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则死!

    这句话说出口,在场的众多士卒都感觉到了一阵霸气。

    这便是秦国!

    陈瞻看向周围的士卒,冷笑一声:“将其抓起来,等候带回咸阳城,为君上献礼!”

    “其余人等,将义渠国都内上上下下的人等全然控制起来!”

    “等身后的大军到来,将其交给他们处理。”

    身后的士卒早在奔袭的过程中就已经对这位少年将军服气了,如今更是对其言听计从。

    “唯!”

    ......

    边境

    司马错擦了擦手中长剑上的血气,看向一旁跪伏在地上,头发披散着的义渠王,嘴角带着笑意:“义渠王,如今你已然成了被俘之臣,可是要嘴硬?”

    义渠王抬起头,一双虎目中带着些许杀气。

    “若不是你们中原人用奸计害本王,本王怎会沦落此等地步?”

    他的嘴角带着嘲讽:“既然已经成了被俘之臣,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但若是要让本王乞降,休想!”

    司马错微微一笑只是说道:“是么?”

    他一招手:“这段时间好好的伺候义渠王,免得义渠王到了咸阳后还这么嘴硬!”

    说着便转身骑在马背上。

    “其余人等,跟本将走!此时应当已然突袭拿下义渠国都!随我一同覆义渠国!”

    身后的士卒们眼睛中带着闪亮的光芒,他们望向远处的方向,脸上带着激动,这一场战斗比往日里的战斗更加简单,但人头却是实打实的军功!

    此一战能够凭借军功封爵的人不在少数!

    且最差的也是第二等的爵位!

    ........

    惠文王九年冬。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冷,天下间除却秦国之外,其余诸国国君的心也非常冷。

    因为他们听闻了一个消息。

    秦国覆灭了义渠!且这一次的战争中,秦国根本没有损失太多,甚至因为陈瞻提议的“千里奔袭”的思路,秦国的伤亡比历次战争都要小。

    损失小、收获大,这便是秦国伐义渠所得的一切。

    自此,秦国的版图彻底的完整了。

    除却西边的更西边还有蛮夷的存在外,秦国的背后再也没有了敌人,而即便是身后也有蜿蜒的长城阻挡着蛮夷.....

    秦国崛起之势,已然没有可以阻挡的了!

    .......

    秦国,咸阳城

    章台宫内

    嬴驷看着手中的信报,脸上闪过一抹愕然的神色,他明白司马错是一副怎么样子的狗脾气,所以就更加知道这一卷满满的全都是夸赞和军功的绢帛到底有多么重,多么真实!

    他下意识的拽了拽自己的胡子:“这小子,竟然这么强悍?”

    “以雷霆之势奔袭义渠国都,以诱饵之计引义渠王出现,顺势埋伏歼敌。”

    嬴驷的嘴皮有些干涸,他端起来一旁的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只觉着口中发苦,精神也更加清晰了。

    他咬了咬牙低声道:“不行,寡人要想办法将瞻儿留在军中。”

    “这若是放任他在家中呆着,像是被长辈保护的孩童一样,怎么能够继续发展呢?”

    “有陈瞻在,秦国历代先君志向的实现,只怕都要早上十几年!”

    只是转瞬间嬴驷就苦着一张脸:“但是如何才能说动老师呢?”

    恰在此时,内侍低声道:“君上,陈君求见。”

    嬴驷难得有些慌乱和心虚,他轻咳一声:“快请!”

    不多时,陈野走了进来。

    嬴驷见到陈野,颇有些心虚的当先开口:“老师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陈野看着嬴驷心虚的神色,心里一转就明白了情况,当即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君上不必如此。”

    他的神色平和:“瞻儿能够闯出这一番名声,那是瞻儿的能力,也是秦国的幸运,臣怎么可能还会继续阻拦他在军中呢?”

    “之前阻拦也不过是因为一来他母亲担忧,二来惧怕他只会书上的内容而不懂如何真正指挥,令秦人白白牺牲罢了。”

    “如今既然展露了如此才能,臣自然是愿意让他进入军中的。”

    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嬴驷也当即松了口气,脸上带着些畅快和自豪:“老师说的真好!”

    他骄傲的说道:“都说外甥似舅,瞻儿这马上争功的能力如此之强,当真是有我赢姓的强悍啊!”

    这番自吹自擂的话说的一点都不心虚,毕竟陈瞻之才是真的,陈瞻身上有赵氏赢姓的血脉也是真的。

    他看着陈野说道:“老师,这一次瞻儿所立之功,足以授勋十四等,这次老师应当不会再阻拦我了吧?”

    陈野微微撇嘴,只是说道:“君上乃是君上,自然是听君上的。”

    ........

    东周,巩。

    天子宫中

    周显王神色中带着些兴奋以及失落,他喃喃自语道:“秦国当真是好运道啊。”

    “前有陈野、商鞅此等大才,后有陈瞻、陈慎两兄弟。”

    他微微摇头叹气,脸上带着些许的不甘心:“若陈氏于我邦周之内,助我邦周再续辉煌该有多好?”

    周显王的不甘心是很正常的,因为虽然在他父亲以及他之前,邦周的势力已然开始衰落,但直到他父亲这一代,邦周尚且是有些许权威的。

    他见证了这一抹最后权威的消失,自然心中不甘,想要光复。

    只是再辉煌的大日也有落下的时候,邦周基本上已经没有拯救的可能了。

    周显王再次叹气,后看着身旁的内侍说道:“从王室所收的器物中挑选几件青铜爵鼎、编钟礼器,赐予樊氏陈姓。”

    “便说这是陈氏应得之物。”

    他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暗光。

    .........

    魏国

    魏王神色阴沉,他看着堪舆图上的势力范围图,脸上带着些许幽深。

    他放下左手中拿着的酒爵,只是轻叹一声:“势力已然成型,这个时候再想要阻拦秦国,只怕是要付出比以往更加沉重的代价了。”

    秦国已然崛起!

    这是不可争的事实,谁也无法去质疑。

    他的手指微微划着堪舆图:“若此时中原的六个强盛国度能联合起来,赵韩魏燕齐从东西进函谷,楚则是由南攻,或许尚且有挽回的余地.....”

    .......

    秦国

    周天子的使者已然到了陈氏的府邸,赐青铜爵鼎之事,已然无可质疑。

    自此,陈氏可称“钟鸣鼎食之家”也。

    “惠文王九年冬,天子赐钟鼎于陈,樊氏陈姓可称钟鸣鼎食也——《新秦书·陈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