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公民委员会的成立,梁耀吹响了向布兰南反击的号角,正式发起反击。

    旗下的餐饮、杂货铺、工具维修、洗衣房等行业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入驻圣弗朗西斯科。

    同时梁耀还在《加利福尼亚日报》上刊登了开业大酬宾的消息,凡是梁耀开设在圣弗朗西斯科的铺面摊点,所有商品一律五折销售,活动将持续一周。

    这对于加利福尼亚广大的淘金者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几乎所有的淘金公司和团体都早早地派人到圣弗朗西斯科的新店采购物资,一时间,梁耀在圣弗朗西斯开设的四间店铺和十几个摊点都被淘金者们围的水泄不通。

    蔡铭生不得不暂时将招待所腾出来充当临时的柜台,用于销售淘金工具。

    此前梁耀为了暂避布兰南的锋芒未在圣弗朗西斯科销售淘金工具,因此圣弗朗西斯没有销售淘金工具的柜台和铺面,只能暂时先征用招待所。

    淘金工具是布兰南的核心业务,梁耀染指淘金工具销售的意图也很明显,他要挤占布兰南的这块大蛋糕。为了抢占这块蛋糕,梁耀将这四个月来库存甚至自用的淘金工具都拿了出来。

    在梁耀的冲击下,布兰南在圣弗朗西斯科的产业除了妓院和赌场之外,其它的商铺可以说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

    妓院和赌场之所以没受到冲击的原因还是因为梁耀旗下还没有这两个产业。

    淘金者们也不傻,同样的商品,梁耀的定价本来就比布兰南要稍低,现在开业大酬宾售价直接对半砍,对他们有着极大的诱惑力。

    淘金者们宁可在梁耀的商铺和摊点排上整整一天的队,也不愿到布兰南的空荡荡的商铺购买商铺。

    梁耀大刀阔斧地进军圣弗朗西斯科才短短三天,布兰南旗下的店主们就已经坐不住了,纷纷向布兰南诉苦,请求布兰南出面挽回危局。

    曾经意气风发的布兰南开始显得有些憔悴,而立之年的他一夜白了好几根头发,这是他成为加利福尼亚首富以来第一次感到手忙脚乱,束手无策。

    梁耀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出去!出去!你们这些烦人的讨厌鬼!没用的家伙!我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布兰南让雇佣枪手将那些聒噪的店主赶出了庄园,他现在思绪很乱,需要冷静。

    布兰南以手掩面,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

    他在圣弗朗西斯科的市场份额被梁耀挤占还是其次,他现在心中最难平的事情还不是这个。

    而是梁耀居然抢先他一步从那些早期移民手里购买了土地。

    布兰南能有今天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他独到的眼光,总是能先人一步发现商机。淘金热以来还是第一次与人走在他前面,先一步发现巨大的商机。

    布兰南十分后悔没有早点重视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将其扼杀在摇篮之中,只是现在梁耀羽翼已丰,再想这些为时已晚。

    冷静下来后,布兰南分析着自己和对手的优势和弱势。

    毫无疑问,布兰南最大的优势在于他财力比梁耀更加雄厚。

    梁耀购置了大量的土地,虽然布兰南不清楚梁耀为这些土地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但他可以肯定的是梁耀现在的现金流一定很紧张。

    维持现有产业运转,重建萨克拉门托,抢占圣弗朗西斯科的市场,其中的任何一项都需要庞大的现金流。

    梁耀,你不是要跟我打价格战抢占我的市场吗?

    好,那我就陪你打!看看我们到底谁能够笑到最后。

    布兰南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只要在这场商业较量取胜,他就能逼迫梁耀就范,届时梁耀手里那些令他垂涎的土地,自然也能够顺势收入囊中。

    一边和我打价格战一边在圣弗朗西斯科大兴土木搞商业街,梁耀啊梁耀,你这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实在太自负了,自负到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

    “三哥儿,布兰南也降价了!”

    邓文舜纵马飞驰,从圣弗朗西斯科马不停蹄地赶回萨克拉门托,将这一消息告知了梁耀,并交给梁耀一张最新的商品价格表。

    梁耀看了看布兰南的定价,每一件商品都要比他的售价要稍低一些,很显然,布兰南的降价就是针对他入驻圣弗朗西斯科市场做出的反应。

    “布兰南终于接招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梁耀不恼也不怒,反而有几分欣喜。

    他还怕布兰南不肯接招呢!

    既然布兰南上套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无非就是和布兰南打价格战,一点一点地耗尽布兰南的财富。

    当然,这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之举,他也需要蒙受巨大的经济损失。

    “马蹄铁都快跑烂了,去我宅子里牵匹好马,将这封书信带到圣弗朗西斯科交给蔡叔,让他按照这上面的条陈去做。以后若是有类似的事情,不必再回萨克拉门托通报,他降价咱们也跟着降,要记住,咱们的售价要永远比布兰南低一点。”

    梁耀收起钢笔,将吹了吹书信上未干的墨迹,随即将装入信封,交给邓文舜。

    琼斯现在已经能听的懂一点点汉语,得知梁耀要和布兰南打价格战后,上前劝道。

    “老板,我不得不提醒您,我们现在的资金非常紧张,虽然您从萨特以及波士顿公司那里借来了5300盎司黄金,但我们现在库存的黄金也不过7200盎司。

    我们每天的支出十分地惊人,圣弗朗西斯科商业街的建设每日需支付人工费367盎司黄金,建材费215盎司黄金,维持现有产业运行每日需投入530盎司黄金。

    还有您卫队的薪水,每日需为此付出45盎司黄金,当然,卫队的薪水是按月支付的,这个月您不必为此感到烦恼。

    不过萨特先生和波士顿公司的借款,每月我们需要为此支付一分的利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目前我们商品的定价刚刚好能够收回成本,如果您执意降价,我们必然要承担亏损,一周后我们将面临资金链断裂的风险,届时您很有可能破产。

    或许情况也没那么糟糕,您还有土地,这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好了好了,把报表给我。”

    梁耀不耐烦地打断正在掉书袋的斯文,他叼着烟斗查看报表上的数据。

    为了和布兰南打商战,旗下的产业除了洗衣房外都将处于亏损状态,不会有任何盈利。

    洗衣房每天能贡献45盎司黄金的收入,现在矿场每天的产金量在200盎司左右,这笔相对稳定的收入也仅仅只够填补建材费的支出。

    琼斯说的也没错,照这么下去,一个星期后,他的资金链就会断裂。

    至于琼斯提到的土地,他是断然不会卖,他就算破产也要保住这些土地。哪怕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不会动这些土地。

    “布兰南的财力远比您雄厚,挺过一个星期对于布兰南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您若是想和布兰南打价格战,希望您能够三思而后行。”琼斯提醒道。