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已达成,发放奖励。”

    “注:发放龙精虎猛散三十帖,一柱擎天丹三十枚,九鞭大补酒三十坛...”

    陈然‘w(゚Д゚)w’

    “瞧不起谁呢?我这等以小时为计量单位的猛男,用得着这些?”

    本以为系统会给一大笔银子作为奖励,没想到居然是这些完全用不上的东西。

    真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好在城中豪富之家,陆续送来的份子钱,填补了他那空虚的灵魂。

    初步统计了一番,足有二十余万两之多。

    勋贵大臣,皇亲国戚们送的都是定例,有标准的那种。

    真正出大头的,是那些商户。

    能在京城之中做买卖的,背后都是有跟脚的。

    哪怕如此,商户的地位依旧是很低,他们自己也知道是肥羊,所以不惜代价的寻找更多的关系。

    他们送来的份子钱很重,动辄数百两,甚至还有上千两的。

    有人不仅是送了份子钱,还送来了珍贵的礼物。

    像是金银饰品,名贵家具,古董字画,绫罗绸缎等等堆满了房间。

    “爵爷。”笑容满面的刘有福,忙着为陈然介绍满屋子的礼物“您看这尊金猪,乃是多宝斋大师傅的手艺,精美绝伦,用料至少十余金。乃是城西万通粮铺东家...”

    “这些东西。”陈然伸手扫过满屋子的礼物“都送去吴襄那儿,让他拿去发卖。”

    辽镇人马早早就跟着孙承宗回辽东与山海关去了,这次倒是便宜了他们,没出份子钱。

    吴襄虽然回了辽东,可京城之中依旧是有留有心腹做事。

    刘有福大惊“爵爷,这都是您大婚的礼啊。”

    “既不能果腹,也不能杀敌。留之何用?建奴修整几个月,估摸着就得再度出兵。我要尽一切办法提升实力去打仗,这些东西在我看来,还不如一屋子的粮食管用。”

    望着陈然决绝离去的背影,刘有福愈发感慨“没听说爵爷是辽东人来着,怎么与建奴有如此深仇大恨?”

    穿越过的朋友们都知道,只要是来到了明末,那就一定要打建奴。

    否则的话,是要套电钻的。

    拖着中土沉沦深渊二百年的建奴,一定要打!

    决不能让京城内外,到处都是额顶通天纹的大妈!

    崇祯三年二月二十七,宜出嫁,动土,栽种。

    皇帝忙着祭先农,行耕礼。

    而京城之中,则是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英国公府上嫡孙女出嫁,陪嫁的嫁妆足有九十六台之多,浩浩荡荡的绕着京城的大街转悠了一圈。

    陈然起了个大早,与早早过来的媒人周延儒,以及一群军中挑选的宾相,吃过早饭带上了大雁,动身去往英国公府。

    此时英国公府上内外,早已经挂满了红绸。

    不习惯早起的英国公世子张之极,面色不喜的打着哈欠,在门口迎接众人。

    ‘自己女儿出嫁,还挂着张脸,真是个不懂事的废物。’

    周延儒心头唾弃,面上却是笑容和善,上前与其相对行礼。

    大喜的日子里,谁弄了幺蛾子出来,那可是结下大仇了。

    简单寒暄,两边分从大门两侧入内,绕影壁,穿前院,过游廊,径直来到了正堂。

    自英国公张维贤以下,府上有身份之人,皆已等候多时。

    担任执事的刘有福,将大雁与书信礼物送到了周延儒的手中。

    周延儒上前,与担任主婚人的张维贤走流程。

    说什么话都是有既定规定的,说完之后就将大雁礼物书信,交给了张维贤。

    到了此时,男方的程序基本上走完,接下来就是女方的事儿了。

    张维贤带着大雁书信去了家祠,告知祖先,旋即卜筮。

    “吾有孙女名唤晚秋,嫡子之嫡长女...”

    又是一套流程走完,接着他就将写有张晚秋生辰八字的金纸塞入回信之中,双手交给了担任媒人的周延儒。

    至此,男方暂退至院中,等待迎接新娘。

    “秋娘。”张秋娘的母亲朱氏,用手中的细棉线为女儿开脸“嫁过去之后,要好生持家,服侍夫君...”

    说着说着,忍不住的落泪。

    天下父母送女儿出嫁的时候,大体上都会伤心难过。

    “娘。”俏脸上带着精致妆容的张秋娘,保住了朱氏落泪“女儿舍不得你。”

    “大喜的日子,莫要哭。”朱氏抹了把眼泪,将女儿扶起来“还好不是远嫁,都在这京城之中。你夫家那边也没個长辈,无需去立规矩吃苦头...”

