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计?

    糜竺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手中那锦囊,心中猜想着萧方会给魏延什么妙计。

    “罢了,萧军师深不可测,我要是能猜透他想什么,这军师就我来做了…”

    糜竺自嘲过后,当即拱手应诺。

    于是糜竺便收起锦囊,先行退去。

    “若刘表如景略你所料,确实先翻脸动手,自然正中我们下怀。”

    “只是这屯田制刚刚开始推行,还未见成效,兄长尚羽翼未丰。”

    “景略,此时便急于跟刘表开战,时机当真合适吗?”

    关羽捋着美髯,道出了心中顾虑。

    萧方当然清楚,老刘现下的硬实力,跟刘表还有相当大差距。

    但没办法啊。

    袁曹不会停下一统北方的脚步,等着让你慢慢苟发育。

    小霸王孙策已平定江东,孙氏的兵锋用不了多久,也要西进指向荆州。

    留给老刘发育的时间有限,他必须要争分夺秒,抢在北方一统前,完成对南方的整合。

    “天下局势瞬息万变,留给主公夺取荆州的时机稍纵即逝。”

    “我们也只能边推行屯田,边向南推进,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至于兵力上的差距,咱们就以计谋来弥补吧。”

    萧方并未向关羽解释太多,语气间却尽显自信。

    关羽微微一震,略一沉默后,向萧方一拱手:

    “自羽与军师相识以来,军师你素来是算无遗策。”

    “羽生平信服的人不多,兄长是一个,军师你是第二个。”

    “前路该怎么走,羽信你便是!”

    关羽突然郑重其是的表态,倒是把气氛搞得有点严肃起来。

    萧方便摆了摆手,笑呵呵道:

    “这仗毕竟还没打起来,云长将军先放轻松。”

    “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公事咱们先放在一边,云长将军得好好喝我几杯喜酒才是啊!”

    关羽一怔,尔后哈哈大笑。

    于是二人重新回到正堂。

    萧方则是春风得意,轮番接受众宾客的敬酒贺喜。

    原本他只是纳妾而已,没必要办的这般隆重,但这桩婚事毕竟是苏夫人促成,少不得要办的热热闹闹。

    何况刘备也有借这桩婚宴,来试探南阳豪杰名士对他的态度。

    结果自然很满意。

    身在宛城的名士豪强,纷纷携厚礼前来贺喜,附近不少县中名流,亦是闻讯赶来。

    众人既是想结好萧方这位军师,也是想借着贺喜为名,表明对刘备的拥护。

    毕竟从袁术到张济,不光南阳百姓,连他们这些士家豪强,也被祸害的是苦不堪言。

    如今终于拨云见日,迎来了刘备这位仁义之主,他们们岂能不喜出望外。

    这些吃尽苦头的南阳豪姓们,自然是发自内心的拥护,恨不得把刘备焊死在南阳,这辈子都别挪窝。

    这般局面,自然是令刘备相当欣慰。

    萧方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免也多喝了几杯。

    直到醉意上头时,方才在婢女的搀扶下,入了洞房。

    房中红烛高烧。

    此时的新娘子,正头戴喜帕,端坐于喜榻之上。

    房门关起,屋中只余下他二人。

    邹婉知道是萧方来了,原本只是不安的心儿,顿时紧张到砰砰乱跳起来,素手不由揉起了丝帕。

    萧方慢慢走上前来,在她身边坐下,轻吸一口气后,将喜帕掀了起来。

    一张低眉含羞,娇艳动人的玉容,撞入眼帘。

    虽说已相处多日,这张脸原本已该瞧习惯了,但今日这般氛围下再看,却别有一番惊心动魄的美。

    萧方不由心头一动。

    “妾身有罪,还望夫君恕罪~~”

    邹婉却忽然起身,向着他盈盈下拜,含羞的面容间又浮现愧意。

    萧方一怔,忙将她扶起,问道:

    “你这是何故,怎么大喜的日子,突然告起罪来?”

    邹婉红着脸,面带歉意道:

    “先前妾身对夫君隐瞒了身份,实在是不该,妾身自然当向夫君请罪~~”

    原来如此。

    萧方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知道她的苦衷,又岂会记挂在心。

    于是便轻抚她脸庞,温言宽慰道:

    “生死当前,多少男儿尚且畏死,何况伱一女流。”

    “你为保性命,不敢说出真实身份,也情有可愿,为夫岂会怪你。”

    听得萧方这番话,邹婉方才长松了一口气。

    俏脸上的歉疚褪色,媚意渐浓,便含羞带笑的枕入萧方怀里。

    “婉儿,委身做我妾室,当真心甘情愿么?”

    萧方将她香肩揽住,轻声问道。

    邹婉抬起头,明眸深望着他道:

    “当日若非夫君收留,恐怕我早已性命清白不保,夫君对妾身有救命之恩,妾身没齿难忘。”

    “何况…”

    话锋一转,邹婉脸畔晕色再起,眼中羞意更浓,却是难以启齿。

    何况虽是屈尊为妾,但所嫁郎君,却贵为刘备军师,还是一位飘逸俊朗,智计非凡的奇男子。

    嫁与这般郎君,不比委身去做张济那糟老头子的正室要强万倍?

    只是这些心里话,她一女儿家,终究是羞于坦白。

    “何况什么?”

    萧方越见她含羞,越是有意催问道。

    “夫君别问了,天色不早,妾身侍奉夫君早些休息吧~~”

    “也对,良宵苦短,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有意义的事?妾身不懂,那是什么事?”

    笑声响起,房中红烛熄灭。

    …

    百里之外,育阳县城。

    入夜时,县府。

    魏延摆下接风酒,与龚都一起,款待刚到的胡车儿。

    “魏兄,军师说了,我这一百凉州骑兵,以押送粮草到育阳后,先不急着回宛城向主公复命,暂留这里听你调遣。”

    胡车儿一边灌酒一边说道。

    魏延眼眸微动,不禁感叹道:

    “景略军师想的当真周密,怕我只三千兵马,不足以对付那蔡和,特意派了一百凉州铁骑来助战。”

    胡车儿听出了名堂,放下酒杯奇道:

    “魏兄,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对付蔡和?”

    话音方落。

    脚步声响起,斥侯喘着粗气奔入。

    “启禀魏将军,我们按照将军交待,日夜监视穰县敌军动向。”

    “昨夜蔡和尽起五千荆州兵,趁夜出城北上,直奔我育阳而来。”

    “最迟明晨,荆州军必兵临城下!”

    此言一出。

    胡车儿和龚都皆吃了一惊,显然是没料到,荆州军竟会毫无征兆,向育阳杀奔而来。

    唯有魏延,非但没有吃惊,脸上反倒掠起几分惊喜。

    似乎,他早料到蔡和会率军来攻。

    甚至是巴不得对方来攻。

    于是酒杯一砸,当即从怀中取出一道锦囊,在胡车儿龚都狐疑的目光注宙下,折开锦囊取出了一纸帛书。

    看过几眼后,魏延脸上浮现敬意,啧啧赞叹道:

    “军师当真是料事如神,蔡氏的一举一动,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主公有此等神人辅佐,刘表那自守之贼,纵然坐拥荆襄七郡,又焉能是对手。”

    胡车儿和龚都愈加茫然,听的是一头雾水。

    魏延则收起感慨,脸上杀机狂燃。

    “传令下去,即刻集结兵马。”

    “依军师之计行事,明晨时分,大破荆州军!”

    “我要亲手宰了蔡和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