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好方法提议者的林羽,见大家的胃口全部吊了起来,故作急切地催促。

    “江兄,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何好方法,赶紧说出来。”

    “说来也简单,就像买吴伶醉一样,大家先交钱预定买多少斤酒,等出了酒,你们再来取,怎么样?”

    江南雁的话让众人缄默良久。

    谁也没有出声接话。

    倒是吴妨,一下子指出了其中的弊端。

    “江南雁,吴伶醉能预订,是因为它在酒窖里放着,林羽的重碧酒连酿酒的粮食都没买,酒坊刚建好,你让大家掏钱买酒?酒呢?”

    是啊,吴伶醉的酒好歹在酒窖里放着。

    哪怕提前预订,还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无法正常供应。

    导致不少人想喝,只能去黑市花更多的钱,可它至少放在那里,惹毛了喝不着还能按照预订数量抢回家。

    重碧酒的酒坊刚建成,酒的批次产量有多高也不晓得,就让他们掏钱买还不存在的酒?

    在场的人们大多数是有了醉意,可权贵子弟之中,没有几个真正的傻子。

    相反,他们比寻常人,把利益得失看得更加重要。

    “江南雁,看来你这个法子不太好,大家都不认可啊。”

    吴妨见没有人应声,笑声逐渐嚣张起来。

    库存的重要性,在此时便体现了出来。

    他再次旧事重提,对着众人招呼道:“大家别担心,没有重碧酒,还有吴伶醉可以让大家开怀畅饮。”

    刚才作诗比试,吴妨根本插不上话。

    但论起谈生意来,吴家随便一个子弟拎出来,也比顾头不顾腚的暴发户林羽强得多!

    林羽却并不着急,慢悠悠地互相揭短。

    “吴伶醉的窖藏酒,不是大多流通到黑市上抬高价格了吗,现在没人想喝了,你让大家开怀畅饮,等大家想喝了,又要接着等吴家分配,大家不觉得闹心吗?”

    “林羽你不要血口喷人!”

    眼见吴妨破防,林羽根本没有与他争论这个问题。

    反正他也没买过吴伶醉,闹心的不是他。

    他只是来替大家解决喝重碧酒难的问题,可不是来替大家解决喝吴伶醉难的问题。

    “重碧酒虽是五种粮食配比而成,但通过独门秘传的蒸馏技术,加上原玉氏酒坊的千年酿酒槽,月余即能酿成诸位方才品尝的酒水。”

    “月余就能酿成?!”

    众人大吃一惊。

    惊讶的程度,比林羽横空出世,在作诗比试中打败了蜀地第一才子宋徽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诗文可以提前准备,台上一刻钟台下十年功,也能灵感如泉涌,佳作天成,出口即成章。

    甚至代笔都是有可能的。

    但酿酒缺一步流程,它就无法产出合格的酒水来,更别提是像重碧酒这样入口暖喉的烈酒。

    “这不可能!”

    吴妨最先出声反驳,指着林羽怒叱。

    “你这是胡说八道想要骗大家的银钱!”

    对!一定是这样!

    吴伶醉白以两种杂粮酿酒,耗时比只用一种粮食酒酿成的清酒,多了数倍。

    重碧酒的烈度是吴伶醉白一倍,少说要一年的时间才能酿成……不对!

    吴妨忽然想到一个事实,面露惊骇之色。

    他上当了!

    此时,特意等着大家质问的林羽,抓住竞争对手送上门的机会,依旧不紧不慢淡定地接招。

    “既然吴妨说我骗大家的银钱,这样吧,大家立个契约,第二批酒我会售出十万斤,四十天以后出酒,到期出不来酒,我双倍赔偿。”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双倍赔偿这样的话,哪怕是千年酒坊吴家,也不敢打包票。

    可见林羽对酿酒产出十分的自信,同样,也让想要买酒的客人们,吃了秤砣一样安心。

    “林公子这么有诚意,还要什么双倍赔偿,这酒我杜家先买五百斤!”

    杜公子再次挺身而出予以支持。

    并朝着身边的书童索要了一沓银票,走到林羽的面前递了过去。

    “吴伶醉白一斤百两银子,重碧酒比它好了不止一倍,一斤怎么也得二百两银子,这里是一万两银票,林公子,你数数看。”

    五百斤重碧酒,看似很多,实际上不够杜家一年宴席的酒水消耗。

    但像这种好酒珍藏越久越贵重,也不是寻常客人都会以此酒来招待客人的。

    因此买一次,可能会喝上数年左右,珍藏起来还能升值。

    这笔消费对于权贵世家来说,并不肉疼。

    然而,林羽面对送到面前的银票,笑着直摆手。

    “杜公子给得太多了,其实刚才大家喝的重碧酒是速成酒,质量不算是最好的,一斤不要二百两银子,二十两即可。”

    “多少?!”

    别说大家不敢相信了,就连江南雁都忍不住询问。

    “林兄,刚才喝的重碧酒,一斤二十两,你没说错吧?”

    酒水是赚钱的行业,可重碧酒光凭五种粮食配方而成,再加上它独一无二的烈度。

    别说一斤二百两,再加价也有人买。

    可林羽却主动把价格降下来,实在匪夷所思。

    “我方才说了,这是速成酒,一斤二十两还不是最低价格,像头酒还有酿造过程中产生的次酒,价格会更便宜,一斤酒五两到十两左右。”

    “当然了,次酒的质量一定不及大家喝的。”

    就像吴伶醉清与吴伶醉白的差距。

    同一个品牌,为了能够招揽到更多的客人,更为了不让大家知道实际成本。

    林羽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利用掐头去尾的头尾酒,还有蒸馏时间减少一半,所产出的四十度左右的酒,充当低端烈酒。

    最高端的则是窖藏时间更久的重碧酒,或是增加其他风味和口感的定制酒,后续来满足权贵世家们显现身份地位的虚荣心。

    看似便宜,实际上是为了走量,以最短的时间冲击吴伶醉。

    除去成本和人工,比家赚得多得多。

    “我爱喝的是这次宴饮上的重碧酒,可不喝那五两一斤的次酒,林公子,我家要买一千斤!”

    又一位锦衣公子站起来,从小厮怀里抢过一沓银票,急匆匆地塞到林羽的手里。

    生怕别人跟他抢似的,当即补充了一条规则。

    “林公子,双倍赔偿我也不收你的,只一点,这次产出的十万斤,我得第一……不,第二个得到我买的一千斤。”

    “那是一定的,大家除了从青江酒楼能喝到重碧酒,其他时候想买酒,直接去酒坊,酒坊里如果没有,其他地方一定买不到,所以大家领酒也按交钱的次序来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