    古时对女子压迫极甚,尤其是女子之间更是手段龌蹉,恨不能将自己曾经吃过的苦头,千百倍的落在新人身上。

    新妇嫁人之后,就要在长辈妇人面前站规矩,通常一站就是半天一天的,腿都肿了。

    经历过这些的朱氏,心中欢喜的是,陈然这边没什么长辈,女儿过去就是当家做主还不用受欺负,这也算大好事了。

    “行了行了。”朱氏起身,拿起了梳子为女儿梳头,此为三梳礼。

    梳头的时候,自然是要说些吉利话与教诲,例如早生贵子什么的。

    这方世界里,嫁人之后有儿子与没儿子,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命运。

    张晚秋想起嬷嬷私下里拿给自己看的插画书,俏脸上满是红晕。

    ‘这生孩子的过程,好生羞人~~~’

    梳洗完毕,朱氏拿起一团大红扇子塞给了女儿“去拜别你父他们吧。”

    来到堂中,张秋娘双手张扇,用以遮面。

    向着父亲张之极,祖父张维贤,哥哥张世泽以及一众英国公府上的长辈们行礼告别。

    这一拜,从此之后就不是张家的人了。

    “秋娘。”众人纷纷送上祝福话语后,张维贤最后开口“既已嫁为人妇,就要以夫君为尊。日后无论你夫君行何等事情,都要夫唱妇随。此言,你一定要牢记心中。”

    张维贤目光老练,自然能够看的出来,心怀大志的陈然,日后要么是岳飞,要么是魏武。

    他在提点张秋娘,无论陈然做什么,都要牢牢的站在他身边。

    唯有如此,方可在关键之时拉娘家一把。

    朝秦暮楚的夫人,是得不到夫君支持的,说话自然也就没了份量。

    正堂之中这么多人,唯有张世泽能够听懂言外之意。

    至于张秋娘,却是懵懵懂懂没能明白。

    无所谓,以后自然会有人告诉她。

    待到离开正堂,回到闺房之中,就有喜娘上前为她披上霞帔,戴上凤冠。

    接着就是红盖头,彻底遮挡住了视线。

    凤冠霞帔这东西,原本只有皇后有资格使用。

    据说是当年的马皇后,下达了一道懿旨‘凡天下女子,毋论贫贱富贵,嫁为人妇之时,皆可着凤冠霞帔。’

    从此之后,天下女子无论贵贱,在出嫁的时候都可以使用唯有皇后方能使用的凤冠霞帔。

    毕竟龙与凤,向来都是皇帝与皇后的专属。

    院中的陈然得到了通知,带着宾相们走向了张秋娘的院子。

    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雪晴,带着一群丫鬟婢女们守在门口,笑嘻嘻的讨要红包。

    自有宾相们上前,将装着银票的红包递给丫鬟们。

    唯有雪晴,羞红着脸伸出了两只手。

    一只手上拎着个篮子,另外一只手上却是空空如也。

    若不是来之前,听刘有福说过,陈然此时必定茫然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雪晴的身份不同,她是陪同张晚秋从小一起长大的大丫鬟。

    伸出篮子,是讨要喜钱。

    若是陈然不要她,就要用喜钱装满篮子。

    若是陈然要她一起带回府去,那就寻一定情礼物,放在空空如也的手中。

    俏脸通红的雪晴,一双杏眼灼灼的盯着陈然。

    她很想将篮子收走,可实在是抹不开脸。

    心中甚至想着‘若是姑爷不要我,那我就...’

    心神激荡之时,却是见着陈然抬手从腰畔,取下来了一枚做工精美的玉佩,然后放在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中。

    最近几天一直悬着的心,此刻终于落地。

    虽然之前小姐多次劝慰,说爵爷一定会带她一起走。

    可事到临头的时候,紧张依旧。

    再回过神来,已然是在众宾相们的哄笑声中,双手捂着通红的俏脸跺脚。

    待到她放下手来,准备下一道流程之时,陈然却是向她使了个眼色。

    天可怜见,陈然本意是快点走流程吧,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可在芳心狂跳,犹如小鹿乱撞的雪晴看来,却是姑爷当众给自己抛了个媚眼。

    得,又是一轮害羞,陈然都无语了。

    过了好一会,压下心头狂跳的雪晴,这才娇着嗓子喊“请姑爷做定情诗~~~”

    身为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他哪里会做什么诗。

    别说是什么定情诗了,他连父女相传的屎尿屁文学都不会。

    好在这种事情,提前就已经请人做好了。

    咳嗽两声,上前几步来到了闺阁门前,张口将之前背下来的定情诗念了一遍。

    到此,在女方家中的所有流程总算是走完了。

    张秋娘的闺阁,第一次向着外男打开了房门。

    众人让开了位置,陈然心头略显忐忑的迈步走入其中。

    闺阁之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四周摆设...他压根没心思去看。

    所有的精气神,都落在了坐在床榻边,身穿大红喜裙,头盖红盖头的秋娘身上。

    腹中有千言万语,话到嘴边只有一句。

    “秋娘,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