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让你抓紧炼泥,别错过了卖书的好风口。”

    做事情,主次要分明。

    林羽知道光儿和他一样,参加这次科举,纯粹是去凑数增加见识,下次再战可以有一个轻松的心态。

    科举考试不是临时抱佛脚,它得靠日常积累以及对政事的领悟力与决策力。

    陈光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尽管他还没领悟到,印刷的启蒙书籍和科举考试之中的关联性,但听姐夫的准没错。

    吃晚饭时。

    陈娇娘看到弟弟又不在桌上,还没派人去问,林羽已经招呼她赶紧吃。

    “光儿往后会长住村口印刷作坊那里,不在家里与你们同吃了,明日他会去城里再买一些人手供他使用,除了他来领取银钱以外,娇娘你不必再过问他的事了。”

    孩子大了得自己学会独立。

    林羽不认为这个小舅子是个拖累,但娇娘无微不至的照拂,确实容易让人丧失一部分行动力。

    比如他。

    今晚又不想独自洗澡了。

    “夫君,你何时动身去益州?”

    “快了吧,明天应该就来消息了,怎么了?”

    林羽扭头看了一眼陈灼灼。

    这一看不要紧,赫然发现她的妆容精心修饰过,与平日里的观感完全不同,美艳万分,让人看一眼就沉沦了进去。

    而陈灼灼面对他的注视,没有任何回避,反倒挺起了越渐丰满的身板,朝他眨了眨眼。

    媚眼如丝,分外勾人。

    林羽一下子感觉更饿了。

    “咳!”

    陈娇娘假咳一声,把目光和身体快要纠缠到一起去的二人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十分羡慕灼灼妹妹的直白与胆大,但也只能尝试下次再精进一步。

    “相公,今晚我和小薇睡。”

    “好……好。”

    面对娇娘的谦让,林羽的心情有些复杂。

    自从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将娇娘和小薇二人娶进门,注定了他无法钟情于一人。

    偏偏这些女子却只能视他为唯一。

    他能做的,只能尽可能的努力努力再努力,让她们过上更快活的日子。

    “夫君,这是我特意让厨房炖的牛鞭,你尝尝。”

    “……”

    看着盘了一盆的整条牛鞭,林羽决定收回刚才的话。

    媳妇们也不能太快活,夜生活还是要有节制。

    所以。

    他只浅尝了一碗,在灼灼的院子里睡下时,外面鸡都叫了两遍。

    第二天,日上三竿,太阳照到屁股上,林羽才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伸手按了按还很坚挺的腰部。

    “看来娇娘的草药是真的管用。”

    正好去益州之前,他想去拜访一下李前辈,到时候再让李前辈给他号号脉。

    家里如花美眷有三个呢,他得保护好自己的立身之本。

    能够雨露均沾的前提是随时随地能来一场及时雨!

    起得晚,但不耽误林羽站桩练功。

    刚陪着熊娃子在竹林里跑了个八里地,隔着老远就听到大力扯着嗓子喊他,说益州来信了。

    林羽一时不察被熊娃子抱住小腿,挖了好几根竹笋才换回了双腿自由。

    他急匆匆地几个跃步从树上跳到大力的面前,朝着信封伸出手去。

    “吴家的案子了结了?”

    “是滇南那边送来的信。”

    由于益州位于旌阳西南方向。

    从旌阳到滇南的信,要通过益州中转,回信同样也是如此。

    “是玉兄!”

    林羽惦记着可以让本土杂交高产的占城稻,急忙撕开厚重的信封。

    只见上面写着:信已收到,马上去办,见此信七日后必定派专人送达!

    有戏!

    对于占城稻的事,玉复醉并没有多着笔墨。

    厚厚的一摞纸里面,一半内容写了玉复醉回到滇南故里,族亲待他极好,那首诗大家也很喜欢,诗帖还被悬挂到了族中的祠堂里供族中子弟临摹。

    这些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淡化,应该是写了不少日子。

    剩下一半字迹较重较新,是赞美重碧酒,还有对吴伶醉惨淡未来幸灾乐祸的内容。

    玉复醉认为,重碧酒横空出世,足以抢占吴伶醉一半的生意,还有可能成为新的贡酒。

    “玉兄还是保守了,觉得重碧酒虽好,但只能冲击吴伶醉一半的收益,殊不知,整个剑南道很快就要没有吴伶醉了。”

    最后,是玉复醉的诉求。

    “……我的兄弟叔伯们第一次喝酒喝到醉,希望林兄能够再赏他们一些重碧酒解解馋,哈哈哈!”

    林羽嘴角疯狂上扬,眼前浮现出玉复醉在亲戚们面前得意的笑脸。

    其实不用玉复醉提起,作为去境外找稻子的谢礼,他也要表示一下。

    “光送酒有些拿不出手去,再搬几缸糖一并送去。”

    既然玉氏族亲喜欢他的诗帖,那便将诗会上的抄录一份,一并给玉复醉送过去。

    饮水思源。

    若无玉姨肯割爱让槽,重碧酒只能靠着烈酒扬名,但很快会随着吴伶醉的倒台,其他酒品兴起而丧失竞争力。

    毕竟在酒行里,他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而踩在玉氏酒坊的肩膀上,才能在这一行独占鳌头。

    再加上朋友之间就得互通有无,互利互惠,举手之劳的事能让玉兄脸上有光,他乐意去做。

    “大力,光儿那里收到信没?”

    “回老爷,收到了,比你这个还厚呢。”

    既是如此,林羽也不必再费力将信纸分开,把日常闲趣的事拿给光儿看了。

    他让大力去准备酒与糖,自己则去书房,提笔写下了三首诗。

    其中的《水调歌头》,早已成了旌阳人人传唱的热曲。

    “我记得灼灼说小姨子抄录了一份曲谱放在这里……”

    翻箱倒柜找了许久,终于在墙上悬挂的装饰品里找到了曲谱。

    古琴曲谱是文字谱,在没有精简之前,十分复杂,看着就让人眼晕,更别提抄录了。

    林羽干脆将它原封不动地拿下来。

    “假如蓁蓁要用的话,大不了我拿别的跟她换。”

    等他把诗帖装到信封里,又将近期发生的事,特别是吴家人的遭遇,简洁明了地写下来。

    他刚将信封装好,大力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酒和糖装好了吗?”

    一千斤酒和一千斤糖,还需要小罐精装,应该没这么快吧?

    果然,大力摇了摇头。

    “还没装好,我来找老爷,是大门外有人来传话,说县衙来信了,让老爷你亲自前去听听!”

    县衙?

    不是益州府衙来的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