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这段时间,我天天看你在办公室窝着,也不挪窝,你现在年轻还是不觉得,等你上了年岁就会知道,身体才是本钱。”陈天开玩笑的说道:“不过咱也认头,相比于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咱们这点职业病也就是无病呻吟了。”

    “是啊,现在的老百姓不容易,要不然咱们拿到手里的钱可真的是受之有愧。”程欢话里有话的说道。

    陈天立马也听出了程欢的言外之意:“你小子明里暗里的笑话谁呢。”

    “想通了和做明白了可不是一码事。”陈天道:“刚才你应该恭喜一下赵镇长,锦上添花虽然比不上雪中送炭,可是有总好过无。”

    说着陈天拍了拍程欢肩膀随后轻声说道:“行了,就你小子会说,先上去吧。”

    程欢看着陈天那有些邋里邋遢的背景百感交集。

    县公安局休闲活动室。

    一身腱子肉穿着拳击手装扮的武平正对着一个沙袋玩命儿输出。

    拳击手套打在沙袋上闷声作响,在阳光的照射下,从沙袋内飞扬出来的灰尘细细簌簌。

    武平满头大汗的发泄,因为自己提交给检察院对于曹二虎的搜捕令再次被退了回来。

    至于理由,还是和往常一样,调查取证的搜捕信息不同。

    这么多年以来,武平心里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将曹氏父子捉拿归案,这一次好不容易碰到了侯老四上访案件,自己想着深究,却没有想到变故是一道紧跟着一道。

    先是曹二虎被程欢保释接走,再然后就是侯老四执意离开医院,说什么也不相信他武平。

    就算如此,武平还是执拗的反映了自己的看法。

    可最后还是被提醒作为警察而言,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助公民制止犯罪,而不是在这种上访事情上浪费时间。

    都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但是武平没有想到,自己准备了这么多年,机会却一直不曾敲门。

    随着最后一下重击,沙袋也是向后移动了寸许。

    “怎么?下了班还不走,这是要和沙袋玩命儿,还是要和沙袋过日子?”

    一道声音在武平身后响起。

    武平后背朝着大门,心中的气息更是发泄出来:“用你管我?”

    话音刚落,武平便有些呆楞住,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却发现了和自己同样衣着装扮的廖蔼。

    “廖局长!”武平犹豫片刻,立马敬礼说道。

    廖蔼佯装生气道:“武平,一段时间没见,还真没发现,你小子翅膀硬了?你想飞啊。”

    “报告局长,我不敢。”武平连忙回答。

    刚想解释的他被廖蔼拦下。

    “好了,就你小子花花肠子多,脑袋快的八匹马都追不上。”廖蔼将泡着茶水的茶杯放到桌子上说道:“怎么样?这段时间在治安大队还习惯吗?”

    “报告局长,很习惯!”武平语气有些生硬道:“每天巡街很有成就感!”

    “你小子,反话正说的本事是越来越强了,知道安排你去治安大队你心里有意见。”廖蔼试探性地说道:“怎么样?打一局?”

    武平立马摇头:“对不起!局长我不敢!”

    “那你这就是看不起我?”廖蔼说着爬上擂台道:“觉得我是文官出身,打不赢你这个武将?”

    “局长说笑了,我比您小一轮半,和您打赢了胜之不武!”武平倒也利索。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故事没听过?”廖蔼绑紧了手臂上的拳套说道。

    武平还有些犹豫不决:“您日理万机,我下手没轻没重的,要是伤了您可不好。”

    “这话还是等你答应了之后再说。”廖蔼说道:“如果你答应了,你给检察院的那份申请,我可以帮你联系。”

    有了筹码的刺激,武平激动的说道:“这可是您说的!您是局领导不兴反悔。”

    “那也要等你打赢了再说。”说着廖蔼便垫起来了脚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武平从廖蔼的脚步之中便可以感觉到,这人是个高手。

    一开始试探的两拳,不是被廖蔼轻松闪躲开来,就是轻而易举地挡下。

    “可以啊,局长,有两下子。”

    “我劝你还是正式一点,别到时候找我反悔!”

    武平抓住廖蔼迈步伐的一个瞬间,猛然出拳,躲闪不及的廖蔼被迎面击中,即使武平收缩了几分力气,却还是打的廖蔼鼻子一阵发酸。

    “局长,您没事吧。”武平立马凑上前去关心道。

    廖蔼嘴角一笑,一个侧身翻跃,两条胳膊在空气中挥舞成为了半圆形,紧紧扣锁住了武平的脖颈。

    武平被廖蔼压在身下,锁喉的窒息感值得让他拍打台面示意认输。

    廖蔼如约松开武平;“做些事情畏手畏脚,以后要是碰到难搞的对手,你要吃亏啊。”

    “您可是副县长,您要给我亏吃,我还能跑得了。”武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道。

    “哦,那你的意思是副县长要是犯了错,你就可以不追究了?”廖蔼道:“你可是一个警察。”

    相比于廖蔼的提醒,武平明显关注的点是那封督导函。

    “廖局,刚才咱们说的那件事情,怎么样。”武平有些急切道。

    廖蔼倒是不慌不忙卖起来了关子:“什么怎么样?咱们不是说说好了吗,你赢了我告诉你,可是你现在可没赢,愿赌服输,你该不会不认帐吧。”

    “那廖局,咱们再来一次。”武平立马起身道。

    廖蔼连忙摆手:“谁和你再来一次,我这么大岁数了,再来一次,我还受不受得了,不过虽然我不能帮你去找检察院,不过我上衣口袋里面的东西你没准会感兴趣。”

    武平闻言连忙跑到了外套旁边,一张红头文件被他缓缓打开。

    只是扫视了一眼武平便有些激动道:“您让我去开发区的派出所当所长?”

    “嗯,这是我和局党委商讨之后做出的决定。有没有信心做好?”廖蔼道。

    “当然有信心,我一定做出一点成绩来和您与局党委有所交代。”武平心满意足道。

    “去下面当一把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许多事情都需要自己拍板,做事情就不能那么容易冲动了,要是惹出了乱子,恐怕手下的所有人都要被你牵连。”廖蔼谆谆善诱道:“尤其是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被某些人拉下水。”

    武平心里清楚,这里的某些人自然是值得“曹氏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