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王在听完井韵的安排之后。

    后悔不已。

    “早知爱妃有如此过人的谋略与心机,本王就不应该只让你执掌府中财务!”

    凭借井韵的城府,当他身边的第一幕僚都绰绰有余!

    “爱妃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本王好生佩服!”

    “本王向你保证,只要大功告成,中宫之位,只属于你!”

    面对着辰王的许诺,井韵但笑不语。

    相信男人的这张嘴,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前一刻还想着让她给父亲写信,将自己当成废子舍弃的辰王,根本不会真心待她。

    不过没关系。

    井韵伸手摸了摸有些圆润的腹部。

    “告诉王爷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有孕三个月了。”

    “什么?!”

    辰王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三个月里,他与井韵有过肌肤相亲,他竟丝毫不知此事。

    喜的是,怀有身孕的井韵,一定会死心塌地地助他一臂之力,绝对不用担心井家在关键时刻反水。

    “甚好甚好!等此事成了,你生下麟儿,本王就封他为世子。”

    王爷的世子,日后便是顺位太子。

    井韵听到这个承诺,心里不以为意,脸上却表露出欣喜的小女儿娇羞之态。

    “那臣妾便替孩子多谢王爷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把信物与信件交给本王,本王这就去让钟家那些匹夫知道,钟豪的死,与辰王府无关!”

    ……

    府外。

    赶来的景王,还没有来得及假模假样地上前,去劝告钟家人冷静一下。

    辰王府的大门,竟出乎众人意料地打开了。

    “门开了!”

    钟父举起手里的长刀,发狂似地吼着。

    “随我冲进去捉拿井侧妃!”

    然而。

    不等钟父往前跨出一步。

    当他看到辰王府管家亮出来的信物时,急忙勒紧缰绳。

    这是钟家的祖传兵符。

    是前前朝精铁所铸,乃是家里的镇族之宝。

    除了本家嫡系子弟知晓它的存在,其他人根本不知。

    哪怕是景王,也仅听说过此物,根本没有见过它。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钟父大惊失色。

    这件兵符,不应该供奉在族中祠堂的暗室里吗?

    怎么会在辰王府管家的手里?

    “这是钟校尉交给井侧妃的信物,府上还有几封钟校尉所写的亲笔信,钟大人,是要闯进王府,还是要走进来查看信件,但凭钟大人选择。”

    辰王府管家一改之前唯唯诺诺,任打任骂的模样。

    脸上还带着擦伤,可倨傲的笑容,让前来看热闹的景王,一下子意识到事情不太妙。

    而钟父虽然是个莽夫,但也知道,豪儿效忠于景王,却与辰王的井侧妃私下有往来。

    并且信物兵符还被辰王府管家随意拿出来展示。

    他此时,不得不怀疑,豪儿是否与井侧妃,暗中做了什么交易。

    “我倒要瞧瞧,那信件里写了什么!”

    钟父拎刀下马,狠狠地瞪了一把辰王府管家,一把将信物夺了回来。

    “如果井侧妃故弄玄虚,可别怪我一刀劈了她!”

    得到命令的辰王府管家,丝毫不怵钟父的威胁与恐吓,弯腰比划着门内。

    “钟大人,请!”

    “哼!”

    钟父对着身后担忧不解的钟家众人喝道。

    “都不必跟进来!”

    “我倒要瞧瞧,辰王府能不能困得住我!”

    他的眼角余光扫到前来助阵的景王身上。

    不知为何。

    竟下意识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突如其来的变故。

    不仅打了钟家人一个措手不及。

    就连景王也觉得不可思议。

    “钟家的信物,为何会在井侧妃的手上?”

    “钟豪,你到底背着我,做了何事?”

    难道钟豪因为知晓他当年犯下的错事,担心东窗事发,所以脚踩两条船?

    不。

    就算钟豪不相信自己,也绝不可能会背叛阿宁。

    除非。

    钟豪想取他而代之!

    想到这个可能性,景王握紧了手里的缰绳。

    “还是要提防钟家与辰王联手。”

    “可是,如果钟豪与井侧妃是一伙的,为何钟豪会死在井家与吴家派去的死士手里?”

    不等景王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他闻到空气里一股焦糊的气息。

    这时,手下骑行来报。

    “王爷!大事不好了!”

    景王瞬间心都悬了起来。

    “又出了何事?”

    “吴府走水了!吴家主死了!”

    听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阿宁的师兄得手了。

    然而,他这口气显然松得太早了。

    因为手下接着低声禀报。

    “吴家主与刺客一同身亡了,并且吴家子弟,携带家产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向外潜逃了!”

    “吴府的奴仆也拿着卖身契全部离开了!”

    “吴府和所在的那条街,已经乱作一团,京城巡逻兵马全部赶去了,但无济于事!”

    吴府财大气粗,光是在籍的奴仆,多达千人。

    更别提吴府的子弟,必然与之相对应的,就是百余人了!

    这么多人瞬间涌入街道上,还跟随着贴身小厮护卫之类的横冲直撞,确实会引起骚乱。

    但!

    景王并不关心这些。

    他关心的是。

    “刺客与吴虑一起死的?!”

    “是!王爷不知情吗?钟父就是自吴府而来!”

    提到这一点,景王眼神闪烁了一下。

    钟父急吼吼地从吴府冲过来。

    他还以为是吴府大门紧闭,钟父认为吴虑跑不掉,干脆先来抓井侧妃。

    如今看来,钟父此举似乎另有深意。

    不管了!

    “打道回府!”

    他得赶紧去安慰阿宁。

    避免阿宁承受不住钟豪与其师兄接连去世的打击,身体更加病弱。

    另外。

    他还得派人前去吴府打探,吴虑到底是怎么死的,吴虑手里捏着他的把柄,又在何处。

    “早知道阿宁的师兄如此不中用,当初就不应该只派他单独前去!”

    正在景王懊恼着回到王府门前时。

    却见一群隐含肃杀之气的禁卫军,站在王府门前。

    领队的人,正是大公主。

    “皇姐?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景王笑着迎上前去,心里揣测着:难道是父皇准备动用禁卫军,闯进辰王府捉拿井侧妃?

    这样的话可真是把辰王的脸往地上按着摩擦了!

    早知道,他刚才就在辰王府多呆片刻。

    也好亲眼见证,皇姐此举,足以让辰王彻底倒台的这精彩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