说到做到,而且为了证明我说话的真实性,我与各位下一个赌约。”

    “什么赌约?”

    “那就是几日后粮食运来,一定会充满各位的粮仓,让大家今后都不会为粮食发愁。”

    说罢,姚广孝转身离开,留着百姓在街上,随意谈论着告示的内容。

    姚广孝离开,不是因为他没有耐心,也不是因为他不想面对百姓,而是因为他心知时间紧迫。

    毕竟叶尘留给他安排的时间只有半天,在这半天里,他要将整个雍州的事情安排完毕,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回到衙门后,整个衙门都已经换了一番新鲜血液。

    原先的雍州衙门人员都已经被遣散回家,换上了由云州军士兵临时顶上的人。

    这并不是叶尘排除异己,也不是叶尘为了统一整个雍州。

    而是因为原先的雍州衙门早已腐败严重,没有丝毫改造的可能。

    所以叶尘干脆一刀切,将所有衙门的人员全部换掉。

    现在衙门内所有人都在等待云州后备人员的到来。

    此刻衙门内的所有人都在一片繁忙之中,大家都在处理着相应的事情。

    毕竟原先的州令龚浩,并不算是一个能干的州令。

    而且他醉心于攀附强权,对雍州的事情可以说是不管不顾,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让他们收拾。

    现在,整个衙门都充满了算盘的声音,那就是他们在查着雍州这几年来的烂账。

    想要将这些烂账一次性荡平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叶尘的强大的后备能力,将他们尽可能地解决掉。

    姚广孝回到衙门后,便有一个士兵拿着一沓子卷宗来找他,说道:

    “军师,原先在雍州的时候,这个龚浩留下了一大堆冤假错案,都是收了当地富商的钱,错怪好人,足足有上百起。”

    “军师,这个假账足足做了有三年,现在雍州库银的库存和账目上的数量根本就对不上,差了有一千万两。”

    “还有......”

    “算了算了,这些东西都别再说了。”

    那士兵还没说到一半,姚广孝便打断了他说的话。

    “军师,那我们怎么办?”

    姚广孝思索了一会儿,随后说道:

    “这么一大堆烂摊子,在半天时间内解决不完,你们只需要将这些统计好,留给云州接手的人。”

    些许小事不必下禀告,若有什么大事就先向我说,随后我再告诉殿下:

    “是!”

    说罢,那士兵便带着卷宗继续回到桌案前,接着盘算雍州留下来的事件。

    面对这种情况,哪怕是姚广孝都觉得头晕眼花。

    现在,他深深地认为叶尘所做的行为是无比正确的。

    无论是原先的云州守备军主将安禄水,还是如今的雍州令龚浩,他们都不是一心为百姓办事的人,而是一味投入到谄媚权贵当中。

    他们作为一方父母官,不想着为百姓办事,而是想着如何借助朝上更高的势力往上爬,这就已经违背了治国之策。

    况且这种情况在整个楚国中并不罕见,而是大家都已经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